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沅有些無措,怎麽會這樣?


    她原本隻是覺得奇怪,順理成章的摸著線索往深處查,卻沒有想到最後得出一個這樣的結論。


    雖然還沒有完全的證據證明八皇子的身世,但是隻要一想到那日柳盛聽到柳皇後的名字後瘋狂的舉動,錦沅便覺得脊背爬上冷汗,幾乎要把內衫濕透,她不敢拿渝南王府的前景去冒險。


    這件事就像是一道轟然出現的巨雷,即將要砸在渝南王府的房頂上,如今被人堪堪攔住,可巨雷從不等人,若是不能徹底解決,那下一刻這巨雷可能就會劈下來。


    就在這時,曲遊握住她的手:「別怕,有我在。」


    小花廳內沒有別人,錦沅伏到他肩上:「就是因為有你在,我才更是後怕。」


    「從前隻是渝南王府和柳家緊密相連,如今又扯上東宮,難保皇上不會懷疑什麽?」


    皇上龍心難測,錦沅這是切切實實的擔心。


    沒想到曲遊卻笑了,他摸摸錦沅煞白的小臉,幫她撥開額前的碎發:「放心,不會的。皇上不會廢掉我,我也不會那麽輕易就被人算計。」


    他言語間很是輕鬆:「我這太子之位還是挺穩固的。」


    錦沅卻更急:「別忘了還有一個曲淮虎視眈眈!」


    上次兩人因為曲淮爭吵之後,錦沅再沒有提過這個名字,隻怕惹曲遊不快,今天情急之下又提起,曲遊果然蹙眉,但又很快舒展,俯下身來親吻錦沅的紅唇,含糊道:「正是因為他,所以才不用怕。」


    錦沅不明白,伸手想去推她,卻推不開,最後隻能放棄。


    曲遊伸手把她整個人攬進懷裏,兩人身子貼得很近,他沒在賣關子,直接道:「若是皇後和曲遊更親近呢?」


    錦沅一怔:「什麽?」


    曲遊說:「我早就懷疑曲淮和柳皇後早有勾結。」


    當時他剛從渝北回來的時候,發現皇上竟然要給曲淮和錦沅賜婚。


    但這兩人實際上可以說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那麽到底是誰提醒皇上,這兩人可以配到一對呢?


    後宮裏能在皇上麵前說上話的不多,曲淮的生母慶妃,絕對不算其中一個。


    從那時起,他便懷疑曲淮在後宮裏有些勢力,卻沒有查到。


    但在當時,任誰也沒有懷疑到柳皇後身上,但後來事情一步一步的走到如今。


    兩人就算在明麵上再沒有交集,但內裏的聯繫卻也少不了,曲遊的暗衛遍布全京,後宮裏自然也少不了,早就把曲淮和柳皇後的那點交易給挖清楚看明白了。


    曲遊把詳細探查的過程一律略去不提,鬆開懷裏的人,直接道:「平日給皇上吹枕邊風的,就是柳皇後。」


    錦沅沉吟片刻,終於把這一切都捋清,她問:「難道是因為當初柳皇後養過曲淮幾年,所以兩人早早便結交,站到了一隊。」


    曲遊沒答,隻沉默地搖了搖頭。


    錦沅忽的又問:「你早知道柳皇後有問題,是嗎?」


    曲遊那雙桃花眼此時竟十分暗淡,他垂著頭。不答算是默認。


    他那麽小就沒了母親,從小被柳皇後養大,錦沅在最開始還真的以為他們母子情分算是身後。


    如今想來……曲遊怕是早就知道柳皇後對他從沒有過一分的真心。


    錦沅心疼地攬住曲遊,安撫一般親了親他的嘴唇。


    兩人的姿勢本就曖昧,曲遊方才已經把錦沅拉到自己腿上坐著,如今被她一蹭,心中的火壓得住,身上的火卻蓬勃愈發。


    他一把掐住錦沅的細腰,另一隻手去抱她的腿彎,稍一用力就把她抱進懷裏。


    曲遊站起身想往內室走,卻沒想到就在這時,錦沅忽的想起了什麽似的,驚道:「對,我怎麽一直忘了,當時曲淮算計我,給我下……不就是在柳皇後的驕雲宮嗎?還有慶妃在其中摻和,當時我就覺得不對,卻沒有多想,如今想來我真是笨,當時就該往深處細查!」


    她說著,眉眼間也染上怒意。


    可曲遊卻不讓她繼續說下去,低下頭去吻她的嘴巴。錦沅沉浸其中,絲毫沒有注意到曲遊神色之間,稍縱即逝的心虛。


    第50章 口風


    50.


    第二天,錦沅又沒起的來床。


    半夜的時候,曲遊想叫水,可錦沅害羞非攔著他,不讓他叫人。曲遊無法,隻得自己抱起嬌氣的太子妃,往側店的浴室去,好在那邊引來的是溫泉水,隨時都能沐浴。


    錦沅攀在曲遊的肩膀上,在這裏又折騰了半宿,直到天亮她才睡過去。


    等錦沅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大中午了,她迷迷濛蒙的叫人:「芳苓。」


    芳苓應聲走進來:「小姐!您醒了。」


    錦沅聲音暗啞,發生了什麽不言而喻,她身子酸痛,根本不想動,用被子蒙著頭,生無可戀的問:「他呢?」


    芳苓道:「回小姐,殿下一早就出門了,說是今日有事,已經命人給您備好午膳了。」


    他向來體貼,錦沅點了點頭:「更衣吧。」


    「是。」


    芳苓這才將房門大敞開,外邊兒候著六個宮女,見此魚貫而入,伺候錦沅起身。


    錦沅坐在梳妝檯前,芳苓一邊給她綰髮,一邊道:「對了小姐,太子臨走前還交代了,說在枕邊留了一個條子。」


    正說著,那邊收拾床鋪的婢女便捧著一個折了幾折的信紙走過來,錦沅伸手去拿,發現上麵隻有兩個字——淩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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