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酒店


    薑熹和燕殊剛到酒店門口,看見酒店前側的院子中人頭攢動,似乎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而且保安也已經往那邊湧動。


    “怎麽回事?”薑熹蹙眉,難不成有人要在今晚惹事?


    那豈不是打她的臉麽!


    而此刻本來在他們後麵的燕隋忽然從她身邊竄了出來,薑熹隻看見那抹黑色的身影飛快的將一抹粉色的身影摟入了懷中,耳畔是某人低低的笑聲。


    “你在笑什麽!”薑熹蹙眉。


    “朽木逢春。”燕殊挑眉。


    薑熹看著某人雅痞流氣的模樣,無奈的瞪了他一眼,沒看見出事了麽,還笑得出來。


    薑熹雙手微微提起禮服就快步往出事地點走。


    黎悠夢裹著燕隋的衣服,她也沒想到白展庭會忽然來這麽一出,她緊緊抓著裹在自己身上的衣服,燕隋的雙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這種姿勢顯得保護欲十足。


    “怎麽回事!”薑熹走過來,本來湊熱鬧的眾人不斷往後退,他們雖和薑熹年紀差不多,現在多是在自家公司幫忙,已然不能和已經獨當一麵的薑熹比了。


    白展庭看著麵前一片狼藉的地麵,眾人的指點嘲弄,讓他本就瀕臨崩潰的神經,變得越發敏感。


    “悠夢,你和我走!我們走!”白展庭可憐兮兮的看著黎悠夢。


    他的眼神有著孩童一般的天真,哀求的看著黎悠夢,他消瘦得異常厲害,臉兩側的肉全部陷下去,臉色慘白,眼眶周圍是烏青的黑眼圈,病態十足。


    黎悠夢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白展庭,你別這樣!”


    “悠夢,你明明還是愛我的是吧,悠夢!”白展庭幾近癲狂。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黎悠夢的身上。


    “不好意思,我們很早就分手了,我不愛你!”


    “你胡說,你明明是愛我的,不然你為什麽要去醫院看我!”


    “我沒有!”黎悠夢咬牙,她什麽時候去看她了。


    而此刻屋內大廳聽到動靜的眾人也一齊往外麵走,黎錦榮大步走過去,伸手檢查黎悠夢的身體,“悠夢,你沒事吧!”


    “沒事!”黎悠夢搖了搖頭,黎錦榮這才扭頭看向白展庭,“展庭!”


    “錦榮,你告訴我,悠夢是不是喜歡我的,是不是……”他的語氣透著無盡的悲哀,就仿佛黎悠夢已經是他最後的一點念想。


    “悠夢和你已經沒關係了!”


    “不可能,你們明明一起去看我了,如果不在乎我,為什麽要去看我,悠夢,我答應你,隻要你能重新和我在一起,我肯定會對你好的,悠夢……”白展庭顫顫巍巍的走過去,他穿的布質拖鞋,踩在玻璃碎片上,那尖銳的玻璃能把鞋底穿透,他也無所謂。


    黎悠夢往後退了一步,燕隋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白先生,她說和你沒關係了,請您離開這裏吧!”


    “都是你!”白展庭似乎忽然認出了燕隋,“都是你,要不是你將悠夢搶走,她還是我的,是我的……”


    白展庭幾乎發瘋一般的朝著燕隋撲過去,燕隋隻是帶著黎悠夢往身側一躲,白展庭整個人差點撲到地上。


    他的重心不穩整個人跪在地上,而保安已經飛快的上去將他按住。


    “鬆開我——是不是這個男人讓你離開我的,悠夢,他有什麽好的,我會對你好的,悠夢,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展庭,如果你是說之前在醫院的事情,那是我和悠夢一起去的,你家蒙難,家父家母於心不忍,就讓我們去醫院看看你,當時沒有見到你,我們就把東西放在了護士站,如果說就是因為這樣,你覺得悠夢對你餘情未了,我想你是會錯意了!”


    “不是的,她是心疼我的,悠夢,我要聽你親口說,悠夢——”白展庭雙手被反剪,他渾圓的眼睛死死鎖住黎悠夢。


    “我早就不喜歡你了,如果是那件事讓你誤會了,我很抱歉!”


    白威確實不值得同情,不過白展庭畢竟是黎家父母看著長大的,白威倒台之後,公司和所有的資產都被查封,直到案子查清楚之後,才回解封,白展庭一個人在醫院,聽說因為拖欠了醫藥費,要被醫院趕出來,黎家父母才讓他們兄妹去醫院走一趟。


    誰知道會惹來這般禍事。


    “好了,帶下去吧!”薑熹上一次見他還是在婚禮的時候,雖然那個時候白展庭的神情看起來已經有些恍惚了,卻不及現在這般。


    薑熹是做心理的,從一個人的眼神就看得出來,白展庭的精神狀況堪憂。


    “嗯!”白展庭雖然掙紮,可是他這瘦胳膊瘦腿的,也架不住幾個壯實的保安啊。


    “好不容易保住了一條命,等到白威案子查清,剩下的遺產也足夠他衣食無憂一輩子了,何必如此折騰。”燕殊攬著薑熹的腰。


    “他的事之後再說吧。”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之前雖然知道他的近況,卻沒親眼看見,她的心裏多少有些落寞。


    “不好意思各位,出了一些小插曲,大家繼續,不必在意這些。”


    酒店的人已經開始處理現場,自從黎悠夢出事,黎錦榮就直接甩開了唐琪的手,她站在黎錦榮身邊,顯得有些尷尬,悻悻地縮回手。


    她看著不遠處的薑熹,眸子掠過一絲精光。


    而樓上的男人也在打量著薑熹。


    今日薑熹的裝扮可謂是鋒芒畢露,大紅色的削肩連衣裙,裙子簡潔大方,沒有一絲多餘的墜飾,右側大腿開了一道袷,她白皙纖長的腿若隱若現,十五厘米的黑色高跟,後麵點綴著星星碎鑽,她的雙手掐著一個黑色的手抓包。


    一串布滿碎鑽的項鏈墜在鎖骨處,鑽石折射出的光輝將她整個人襯托得越發玲瓏。


    頭發鬆鬆垮垮的挽起,兩側微卷的頭發隨意的落在鬢角,妝容精致妖冶,尤其是那眼部的妝容,將她本就靈動的貓眼襯托得更加狡黠,右眼角故意點了一顆黑色的痣,她簡直像個妖精一般,靈動精美,卻又端莊高貴得高不可攀。


    燕殊就是一身黑色的西裝,和在場大部分的男士一樣,而越是簡單的衣服往往最考驗人的氣質。


    燕殊渾身的氣質淩厲孤傲,在白色襯衫的襯托下居然有那麽一絲高冷禁欲的味道,他的眸底幾乎沒有任何的波動,隻是低頭和薑熹攀談的時候,眼中滿是寵溺,他的手寸步不離的護著薑熹,那濃濃的愛意根本化不開。


    樓上的男人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輕輕勾起嘴角。


    唐琪直接走到黎悠夢身邊,“悠夢,你沒事吧,嚇死我和你哥了!”


    薑熹認識唐琪,臨城專門做輕加工的唐家獨女,以前在宴會上見過,卻並不熟悉,她這是和黎錦榮在一起了?


    黎錦榮見薑熹目光狐疑,心下不知道是一種什麽滋味,酸澀難受。


    “我沒事!”黎悠夢不動聲色的撥開唐琪放在她肩膀上的手。


    “燕隋,你扶悠夢去樓上休息一下吧。”薑熹很了解黎悠夢,若不是真不喜歡,也不會這般不讓這個女人落不下麵子。


    “嗯。”燕隋點頭,紳士的護著黎悠夢。


    “我陪你上去吧!”黎錦榮實在受不住薑熹的目光。


    “哥,你陪她吧,燕隋陪我就行,唐伯父把唐姐姐交給你,你總不能把她一個人落下。”黎悠夢說著就往樓上走。


    薑熹抬腳往裏麵走,此刻時間已經逼近八點。


    王秘書見薑熹來了,立刻過去和她商量待會兒上台發言的流程,燕殊自己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下,想要和燕殊套近乎的人太多,可是這個男人身上就仿佛有一種強大的氣場,他單手撐著下巴,一隻手捏著高腳杯,慢條斯理的晃動著酒杯,目光一直定格在薑熹身上。


    周圍的人雖然都在躍躍欲試,卻無人敢真的靠過去,因為你還沒過去,某人淩厲的視線射過來,足夠讓人望而卻步。


    八點整


    “大家好,首先感謝大家在百忙之中參加薑氏的舉辦的晚會……”


    二樓休息室,終於清淨了一些,黎悠夢坐在沙發上,鬆了口氣,她是真的被白展庭嚇了一跳,她對白展庭的印象似乎一直停留在過去,那個會在自己放學後載自己回家的鄰家哥哥,根本無法和現在這個病態蒼白的男人聯係起來。


    燕隋完全是職業本能,看了一眼屋子,給黎悠夢倒了杯水,“喝點水。”


    “謝謝。”黎悠夢伸手接過,奈何水杯太燙,她的手一抖,水差點濺出來,燕隋下意識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燙?”


    “嗯!”燕隋的手掌和粗糙,和她認識的所有人都不同。


    黎悠夢的家境優渥,身邊的人大多數家境不錯,若是女生來說,更是細心嗬護自己的手,做了醫生之後,更是悉心保養自己的雙手,所以燕隋的手如此粗糲,總會讓她心底產生一絲異樣的感覺。


    “待會兒就不燙了!”燕隋彎腰站在她麵前,或許是男人的氣息過於濃烈,黎悠夢忽然意識到他們不應該這麽握著手,猛地將手抽出來,兩個人忽然都抬頭看向對方。


    四目相對,黎悠夢微微別過眼,她的身上還披著燕隋的衣服,他的衣服很幹淨,隻有洗衣液的味道,十分清爽。


    燕隋本就木訥,他將水杯放下,直接坐到了黎悠夢身側。


    黎悠夢不知道他要幹嘛,她的手碰到了他的衣服,她往另一側靠了靠。


    氣氛一時間變得很尷尬。


    而樓下響起了薑熹的聲音,黎悠夢忽然開口,她實在受不了這般沉悶的氣氛,“我和熹熹認識蠻久了,從小一起長大的,以前說要做醫生的是她,沒想到最後拿起手術刀的是我。”


    “嗯。”


    “我們幾個人小時候經常一起玩,白展庭一直是個十分體貼的鄰家大哥哥,他和我哥哥關係很好,所以連帶著和我也很熟,每個女孩到了一定的年紀,總會對很多東西充滿了幻想,而我在情竇初開的年紀就喜歡上了白展庭。”


    “他是個很溫柔的人,斯文又儒雅,對人又十分體貼,我在心底偷偷的暗戀著這個男人,我當時覺得他就是這個世界上除卻哥哥對我最好的男人,這份暗戀持續了五六年,那個時候每晚能夠和他說一句晚安,對我來說,就是最開心的事情了。”


    “我喜歡他,很喜歡,所以在我出來實習之後,我覺得真的可以成為一個大人了,我和他表白了!”


    黎悠夢語氣有些哽咽,燕隋輕聲應了一聲。


    “他答應我了,你都不知道我當時多高興,那段時間我整個人幾乎是飄在天上的,因為感情剛剛開始,我們並未對外公布,你不知道那種地下戀的感覺,在我看來顯得刺激而又驚險,像極了小說中描繪的愛情,每次的約會都讓人悸動欣喜。”


    黎悠夢嘲弄的一笑,“隻是現在想來真的很傻,愛情是需要悸動欣喜,可是最重要的不就是舒適和安全感麽,刺激而又驚險?現在看來,像極了偷情,尤其是我發現他和薑姒之間的苟且!”


    “我當時很憤怒,可是你知道麽,我忽然發現,除卻我們倆,別人根本不知道我們在談戀愛,一旦白展庭矢口否認,那我就成了整個臨城的笑話,嗬嗬——我隻是想要認真談個戀愛而已。”


    燕隋看向黎悠夢,講到這段往事,她的臉色已經很平靜了,是不是說明,她的心裏是放下了。


    “我也想要歇斯底裏,我也想要胡攪蠻纏,可是我發現我沒有任何的立場,一旦那兩個人話鋒一轉,極有可能我會變成第三者,想來真是可笑,我隻能等……”


    “等什麽?”


    “他們以為他們私底下做得那些齷齪事我不知道,其實我找人調查跟蹤了,我手中有了足夠的證據,我去捉奸了。”


    燕隋剛毅冷峻的臉微微一變,似乎並不相信這是黎悠夢所為。


    “其實闖入賓館是犯法的,不過就算是如此,我也不能讓他們以後踩在我頭上,我覺得我自己瘋了,為了一個男人,我居然自己一個人默默策劃了那麽多,就是實習都心不在焉的,那段時間,我甚至覺得自己快被折磨得瘋掉了,後來我找了熹熹。”


    “我對她有多隱瞞,我不敢和她說,其實我也不是什麽好人,私底下也做了許多事,這也是後來為什麽他們從來不肯反咬我一口的原因,因為他們知道我的手裏有他們不堪入目的照片。”


    “照片被你銷毀了?”燕隋說完,黎悠夢忽然一笑。


    “去熹熹那邊谘詢了幾次,我忽然覺得自己很傻,幹嘛為了一個渣男這般折磨自己,我明明可以活得像個公主,現在卻那般卑微的祈求愛,說到底就是不甘心唄,不過看著他們不斷出雙入對,自己忽然就釋然了。”


    “我也是黎家大小姐啊,從來隻有別人追我的份,我為什麽要為了一個男人自貶身價,他們兩個人活得那般瀟灑,我為什麽要這麽折磨自己,讓親者痛仇者快。”


    黎悠夢抬頭看向燕隋,“其實我不是個好人。”


    她的話音未落,燕隋伸手有些僵硬的摸了摸她的頭發,他不懂如何才算是安撫一個人,所以顯得僵硬而又別扭,“都過去了。”


    他的眼神十分認真,帶著一絲憐惜,黎悠夢直直的看著他,忽然傾身過去。


    在他側臉輕輕落下一個吻。


    “謝謝你!”


    謝謝你剛剛救了我,謝謝你聽我說話,也謝謝你……


    安慰我!


    燕隋整個人的身子都瞬間僵住了,女人唇瓣柔軟絲滑,就像是春風吹過,在他幹涸幹澀的心田灑下了一絲濕潤,一絲柔軟,一絲希望……


    燕隋的耳朵瞬間紅了,惹得黎悠夢忽然一笑。


    這個木頭挺純情的嘛!


    燕隋有些尷尬的別過臉,身側的女人笑得越發大聲,他的耳朵更是燙得厲害,“我的水呢,我要喝水!”


    “給!”燕隋將水遞過去。


    黎悠夢自己都不知道居然會和燕隋說了這麽多,這段往事,就連薑熹和她的家人都沒提過,而她和燕隋說話的口氣中那一絲嬌嗔和撒嬌,也是她未曾注意到的。


    燕隋看著黎悠夢露出的小腿不停晃動著,嘴角帶著一絲微笑,眼睛眯成了一彎新月。


    笑了就好。


    而此刻薑熹已經發表完了講話,在一片掌聲中緩緩下台,燕殊還沒走進,黎錦榮已經走了過去,“熹熹,我們談談吧。”


    “好!”薑熹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一臉慍色的唐琪,又扭頭示意燕殊自己沒什麽事,就和黎錦榮緩步往一側的走廊走去。


    “有什麽事麽,說吧。”薑熹笑著看著麵前的男人。


    黎錦榮看著薑熹的笑容,忽然悶聲一笑,“你這麽和我出來,就不怕燕殊吃醋?”


    “我覺得你有話和我說。”從她出現開始,黎錦榮就欲言又止,剛剛她在台上,有幾道視線格外灼熱,樓上的是誰她看不清楚,不過樓下的其中一道就是黎錦榮。


    “你就不怕我強行和你告白,或者做出別的出格的事?”未免對自己太放心了。


    “其實你有很多機會,我以前和薑家關係一直很緊張,你完全可以利用其中的一次機會強行對我做出一些什麽,你一直都沒有。”甚至是逼婚都可以。


    黎錦榮靠在牆邊,默然一笑,“是啊,我的機會很多,不過你一直把我當哥哥不是?”


    “你是悠夢的哥哥,在我心裏你也是我的哥哥,小時候是這樣,長大也是這樣。”


    “我對自己一直很有自信,因為有我在,所以你身邊幾乎沒有別的追求者,況且我自認為自己足夠優秀,隻要時間長了,你自然會發現我的好,我們就會自然而然的在一起。”


    “所以我應該謝謝你,幫我擋住了大部分的情敵麽!”燕殊信步走過來,他還是不太放心,畢竟某人真的是“劣跡斑斑”。


    “如果今天是別人,或許我真的不會輕易放手,但是熹熹,你給我帶來了一個足夠強大的情敵。”黎錦榮對燕殊的出現絲毫不驚訝,若是不出現那才奇怪。


    “你這是變相的對我的誇獎麽,從情敵嘴巴裏聽到這種話,當真讓我受寵若驚。”燕殊挑眉。


    “如果是別人,我根本不會心甘情願的放手。”黎錦榮這話透著諸多無奈,“也隻有這樣我才能說服自己放手,燕殊,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待熹熹。”


    “黎錦榮……”


    在她心裏的黎錦榮一直很高傲,就算是輸了,也從來都是挺直腰杆的男人,此刻臉上的落寞,讓他心頭十分不是滋味,兒時的玩伴忽然就離得離,散得散,任是誰的心頭都難掩一絲落寞。


    “我都說了放手了,你可不要這幅表情給我看,弄得好像在同情我一樣,不如就和以前一樣,喊我一聲哥。”


    薑熹嘴唇蠕動了幾下,自從知道黎錦榮的心思,薑熹就一直躲著他,稱呼也變了又變。


    “錦榮哥……”


    黎錦榮冷峻的臉,忽然一笑,伸手想要揉一下薑熹的頭發,手伸過去,又被某人淩厲的視線嗬斥住了。


    “我媽說你叫她一聲姨,也算是個半個親人,隻要你想,可以從我們家出嫁。”


    薑熹悶聲點頭,尤姨的意思幾乎堵住了黎錦榮的所有退路,她是拿她當女兒的,自然就希望黎錦榮把她當妹妹。


    燕殊站在不遠處,雙手抱胸靠在牆邊,這話說清楚也好,黎錦榮他從未放在心上,他扭頭看了看二樓一個角落,那個男人又是來幹嘛的,他的眼睛又在看著誰?


    ------題外話------


    燕持:你別看二樓了,沈四保不準是衝著你來的!


    燕殊:我呸!老子喜歡女人!


    燕持:京都有人說沈四有龍陽之好,更何況你可是大總攻啊,哈哈……


    燕殊:燕大少,你給我過來,我們好好聊聊。


    燕持:你需要好好保重身子,免得被那啥……咳咳


    燕殊:(╯‵□′)╯︵┻━┻我要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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