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起來……警衛……”


    焦油物質托著二人緩緩下落,他們最終站在了胡蜂剛剛所在的天台上。然而失去支撐後薑星辰甚至失去站立了力氣,帶著舟鯉跪坐在地。


    舟鯉垂眸看向他汗涔涔的麥色皮膚和緊縮的金色眉眼。


    好漂亮啊。


    她本能地想到,好想擁有,隻能是她的。


    簡單且破碎的思緒讓追上去的焦油物質緩緩回歸,更多的精神體糾纏至他的身體。


    更多的擁抱,更近的接觸,更親密的方式。


    舟鯉的耳畔回蕩著痛苦的呻|吟與嘶吼。


    焦油物質隨她的思想而動。


    更近、更緊密,他的情緒,感知,一覽無遺。


    薑星辰確實在痛,當精神鏈接加深時,舟鯉甚至能與之通感。但她察覺到更多的是麵前男人焦急緊張的情緒。


    不想她追上去嗎?


    怕追兵,也怕傷及無辜。


    原來是這樣。


    舟鯉懷抱著薑星辰歪了歪頭。


    “那我們去哪裏?”她問。


    “……黑……黑市。”


    男人的聲音沙啞低沉,他艱難地從口中擠出兩個字。


    但這就夠了。


    舟鯉已經以智靈族的方式從他的心靈中找到了答案。


    “那好。”


    她輕輕頷首,而後不成型的精神體糾纏著二人消失在天台上。


    作者有話說:


    本章依舊隨機發紅包!


    等阿鯉精神體進化成完全體兩個人就能合作幹架了!現在她一旦發動敵我不分,傻狗永遠是第一個倒黴的,好慘哦(無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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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三個小時後,綠洲城黑市某個旅店。


    開在棚戶區的旅店本就破敗不堪,用油布遮住天空的廊道內昏暗晦澀。


    眼下暮色已深,吝嗇的老板僅是在櫃台點了一盞熒石燈,因而當來者進門時,直至走近,他才看清眼前的身影。


    一男一女,年輕得很。嬌小的女性用盡力氣支撐著高大的男性,後者的呼吸沉重且痛苦。二人均是將容貌藏在了防風巾和兜帽之下,但老板仍然能辨認出男人大致的深刻五官和結實身形。


    “一間房。”


    那名嬌小的女性軟軟出言,並且抬手把一枚熒石放在櫃台上。


    老板定睛一看,吹了聲口哨:“不錯的獵物,是吧?”


    舟鯉在兜帽之下的麵孔愣了愣。


    但她隨即就反應了過來:旅店老板是把她當作了仙人跳的女騙子。


    “平時就算了,”老板摸了摸下巴,故意拉長音調,“你知道,上層的警衛在追捕破壞公物的犯人呢,剛好一男一女,你看……”


    也……也好。


    二人跌跌撞撞進門,想到是女騙子藥倒了雇傭兵,總比想到其實警衛追捕的就是他們兩個好。


    舟鯉的思緒轉得飛快。


    她拍了拍自己的口袋。


    “如果我能活著離開,明天你有分成。”舟鯉順杆爬:“但我需要鎮定藥,你懂吧?還有足夠的水和食物,送到房間來。”


    “懂。”


    老板等的就是這句話。


    他把桌上的熒石收起來,然後把鑰匙、藥物和瓶裝水與營養劑一並舟鯉:“二樓最後一間,保證安靜。”


    舟鯉頷首,然後環住薑星辰的腰腹,艱難地挪到樓上去。


    直至走進房間、關上門,再將薑星辰放到床鋪上,舟鯉才長舒口氣。


    她的手按在男人的胸口,為難道:“對、對不起!”


    隨著舟鯉話音落地,無數細密的焦油物質從他的衣物之下緩緩流出,消散在空氣之中。


    舟鯉當然撐不住薑星辰,再來兩個她也辦不到。


    胡蜂離開後,舟鯉就感覺到自己的情緒一點點回來,再她看不見的地方,碧藍色的眼睛也恢複到了黑色。


    但不成型的精神體卻可以為她的意誌所自由驅動了。


    因而舟鯉不得不釋放出黏糊糊的焦油物質,進入薑星辰的衣物內,在常人看不見的地方纏住他的身體,以這種方式拖著他前行。


    隻是精神體與他接觸,仍然會帶來痛楚。


    在布料內與之糾纏的焦油物質一寸寸放開他的肌膚,豁然消失的壓力讓薑星辰無意識地震顫。


    麥色肌膚流淌下的汗水與焦油物質融合,但隨著精神體的消散,又自然而然地凝聚成形,落在被單上。


    出了這麽多汗,他需要喝水,更需要藥物。


    舟鯉沒忘記五十厘米的距離限製,她不能離開床鋪,隻能轉過頭。


    消失的焦油物質又因她的目光再次出現,不成型的精神體如觸須般爬上櫃子,纏住瓶裝水和藥物,將其拖了過來。


    索要鎮定藥物,是希望能緩解薑星辰的疼痛。


    “薑星辰。”


    舟鯉輕輕碰了碰薑星辰的臉頰:“你得補充水分。”


    回應她的隻有薑星辰顫抖的呼吸聲。


    一路上他強撐過來已到極限,當舟鯉的精神體離開後,痛苦驟然消失,反倒是讓薑星辰短暫地昏迷了過去。


    這樣不行啊。


    得盡快把藥喂下去,止住疼痛。


    可舟鯉沒有任何照顧他人的經驗,她試圖叫醒薑星辰,幾次不成功後,舟鯉茫然無措地眨了眨眼,下定決心。


    試試看吧。


    於是她先行把藥片送到薑星辰的嘴裏,然後擰開瓶裝水喝了一口,俯下|身。


    那些人類的舊電影中,經常會出現這種情節——一方將水用口渡給另外一方。


    隻是操作起來,比舟鯉想象得要困難。


    她的嘴唇與薑星辰的嘴唇相貼,可失去意識的人根本不會張開嘴,送出去的水溢了出來,順著二人的臉頰與脖頸流淌。


    舟鯉試了幾次,連蹭在臉上的水在溫度氤|氳之下都開始發熱,她仍然沒有成功。


    最後一次,舟鯉心道。


    早知道如此,就給老板索要注射器了。


    她又含了半口水,而這次,在舟鯉的嘴唇貼到他的唇那一刻,薑星辰的喉嚨動了動。


    他自行將嘴裏的藥物吞咽下去。


    舟鯉一愣,接著寬大的手掌按住了她的後頸。


    幹渴、痛楚,還有淡淡的茫然。


    陌生的情緒蕩漾在舟鯉心底,她仔細辯駁,才意識到這份感知不屬於自己。


    精神鏈接的餘威猶在,貼得這麽近,舟鯉仍然能感受到薑星辰的思緒。


    他張開嘴,如同荒漠中迷路的人。唇瓣蹭過舟鯉的肌膚,她不由得輕啟雙唇,半口清水叫薑星辰悉數搶奪過去。


    吞咽聲在安靜的室內尤為清晰。


    原來……


    接吻是這樣子的嗎?


    舟鯉拉開距離,她緩緩抬眼,近到睫毛都要摩|挲過薑星辰的臉頰。而後她的視線便墜入那片金色的海洋當中。


    “你看到了。”他開口,聲音因缺水而沙啞。


    她花了點時間才意識到薑星辰說的是他的記憶。


    “對不起。”舟鯉愧疚地低下頭:“我控製不住自己。”


    這一次精神力爆發,她的意識很清醒。


    也許過於清醒了,舟鯉記得當時發生的一切——就像是她的情緒情感全部被抽走了一般,變得毫無顧忌。


    因為胡蜂的精神體出現感到不適,於是她的精神力再次爆發。


    因為認定胡蜂掌握線索,所以無所謂地入侵她的記憶。


    而死死纏住薑星辰,去窺探他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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