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信子似是也知道自己貪玩不乖,一溜煙鑽到了沙發底下,再也不敢出來。


    賀灼嘆了口氣,「找到就好。」


    「那你現在不用出去找貓了,快去休息吧。」關星禾將他推到自己的房間裏,「客房還沒有鋪床單,你先在我床上睡一下吧。」


    房間裏放著薰香蠟燭,是很熟悉的味道。


    賀灼驀得想到那個曾經和關星禾一起住過的家,很多年前,她也在房間裏,擺著同樣香氣的蠟燭。


    清淺的香氣悠悠蕩在空氣中,賀灼突然便有些疲累。


    可那是她的床,自己...怎麽可以?


    「去洗個澡。」關星禾翻身蓋上了被子,灰黑色的被子襯得她臉頰愈發白皙,「快點啊。」


    她打了個哈欠,「我也好睏啊,我們一起睡吧。」


    「不,不行。」賀灼別過身子,「客房在哪?我去鋪床。」


    「不許去。」關星禾一把抓住他的手,她知道賀灼一直是個板正保守的人,聲音便不自覺地放軟,「大不了兩床被子嘛。」


    她見他還不答應,抿唇說:「我腳疼,要是半夜要起來的話,也沒人陪我。」


    女孩兒聲音軟軟的,像跟帶著羽毛的長線,絲絲縷縷往賀灼心上鑽。


    他猶豫了一瞬,「好。」


    窗外的冰雪正無聲地融化,他從浴室出來時,關星禾正半臥在床上看書。


    瑩潤的燈光映在她的側臉上,女孩兒長睫微微顫,格外的靜謐美好。


    賀灼有一種錯覺,像是她已經成了自己的妻子,在夜晚時,靜靜地坐在床頭,等待著正在洗漱的丈夫。


    他心尖塌陷了一塊,輕輕翻身上了床。


    「燈在床頭,你按一下。」


    「啪」得一聲,屋裏一片黑暗。


    所有的感官好像在這一瞬被放大,女孩兒身上的梔子花香夾雜著香薰蠟燭的氣味,慢悠悠地鑽過來,賀灼感覺到自己如擂的心跳,一聲又一聲,逐漸蓋過這幾個小時所有的不安和恐慌。


    他僵硬的身子,這一瞬徹底軟下來。


    可下一秒,他脊背又猛地繃直。


    女孩兒的一邊手悄悄鑽進他被子,輕輕地撫上他的手。


    「哥哥,我想牽著你睡。」


    這簡直是要了他的命。


    賀灼感覺她隻輕輕地一臥,自己渾身的血液便往身下沖。


    可偏偏自己最不能拒絕她,賀灼深呼吸了一下,幾乎自暴自棄,「牽吧。」


    「你牽我嘛。」她聲音溫軟。


    他咬咬牙,反手將她的小手扣在手心。


    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了,窗外傳來一點點細碎的鳥鳴。


    兩人的呼吸在黑暗裏交織著,寂靜的夜裏,關星禾感受手上的熱意,一點點往心上鑽。


    她從未有過的安心。


    「哥哥,你對我很重要。」


    她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卻讓賀灼心神俱震,就連呼吸,都不自覺地粗重起來。


    「比你想像的,還有重要很多。」


    他的手不自覺地顫抖。


    所有的不安與焦躁,恐慌與懼怕,像嚴冬的寒冰被一點點擊碎,融化成溫潤的水,頃刻浸潤開來。


    他再也控製不住,掀開她的被子,傾身吻住她的唇。


    關星禾怔楞了一瞬,伸手環住他的頸。


    他的吻霸道瘋狂,勾著她的唇舌,用力到她幾乎感受到絲絲血腥味兒。


    她輕輕地撫上他的肩,劃過他堅實的小臂,一點點解著他的衣扣。


    衣扣一點點被解開,她雙手劃過他突出的腹肌,清晰地感覺到他身體的震顫。


    他的吻漸漸下落,關星禾輕輕蜷起了腳趾。


    不同於上次的醉酒,她心裏雖然羞澀,更多的是隱隱的期待。


    他下巴起了點胡茬,像是一種別樣的情.趣,讓關星禾全身都癢癢的。


    「哥哥。」


    「嗯?」他呼吸粗重,吻上那一處柔軟。


    關星禾的手猛地收緊,仰著頭,小口小口地喘著氣。


    時間好像一瞬間被拉得很長很長,關星禾抬眸。


    外麵的光一點點映進來,他看到少年冷白的脖頸,綻著點青筋,隱忍極了地模樣。


    他喘著粗氣,一點點將關星禾的衣服拉上。


    今晚,已經是放縱了,他不能再進行下去。


    「哥哥。」


    她附上他的手背,「我...」


    「不行。」他咬著牙,「還不行。」


    他不可以這樣。


    一切都還未塵埃落定,他還沒獲得她父母的認可,這樣情到深處的親密,甚至連一點安全措施也沒有。


    他寧願忍著,也不可以讓她冒一點風險。


    順著外頭蒼白色的日光,他看到女孩兒通紅的臉頰,剛剛的親密讓他全身都快意得一片酥麻。


    他摸摸她的臉頰,疼惜地說:「乖,先睡吧。」


    「那你抱我。」她語氣嬌蠻。


    賀灼收緊手臂,她躺在自己的懷裏,身上的幽香卻緩緩地鑽進他心裏。


    十二月的冬季,他渾身滾燙,下腹像是找了火一般。


    關星禾靠著他的肩,逐漸平息下來,困意襲來,她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那股暖源驟然離去。


    「你去幹嘛?」她迷迷糊糊地抓著他的手不放,卻隻聽到他幾乎咬牙切齒的聲音,「去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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