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容仿佛是隻剛被領回家的小動物,從大衣裏探出頭,就這麽打量他。


    她很安靜,比平時還要安靜,乖巧得過分。


    連帶著眨眼的動作也像是慢鏡頭,睜一下,閉一下。


    好似每次動作都需要思考,細長的睫毛在眼周映出一片陰翳。


    「看什麽?」齊敘怒道。


    要是今天他不在明州,周容估計被壞人撿去都不知道。


    偏偏小姑娘喝醉以後也不撒潑打滾,讓他無從下口教育。


    周容緩緩伸出手,似乎是猶豫,又似乎隻是因為酒精的緣故。


    她的手指也很好看,指尖嬌粉,指節纖嫩。


    攀上齊敘的鬢角,輕撫著他的發梢。


    「你別生氣,好不好?「她的聲音溫柔地能叫人陷進去。


    周容的動作,齊敘見過很多次。


    貓貓狗狗不聽話需要安慰時,她便這樣摸的。


    心頭無名火消去一半。


    齊敘冷著臉,將她的小手摁回大衣裏,生硬道:「我送你回家。」


    趁他理智尚存。


    可周容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復又伸出手,去拉他的衣襟。


    「我其實,不是很想回我家。「


    軟軟地撒嬌抱怨他講話不算數。


    「你說了,要跟你回家的。」


    齊敘本來就口幹舌燥,火好不容易按下去。


    周容的兩句輕嚀能叫死灰復燃。


    他一把將人從副駕駛撈到懷裏,強勢地扼住她小巧的下顎,迫使周容抬起頭直視他。


    暗沉眼波裏侵略意味十足。


    「周容,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車裏沒開燈,周容隻能通過觸覺感知到他的存在。


    她想起第一次見到齊敘的時候。像什麽呢,像錦衣衛再世。


    他有的時候很冷,有的時候又是暖的。


    周容又回憶起下午時做的夢,夢裏的言語都無比清晰,原來歡好是那樣傾軋而來的詭異快慰。


    如果她醒著,大概永遠都不會拉下臉皮和齊敘說這些話。


    她渴望愛,但人生經歷又讓她太自卑膽小,不敢往前走。隻有現在,周容稍微有一點膽量。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會發生什麽,根本不必想。


    齊敘的拇指抵在她的下唇。


    周容用舌頭去舔他的指尖,像是品嚐珍饈般,貓兒似的又輕又癢,撥弄心弦。


    有道是十指連心。


    自從兩人認識以來,這是周容第一次主動。


    淡淡的的酒香混雜著她的馨軟,臉頰蔓起緋色,像是枝頭靜待採擷的紅果。


    要是齊敘再忍得住,他就不是男人了。


    電話非常不合時宜地響起,那頭是朱臨的催促:「老闆你在哪?還有半小時登機結束…」


    「滾。」他暴躁地扔掉手機。


    周容埋在齊敘頸側,聽出他尚存的最後一絲理智都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輕笑。


    她笑得純且欲,帶著一點小小的傲嬌。


    像是贏了賭,賭工作不如她有趣。


    齊敘忍得咬牙切齒。


    路上車很少,周容感覺到車窗上的光影在飛速後退。


    「你點讚的那條評論,好多人說你不行。「她喃喃道。


    齊敘把油門踩到底。


    「你等著。」


    有膽子三番五次點火,那就攢好一起滅。


    直到被他扔在別墅主臥的床上,周容還迷糊地在想跟趙逸雯聊天完之後寫下要問齊敘的問題。


    可惜來不及問了。


    齊敘壓上來前,周容最後看清的是牆上鍾麵的指針。


    十二點。


    好像那個夢是現實,而現在才是真的夢。


    齊敘毫無章法的親吻吮.吸地她舌頭麻疼一片,攪弄碰撞間,周容軟在他胸前,窒息得眼花繚亂。


    醉意讓周容的乖軟甜美更加誘人,哭聲都亂的綿.弱。


    他蠱惑著帶她步入極致沉淪。


    昏昏沉沉間,意識逐漸被吞沒。


    甜是生,苦是死,她在恐慌間被迫飲下苦澀。然而難受過後,糖分一次次地累加,美妙得發膩。


    耳邊縈繞著他氣聲,素日清雅慣了的男人,此時哪有半分冷靜。


    等嚐到了甜,齊敘便故意使壞,盡挑她意誌最脆弱的時候停下挑逗。


    「寶貝,你說我行還是不行。「


    周容哪裏受得住他的花樣。


    緊繃著背,堪堪抱住齊敘的脖子,十指插入他的頭髮亂抓。


    最後軟倒在齊敘懷裏時,周容氣若遊絲,腦袋裏空茫茫一片,雙眸濕潤,滿臉都是淚痕。


    許久,才從天堂和地獄把意識召回來。


    饜足的齊敘握住她的手指,愛憐地一根根地吻過去。


    周容將額頭抵在枕間,不去看他。


    齊敘動作未停,喑啞著在她耳邊搗亂。


    「痛不痛?「


    當然痛,她沒一處是好的,細汗落到破皮傷口上更疼。


    又不是沒反抗過,中途周容被齊敘的熱情嚇壞過好幾次,但越反抗他越興奮。


    怕是錦衣衛捉拿犯人用刑都不帶這樣的。


    膩歪一會兒後,齊敘終於放開她。


    床間,地上,皆是一片狼籍。


    周容沒有講話的力氣,頭疼得厲害,隻是依稀聽見齊敘說:「劇組有事,我過去趟。」


    她勉強回過頭去看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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