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麽可能?」沈陵淵眼神閃動,內心是拒絕的,「我從未聽父親提起過!」


    花樓嘆了口氣正欲說話,忽地想起了什麽,「世子先行稍等片刻。」


    說罷她行至門口,開門喚了一聲:「橙衣,你過來一下。」


    沒過一會,那個穿著橙色衣服的女子便出現在了門口,沒想到她還真的就叫橙衣。


    橙衣矮身,問道,「姐姐叫我何事?」


    她一邊說著,一邊悄悄向屋內瞟了一眼,與沈陵淵對視的一瞬間收回了目光。


    花樓是何等敏銳,又是自己調、教的姑娘,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麽,她輕笑一聲,柔聲道,「這位公子是我故人之子,這些日子會在這裏住下,你一會去告訴桃紅她們,日後斷不可再行無理之事。」


    「是。」橙衣乖巧應下。


    花樓滿意的點點頭,接著下達命令:「如今新廈形勢不穩,我決定先關門休整幾日,你現在就去將休息的牌子掛出去,鎖緊大門。」


    橙衣看上去很是驚訝:「可今晚高公子已經訂下了酒席,若是此刻取消的話……」


    那高公子看來不是個好相與的角色,花樓低頭沉吟片刻:「這樣,你一會讓青衣帶著我的令牌去高府,就說讓他賣我花樓一個麵子,等這陣子風頭過去,花樓定當親自登門賠罪。」


    橙衣麵露擔憂:「可那高公子本就對姐姐心懷不軌,若是這次讓他抓到了把柄……」


    花樓輕撫橙衣的肩膀:「你放心吧。如今在這城中攪渾水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爹高湛,他這做小的再怎麽紈絝,也不會在他老子執行公務之時為難我。你就照我說的辦就行了。」


    橙衣抿了抿嘴唇,麵上似乎有些掙紮,不過最後還是選擇了服從:「是。我這就去然後關門掛休息牌子,然後叫青衣到高府走一趟。」


    「嗯。去吧。」


    花樓說完,目送橙衣去了大門口,這才退回屋子。


    沈陵淵聽了兩人全部的對話後,自然知道花樓所做都是為了他,因此感到十分抱歉:「花樓姐姐,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如今我容貌已毀,就算被人看到也……」


    「世子不必過意不去,就算您今日不來花樓也是打算閉館的。」


    花樓打斷了沈陵淵的話,露出一個淡然的微笑,解釋道:「沐風閣在京都是作為密探聯絡點存在的,如今全城都在搜捕我們的人,不一定什麽時候就會查到我身上,因此還是閉門謝客避免更多的暴露才是上策。」


    「原來如此,是我想得太簡單了。」沈陵淵頷首,一副受教了的模樣。


    「對了,姐姐你剛才說我身上還流著北驪的血,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這件事,還要從十幾年前說起。」


    花樓麵色忽的凝重起來,她行至書架處翻找,而嘴上也沒閑著,「十八年前皇帝曾派侯爺出征北驪,當年的侯爺還是個剛剛展露頭角的新秀將領,而我也不過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丫頭,剛被他帶入京城跟隨我師傅,也就是沐風閣上一任閣主學習易容術。」


    那時候正處在新帝登基之初,朝局十分不穩定,皇帝正需要一場大作為來穩定民心,而北驪的一場瘟疫就像是約好了一般,來得正是時候。


    當今皇帝在得知這件事後雷厲風行,全然不顧東凜與北驪的姻親之好,對靖芸公主發來的求救信置若罔聞,親自率兵攻打北驪。


    戰爭持續了四年之久,最終北驪慘敗,丟失城池十座,而沈陵淵的父親沈遲也因此次戰役一舉成名被封為長興候。


    不過戰爭結束後侯爺並沒有立即返回京城,而是奉命留在邊關處理殘局,因此當他返回之日並無宴典禮慶,唯有幾個熟悉的人迎接,花樓就是其中之一。


    「侯爺回來時,身邊便多了兩個孩子,其中一個就是還在繈褓中的您。」花樓講完了當年往事,也找到了一本古籍,拿到了木桌上。


    沈陵淵此刻還沉浸在花樓所講的故事之中,他雖然知道父親曾率兵攻打北驪之事,沈家也是因此躋身貴族,可這前因後果到底如何,長興候可從未同他提起過。


    思來想去,沈陵淵從中發現了問題:「可即便如此也並不能證明我是北驪人啊?我父親不是說當年我母親也跟隨著大軍一起出征了麽?」


    「世子。」花樓聞言忽地停下手上動作,抬頭注視著他,表情極為掙紮,「侯爺他其實,一生未娶啊。」


    「什麽?!」


    沈陵淵滿臉的不可置信,他盯著花樓的麵孔半刻,才哽咽的回了一句,「你的意思是,父親他這些年,一直在騙我?」


    花樓側過頭麵露不忍,並不正麵回應:「世子,我雖不知當年侯爺是否與你母親拜過堂,但至少我能確定的是,侯爺在東凜的這些年,從未娶過親。」


    沈陵淵內心惶恐不安,他追問「那,那我母親究竟是什麽人姐姐你可知?」


    花樓為難:「這……花樓並不知曉,或許隻有跟隨侯爺征戰北驪時的舊人才能得知一二。不過花樓推測,夫人在北驪的地位定是有一定身份的。」


    沈陵淵不解:「為什麽?」


    「您想,若是尋常女子侯爺帶回來也就是了,可最後回來的卻隻有您和大公子。」


    沈陵淵垂了眼:「或許是我母親,她已經死了。」


    花樓卻堅定的搖了搖頭:「其實花樓之前也是這麽想的,可就在半個月前,侯突然給屬下傳信,要偷偷的將您送去北驪,也正是這道命令才堅定了我的想法。夫人絕非等閑之輩而且極有可能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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