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放眼整個後宮,毋庸置疑,祁長樂便是第一等的炙手可熱的人物。


    但是她現在已經不是十分在意位份上的尊貴了。


    倘若是以前,或許祁長樂的所有野心全部都在位份與榮華富貴上麵, 但是現在她已然不同。


    她所求所想的,隻有一樣。


    為此, 祁長樂願意付出所有的努力。


    乘坐上步輦,祁長樂來到了自己今後要居住的新的宮殿。


    在出錦樂宮之前, 她還遇到了徐昭儀。


    隻是這一次, 祁長樂並沒有再與她表現出姐妹情深,甚至不曾下步輦, 隻是居於高位,垂眸看著徐昭儀給自己跪拜行禮。


    等到徐昭儀行禮之後, 祁長樂才笑道:「都是自家姐妹,徐姐姐無需多禮客氣。」


    徐昭儀淡淡一笑,「如今您是妃位, 臣妾隻是昭儀,又怎能不懂禮數呢?娘娘如今位份比臣妾高,切莫再稱呼『姐姐』一詞,讓臣妾羞愧了。」


    祁長樂彎了彎眸,「既然徐昭儀如此敬重本宮,那本宮也隻好卻之不恭了。」她語氣輕飄飄的,卻更加折辱人。


    徐昭儀抿了抿唇,掩下了眼底不明的神色。


    隨後,徐昭儀側了側身,讓開位置。


    「想必娘娘這是要搬去新宮殿了,臣妾也不便打擾了,娘娘先行。」


    祁長樂自然不與她客氣。


    隻是在兩人錯身之時,她輕笑了一聲。


    「如今本宮從錦樂宮搬到了長樂宮,兩宮名字倒是相似,也是緣分,恰如本宮與徐昭儀的緣分一般。」


    徐昭儀一頓,「娘娘謬讚。」


    祁長樂垂下眸子看著她,手指輕敲,掩下了濃稠的墨色。


    「倒不是謬讚,隻是感慨,本宮進宮不過數月,就從貴人變為玨妃,搬入長樂宮;也不知徐昭儀要守著這錦樂宮,還要守多久。」


    步輦緩緩離開,隻留徐昭儀仍舊停在原地,緊緊咬著下唇。


    *


    來到長樂宮門口,祁長樂下了步輦,抬頭看著長樂宮這三個大字,唇角微微勾起。


    素巧在旁邊恭維道:「陛下待咱們娘娘真是用了心了,放眼整個後宮,可沒有誰能有娘娘這般殊榮呢。」


    祁長樂沒有反駁她,隻是笑意加深。


    的確如此。


    而她也喜歡鍾離禦對待她這樣的心思。


    長樂宮位置不錯,挨著禦花園,風景秀麗寧靜,最重要的是,離養心殿很近。


    甚至比翊坤宮還要近。


    這是祁長樂最喜歡的一點。


    而至於其他的裝潢是否華麗之類的,倒不在她的考較之中。


    「陛下此刻可在休息之中?我想去向陛下道謝。」


    素昔道:「陛下在呢。」


    祁長樂垂眸笑了笑,「你們布置吧,我和素昔去見陛下。」


    「是。」


    來到養心殿門口,祁長樂抬步走了進去。


    她對這裏已經足夠熟悉,已經不像最開始那樣,小心翼翼膽戰心驚了。


    鍾離禦似乎是在休息,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便抬眸看了過來。


    「就知道是你。」她懶懶一笑,也沒起來,隻是對祁長樂招了招手。


    祁長樂緩步走了過去,唇角帶著溫柔的笑意。


    「陛下準臣妾可以不經通報直接進來,怎會猜不到是臣妾呢。」


    等到祁長樂走近之後,鍾離禦伸手拉住了她,微微用力,讓人倒在她的懷裏。


    祁長樂也沒有反抗,而是順著她的力道,躺在她的旁邊。


    感受著身邊溫暖的身體,祁長樂垂下眼眸,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她。


    鍾離禦沒在意她的小動作,倒不如說祁長樂的主動親近反而讓她心情愉悅。


    她伸手碰了碰對方臉頰。


    「這次過來是做什麽,謝恩?」


    祁長樂帶著輕笑。「陛下賞賜臣妾,難道臣妾不應該過來感謝嗎?」


    鍾離禦一笑,「自然應該,那你要怎麽感謝呢?」


    祁長樂便道:「臣妾將自己送給陛下,好不好?」


    鍾離禦一頓,這次倒沒有之前那般下意識緊繃的情緒了,她反而順著祁長樂的話語笑了下,而後道:「你不是已經是我的了嗎,嗯?」


    祁長樂投入她的懷中,親密的貼著她,像是柔順的海草纏繞著她一般,呼吸打在鍾離禦脖子處,一片熱意。


    「可臣妾還沒有完全成為陛下的……」


    鍾離禦沒有立刻回答。


    祁長樂倒也不在意,畢竟她已經做好了慢慢來的心理準備。


    於是她沒有繼續糾纏這個話題,隻是道:「中秋宮宴上的節目,是陛下自己想的?」


    鍾離禦想了下,「哦,你說那個讓他們的子女獻藝的節目?」


    她動了動身子,隨口道:「不是,是徐昭儀提的,我看著有趣,便採納了。」


    果然是她。


    祁長樂眼底帶著冷色。


    祁長樂柔順靠在鍾離禦身前。


    她輕聲說:「那陛下可知道……臣妾有些,吃醋了嗎?」


    鍾離禦擁著她的動作一頓,下意識的想要垂頭去看祁長樂的神色,可對方卻已經將臉埋在了她身上。


    鍾離禦微怔了下,第一次體會到一種,類似於棘手的情緒,甚至難得的有些不知所措。


    以及一絲絲緩緩升起的,恐慌?


    她從來沒有關注過他人的情緒,畢竟這是理所應當的,其他人又不是她的什麽人,鍾離禦怎麽可能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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