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慘白,沒有一絲溫度,透過透明的窗扉,靜靜鋪灑而下。


    沙發上糾纏的那對男女,籠罩在那片慘白月光下,不見丁點的旖旎,反顯出種說不出的詭異違和感來。


    相濡以沫,水ru-交融,這本是有情男女之間最親密的交流方式。


    可現在動情的卻分明隻有一個人。


    方婉茜畢竟是一個女人,這種時候心裏要說一點難堪,那是不可能的,可現在都已經走到這一步,再想要後悔已來不及,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走下去。


    她再次俯身過去親吻著男人,手上則不遺餘力的四處撩撥著。


    因為急著讓陸昱瑾動情,此時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聚在了陸昱瑾身上,因而並沒有發現,那明明被她給反鎖的大門,竟悄無聲息的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方婉茜甚至都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身體驀地就軟了下去。


    她沒有看見,在她軟倒昏迷的刹那,那個她一直以為昏迷不醒的男人,竟驀地睜開了雙眼!


    宛若鷹隼般鋒利的眼神中,一瞬間爆射出銳利的鋒芒。


    這模樣哪裏還有半天意識不清的樣子?


    難得見到他這種受製於人的狼狽模樣,來人懶洋洋的靠在茶幾上,沒個正經的吹了聲口哨,戲謔道:“豔福不淺啊,老板。”


    陸昱瑾沒說話,隻滿臉厭惡的將軟到在他身上的方婉茜,拂到了地上。


    動作毫不留情,就好似拂到地上的隻是一塊垃圾似的。


    在將人弄開後,他又第一時間從西服上衣口袋裏,抽出了裝飾用的方巾,狠狠的在嘴唇上擦拭了兩下,力道大的好似要將嘴唇都給擦掉一層皮似的。


    雖然之前裝暈的時候,他一直緊緊抿著嘴唇,沒能讓方婉茜更進一步。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覺得惡心的不行。


    他打小就厭惡別人的觸碰,就連他的母親以及親妹妹,和他有些肢體接觸都讓他很不習慣,更被說是這麽親密的親吻了。


    長這麽大,除了顧阮阮,他從未讓任何人這樣接近過。


    這讓他幾乎將方婉茜千刀萬剮的心都有了。


    “嘖嘖,我說老板,人家好歹也是個不可多得的大美女,你就算一點也不喜歡人家,也不需要這麽粗暴嘛!”來人見狀輕嘖了兩聲。


    看那表情好像還挺惋惜的。


    嫌惡的將方巾扔進紙簍,陸昱瑾卻是冷冷笑了一聲,“既然你喜歡,那就送給你好了,隻要留一條命就行,我還有用。”


    來人頓時被狠狠噎了一下。


    “還是算了吧,這種美女蛇我可消受不起,還是老板你自己留著吧。”幹巴巴的笑了一聲,他連忙擺手,一副敬謝不敏的樣子。


    陸昱瑾對這個答案早有預料,倒也沒露出什麽意外的表情。


    他沒有再繼續塞人,隻轉而冷冷質問,聲音冰寒,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氣:“為什麽這麽晚才來?”


    很多人都不知道,他身邊其實常年都潛伏著好幾個保鏢。


    這些保鏢大多都是部隊或者特種部隊退役的,隻要他們想,那扇破門根本連半分鍾都攔不住他們的腳步。


    也就是篤定他們很快會進來,即便他並沒有被迷暈,卻仍裝作昏迷的樣子。


    誰曾想這男人竟拖拖拉拉了這麽長時間。


    剛剛他可都快要忍不住,打算一腳將方婉茜給踹開了!


    “這不是美人投懷送抱,咱們兄弟怕打擾了老板你的好事嗎?畢竟對於這種主動送上門的好事,換作任何一個各方麵都正常的男人,都會欣然笑納的。”


    來人聳了聳肩,一臉無辜表情的回道。


    足足一米九的高大身材,配上男人味十足的一張剛毅臉龐,讓他這個動作顯得十分的滑稽可笑。


    可他卻一點自知之明也沒有。


    說話間,還擺出一副特理直氣壯的表情來。


    陸昱瑾額頭青筋跳了跳,忍了忍,到底還是沒能忍住,抓過手邊的煙灰缸就朝他狠狠砸了過去,“滾犢子!”


    因為太過生氣,他甚至失態的罵了一句髒話。


    輕輕鬆鬆的抓住朝他麵門砸來的煙灰缸,男人沒個正行的嬉笑道:“別這麽生氣啊,老板,這最後關頭,咱不還是保住了你的貞操了嗎?”


    “啪”,腦海中最後一根名為理智的神經瞬間斷成兩截。


    陸昱瑾起身就飛起來一腳,腳風淩厲,直直朝男人的小腹而去。男人見狀忙側身閃去,可因為方婉茜就軟倒在他腳邊,躲閃的動作難免凝滯了一下。


    高手交手,勝負往往就在須臾之間。


    雖然男人已經側開了大部分身體,可這明顯的一下停頓,還是給了陸昱瑾可乘之機。


    幾乎是眨眼間,他擦的閃閃發亮的手工牛皮鞋,就重重地踹上了男人的腰。


    “嗷!!”這一下極其悍猛,男人當下就慘叫著往後踉蹌了兩步。


    陸昱瑾見他疼的一張臉都扭曲了,這才稍微覺得出了些氣。


    隨手將外麵的西服外套脫了扔在一旁,他也沒去管散開的襯衫,隻一邊挽著袖子,一邊麵無表情的慢聲道:“還來嗎?”


    “靠,要不要下手這麽狠啊!”


    男人疼的連腰都直不起來,極度無語的嘀咕了一句,聞言連忙又往後退了半步,忙不迭道:“別了,和你打太吃虧,我才不打呢!”


    兩人的功夫本就半斤八兩。


    這家夥是他的雇主,他又不能下死手,這要打起來不明顯他吃虧嗎?


    陸昱瑾停下手中動作,冷眼看了他一記,這才淡淡道:“既然不想打,那我希望沒有下一次了。”


    沒什麽起伏的一句,可男人卻知道他是真的動了怒。


    兩人雖說是雇傭關係,可因為合作多年,其實早已經是關係很不錯的朋友。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陸昱瑾動怒,心裏不由有些納罕。


    不過聰明人總是知道,該在什麽時候閉上自己的嘴巴。


    “當然!你是老板你說了算!”


    舉手作投降狀,他從善如流道,說著一手按著自己被踹到的腰,他又忍不住嘀咕:“話說,作為一個資產近千億的大老板,你的身手會不會太好了一點?”


    就這身手哪裏需要什麽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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