因為無法容忍,也不敢相信,她竟然強到殺光了魔族之人。


    且,在她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的害怕和退縮。


    反而,眉梢眼裏滿是興奮。


    這是怪物!


    “你,你你肯定是怪物!我們要去告訴長老,告訴宗主!我勸你識趣點就放下劍,你這樣的怪物不應該待在青雲門,更不應該成為仙君的徒弟!”


    “怪物怎麽能當宗主的徒弟,你,你不配!”


    林晚的思緒被打斷,抿起櫻桃般的唇,不高興地看向他們。


    她,很不喜歡……這些人。


    她明明殺的是魔族中人。


    她想,她剛剛不是救了他們嗎,為什麽他們還要罵她是怪物,要朝她師父告狀,還說她不配當師父的徒弟。


    她怎麽就不配了呢。


    她如何不配。


    她現在在慢慢變強,不是嗎。


    而且,她不是妖魔,他們不能告訴師父,等下,師父就不會說她是乖孩子了,不會教她雙修了。


    林晚這樣想著想著,清澈晶瑩的眸子漸漸染紅,剛收入劍鞘的靈劍轉眼又已出鞘,被她握在手中。


    “你們不能告訴我師父哦。”


    “我不是妖魔。”


    林晚說完這兩句,微紅的眼睛裏似是閃著興奮的笑意。


    她慢慢抬起執劍的手,周遭狂風四起,飛沙走石,滿地的樹葉被卷至風裏。


    直到此時,那幾名弟子才明白過來,他們不屑一顧的廢物小師妹已經變強,此刻……當真會殺了他們。


    於是,他們對她的厭惡和嫉妒瞬間變成了畏懼,撲通一聲,紛紛跪倒在林晚麵前,想要磕頭求饒。


    但是已經晚了。


    在他們跪下去時,劍光一閃,隨之而來的便是血液四濺的聲音。


    劍刃染了血,那血又很快消失,劍刃通體忽地發出了刺目金光。


    林晚在殺了這幾個人後,握著劍的手一抖,她愣住了。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發生變化,變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先前被堵塞的靈脈正被一股力量強行貫通,雖然並不徹底,但林晚明顯可以感受到從靈脈處湧出的靈力正擴散至她四肢百骸,緊接著,她靈府處靈力瞬間暴漲,一股未知的力量充盈她全身……


    林晚這時才驚喜地意識到……她進階了!她突破築基,到了金丹期!


    她開心得簡直要飛起來!


    “我要回去告訴師父!”林晚召喚靈劍,腳步輕快,她發上的絲絛隨風飄舞著,每一根頭發絲都沉浸在這種喜悅裏。


    “恭喜你,我的主人。”


    在林晚想要禦劍離開此處時,她耳邊毫無征兆地響起一道詭異的聲音,冷得像是從地獄寒淵傳來。


    林晚猛地打了個哆嗦,循著聲音看去,被眼前突然出現的男人嚇了一跳。


    他很高,穿著一身黑色鬥篷,林晚仰頭看,能看到他被鬥篷遮蓋下的半張臉。


    狐狸眼,眼尾處印著一顆淚痣,長得很妖豔,唇紅齒白,偏女相卻不顯女氣,反而渾身都是……駭人的邪魔之氣。


    很明顯,這人也是魔族中人。


    “你是誰?”林晚防備地問,眼睛瞪他。


    “我是你的奴隸,主人。”他如此回答,臉上雖然帶著詭異的笑意,話語卻聽不出半分玩笑口吻。


    他說得很認真,後還伸出蒼白的手,覆在林晚頭頂。


    被他一接觸頭頂,林晚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哆嗦,隻覺靈府處的力量有些難以控製。


    她難受,頭暈乎乎的。


    “誰是你主人啊,你別碰我!”林晚抬手打掉他的手,又飛快地往後退出好幾大步。


    她感受到了這男人身上龐大的修為,非現在的她能抵抗。


    或許,整個宗門隻有師父才能與他對抗。


    林晚非常識趣,能屈能伸,既然現在現在打不過,那她就……


    逃吧。


    反正今天進階了,她很開心。


    “你認錯人了!你別過來啊!再過來我叫我師父打你!”她呲牙咧嘴,有模有樣地嚇他,“我師父可凶了!比你還凶!比你還可怕!”


    林晚這樣說著,連連後退。


    等後退到一個安全的劇烈,她見那人沒有追過來,趕緊禦劍走了。


    *


    另一處,淩雲峰


    小徒弟走了,洞穴空空蕩蕩。


    離妄無意識喚了一聲,垂眸之時,眼底漆黑愈濃。


    渾身都是被撕裂的傷口,血液從他白皙的肌膚滲出,鮮紅的血在昏暗中極是刺目。


    她什麽時候這般無法無天了。


    離妄拽動鎖鏈,聞著洞穴內漂浮的少女香氣,笑了笑,臉色慘白。


    “宗主,宗主——”


    在離妄打坐斂息,試著強行突破鎖魂釘的禁錮時,有人傳音而來。


    是一女子的聲音,青雲門的芙清長老。


    聽到傳音,離妄睜眼,神色平淡,用一貫的宗主口吻回:“何事?”


    聽到離妄的語氣與尋常無異,似冰如雪,另一頭的芙清稍稍放下心來。


    “沒什麽,好久未見宗主,芙清有些擔心宗主,想看看宗主是否無礙。”


    這話說完後,端坐鏡前的她瞥了一眼銅鏡,發現自己的臉已然是紅了


    離妄垂眸,目光看向血跡斑斑的玄鐵鎖鏈,隻淡淡回:“無礙,本君在閉關。”


    短短幾字,一字一語皆是不可侵犯的宗主威嚴,芙清不敢多問,頓了片刻後,不知怎麽,腦子裏忽然飄過離妄那個小徒弟的身影。


    她攥緊手,咬唇說道:“宗主,您的徒弟林晚在宗門大比中險些殺了人,她會不會心性已經……”


    聽此,離妄眼皮一跳,調息的靈力一亂,鮮紅的唇邊流出血來。


    許久都未聽到傳音,芙清心亂,不由又問:“宗主?”


    離妄調好體內靈力,唇紅帶血,麵色極白,回道:“晚晚是頑劣了些,但她是好孩子,你們勿讓宗門裏的人為難她。”


    這前半句提起他的小徒弟晚晚時,聲音溫柔又寵溺,後半句語調一轉,滿是冰冷的威壓。


    芙清自然也察覺到了這其中的差別,手指不自覺掐進手心軟肉。


    宗主對這徒弟,當真是縱容得很。


    芙清雖心裏不悅,但並未再說,而是話鋒一轉,說了另外一件事:“宗主,芙清有一事告知。”


    “你說。”


    “天澤峰一角的禁製被破,魔族趁機湧入,宗主正在閉關,此事芙清會同其他長老解決,宗主莫要憂心。”芙清如此道,話裏話外滿是妥帖的關心。


    離妄聽到,卻隻是問:“晚晚也去了?”是以,她方才才會突然離開麽。


    芙清原以為她這話會得到離妄的誇讚,沒想到聽到了離妄擔心徒弟的一句話。


    芙清臉上的笑消失,盡管不悅,卻也隻能回:“青雲門弟子都收到了傳音,想來是的。”


    “魔尊此次可來了?”離妄又問,冷冽的話語裏藏著幾分急促。


    這在向來以冷漠淡然示人的宗主身上,極其少見。


    芙清如實回答:“還未發現魔尊蹤跡”


    “我知道了,你們盡快修補禁製,我隨後會出關。”


    離妄平靜下令,聲音裏不帶一絲情緒,最後一字話落,便掐斷了傳音。


    他的臉色很不好,膚色比雪還要白,冷到極致猶如冰霜。


    魔尊……


    晚晚……


    魔尊……


    晚晚……


    離妄腦海裏不斷地閃過這幾字,後眸光一沉,體內調息的靈力一瞬錯亂,喉間湧上一陣腥甜,隨即,他忽地吐出一口血來。


    “晚晚。”


    染了鮮血的唇愈發鮮紅,離妄念著晚晚二字,微微喘息,後頭疼欲裂之際,他竟是神昏意亂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唇。


    隻是不知,他是在舔自己的血,還是唇瓣上的殘香。


    這位仙君剛調息好的靈力徹底亂了,吐出大口鮮血後,已然有些神誌不清了,隻一聲聲地喊著自己的小徒弟。


    “晚晚……”


    關鍵時候靈力錯亂,靈骨又被釘,離妄意識混沌,嘶啞低喘,唇邊隻斷斷續續地吐出晚晚二字。


    後麵不知過了多久,在一片清脆的銀鈴聲中,男人的意識終於回來了些。


    他抓著這一絲清明重新調息靈力,片刻後,他的意識終於是清醒了不少。


    因為方才的靈力錯亂,男人的臉昳麗緋紅,低喘不止。


    而當他睜開眼睛時,恍若如夢一般,他漆黑的眼瞳裏映進了一張明媚的,好看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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