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點點頭,心情各異地看著蒙柯隨著爸爸上樓。努勒咬住了嘴,麥克尼卻是吐了一口氣,這一天或許還是來了吧。


    把蒙柯帶到書房,阿拉義從保險箱裏取出一份文件,交給蒙柯,說:「我和橘子隻在美國登記了結婚,並沒有舉辦婚禮,因為從登記結婚那天起我就知道將來有一天我必須放她自由。橘子在美國是以伊娜姆·阿麗古麗的身份和我登記的結婚,從法律上來說,阿麗古麗這個人是不存在的,所以橘子與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不成立的,這一點還請蒙宗師能如實轉告郗家主。」


    蒙柯拿過那份阿拉義已經簽了名字的離婚協議書,說:「伊薩古曼先生盡管放心,郗家主不是不講理的人。因為知道您和橘紅姐是假結婚,郗家主才來的。」


    阿拉義嘆道:「我曾經是很喜歡橘子的,也是真的想和她結婚,但是她心裏有人。像我這樣的紳士怎麽能去勉強女人呢?所以我和橘子成了最好的朋友。」


    「您確實是一位真正的紳士。」蒙柯伸手,阿拉義伸手。


    兩人鬆手,蒙柯道:「我把這份離婚協議書送過去,我想郗家主對這件事會很迫切。」


    「那就拜託蒙宗師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蒙柯走了,麥克尼、努勒和法麗哈敲開了書房的門。坐在書桌後的阿拉義朝他們招招手,讓他們過來坐下。三人坐下後,阿拉義沉默了片刻,開口:「孩子們,從今天起,我和你們的母親就正式結束了婚姻關係。」


    麥克尼和努勒沉默,法麗哈眼眶紅了紅,點點頭。


    阿拉義:「噢,孩子們,我以為你們應該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你們叫了我近20年的『爸爸』,你們仍然可以繼續這麽叫我,我也永遠都會是你們的爸爸。19年了,你們都長大了,到了可以開始自己的生活,組建自己的家庭的時候了。你們的母親,也應該回歸她的家庭,擁有屬於她自己的幸福,你們說是嗎?」


    三個人點點頭,麥克尼:「是我的錯。」


    「噢,不要這樣說,麥克尼。如果你認為你錯了,那你就是否定了你母親這麽多年對你們的付出。」


    麥克尼抿緊嘴,不說話了。阿拉義:「這19年,你們的母親把她的母愛都給了你們,而她的親生兒子現在卻已經是不再需要母愛的年齡。麥克尼、努勒、法麗哈,照顧好你們的母親,幫助她彌補對親生兒子的虧欠,幫助她彌補對親人的虧欠。如果你們真的覺得愧對你們的母親,那就去這樣做。」


    「是的,爸爸。」麥克尼重重點頭。


    努勒點了點頭,法麗哈擦掉眼淚,點頭。阿拉義站起來繞過書桌:「噢,我的孩子,請讓我擁抱你們。」


    三個人起身過去抱住身材發福的父親,抱住這個給予了他們庇護的男人。


    阿拉義以為祁橘紅不會再回來了,至少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了,畢竟那個男人來了不是嗎?包括麥克尼、努勒和法麗哈都這麽認為。可是天快黑的時候,祁橘紅回來了。一輛豪車停在別墅大門口,蒙柯先下車,然後接祁橘紅下車。下車的祁橘紅往車裏看,車裏的人說了什麽,她點了點頭,然後車門關閉,祁橘紅看著車開走,這才跟蒙柯一起進了大門。


    父子(女)四人正在餐廳裏吃披薩,看到走進來祁橘紅和蒙柯都有點傻眼。阿拉義張口就問:「橘子,你沒跟他走?」


    祁橘紅的眼睛紅腫,身上卻有著一股明顯整個人輕鬆下來的放鬆感。她的臉上滑過一抹羞赧,走過去坐下說:「華國那邊的情況還有點亂,他要趕回去。白叔、嶽叔他們都不在上京。他說,等那邊亂完了,我們再去上京,大概還要幾天,或許一兩周也說不準。」


    阿拉義是知道一點點風聲的,點點頭。祁橘紅:「還有披薩嗎?我餓了。」


    麥克尼:「媽媽,您沒吃飯?」


    「沒有。」


    不知想起什麽,祁橘紅的臉紅了,她立刻起身:「我回房間換衣服。」


    四人點點頭,祁橘紅跑了。四人看向蒙柯,蒙柯:「別看我,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去看了兩部電影,然後郗家主打電話說他要走了。披薩夠吃嗎?」


    「……」


    阿拉義揚聲,喊管家去多買幾份,不,幾十份披薩回來。


    祁橘紅臉紅可不是和郗琰鈺做了什麽。和祁橘紅說開之後,郗琰鈺就帶祁橘紅去了酒店。在酒店放進裏,郗琰鈺泡了茶,祁橘紅洗了臉,平靜了平靜。兩個有過最親密關係,還生下了一個兒子的人,卻是第一次這樣麵對麵敞開心扉說說話。


    郗琰鈺告訴祁橘紅他是怎麽注意到的祁玉璽,又是如何從祁玉璽的名字裏察覺到他可能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祁橘紅眼眶一陣陣泛紅地告訴郗琰鈺她當初為什麽要把孩子留給父母,什麽都不說就離開。就如祁家人猜測的那樣,當時的那種情況,祁橘紅留下來反倒會對兒子傷害更大,而且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告訴家裏人她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隻是千算萬算,她沒算到會在美國遇到後來的那些事。


    郗琰鈺告訴祁橘紅,他們的兒子很冷情,很毒舌,要她做好心理準備。祁橘紅卻是笑著搖搖頭,她早就想到了。不管兒子怎麽對她,都是她欠兒子的。郗琰鈺安慰她,兒子現在對他也沒什麽好臉,他們兩個人的處境一樣。


    一掃在人前的少言,郗琰鈺和祁橘紅說了很多,很多的都是關於兒子祁玉璽。也告訴了祁橘紅他為什麽會說祁橘紅是他唯一有過的女人。得知郗琰鈺曾經在家中遭遇過的事,祁橘紅一方麵慶幸他躲過了家人的暗害;一方麵也慶幸她當年沒有把兒子送回去。兒子在東莊村或許物質上會很普通,但絕對是被人疼的,如果送到郗家,兒子也一定會遇到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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