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


    隻是那個聲音的速度略有些慢,直到童遠與背影快到門口了,那個聲音還在老後麵。


    但盡管如此,隨著那個聲音越來越接近於門口,聲音在傳出了大門之外的音量與清晰度也都在逐漸的增加著。


    而在此時,正站立在距離門口最近的兩名龍家守衛,也是終於的被大廳中所傳出來的聲音所吸引了,將注意力轉向了門內。


    就在那兩名龍家的守衛半轉著身子,將頭湊向了門內,想要對大廳裏的情形一探究竟之時,童遠的身形率先的衝出了大門,在一隻腳跨出大門之際,將頭轉向了側後方,想要看清此時已是落後了他一步的,與他的直線距離在兩步到三步之間那人,是否就是路澤元。


    然而童遠前衝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加之大廳之外的光線瞬間暗了下來,與那大廳之內的光線變化得太過巨大,而使得一腳邁出了大門的他,因光線的瞬間變化,而使得視力在短暫的時間內無法適應。


    “誰?誰?站住!”兩聲短促的呼喝聲從那兩名正向門內探頭的守衛口中發出。說是喝阻之聲,倒更像是因為受到什麽驚嚇而發出的驚呼之聲。


    也不怪他們會有如此的反應,實在是童遠前衝的速度太快了,又恰在他們向門內探頭之時,過於的有突然性了。


    此時的兩名守衛,一人距離童遠七步,一人距離童遠八步。若是兩人反應及時,能在第一時間裏發出阻攔童遠的動作,那以童遠此刻的速度,也免不了要被他二人以關門之勢所攔阻下來。


    而童遠在轉頭之時,也是在眼角的餘光中觀察到了其中一名守衛的大概位置,瞬間的意識到了自己有被兩名守衛攔阻而下的可能。


    隻是回頭的一眼,又正碰上了視力的一時無法適應光線的變化。童遠不敢托大,盡管這一眼之下,他並沒有能完全的看清那張臉,隻能在一片的模糊之中,看出了一個大概,他也沒有再繼續看下去了。迅速的將頭轉了回來,將絕影步施展到了極致,童遠便如一道夜色中的鬼魅一般,向前竄出,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那兩名守衛終究是在反應上慢了半拍。等他二人做出攔阻的動作時,童遠已是從他二人的中間竄了出去。而他二人的這番動作倒也不算是白費了。雖然沒有攔阻下童遠,但他倆攔阻住了從童遠身後竄出的另一個人。


    昏暗的澤山城街道,時有時無的,從街道兩旁的房屋中所散發出的一些微弱的光線,與夜空中閃爍著的星光糅合在一起,勉強的將街道所照亮。童遠仍在施展著絕影步,隻是前行的速度並不算很快。


    因為可視的距離與範圍太小,雖然是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的,童遠也不敢前行的太快了,而在不熟悉的環境下錯過了來時的路。夜裏的澤山城倒是清淨了許多,那些在白日裏來來往往的人群,此時都已是消失了去。冷冷清清的街道上隻有童遠一人在前行,隻是很偶然的,才會遇到一個行人。


    童遠在前行著,他的心中也在疑惑著。半個時辰前的那段場景在他的腦海裏一遍又一遍的反複曆過。他也在這一遍又一遍的回憶中,思索著其中的蹊蹺。


    從他在競拍場中發現了那個與路澤元極其相似的背影開始,直到他以最快的速度突破出那兩排龍家守衛的攔阻。這期間的短短幾十息內所發生的一切,都有些太過的蹊蹺,而使他有所懷疑了。


    其中最大的兩個疑點,一個是,那個背影究竟是不是路澤元。在他回頭的那一刻,他有五成的把握能確定,那就是路澤元。隻是路澤元為何會在競拍最為激烈的時刻,從那競拍場中行色匆匆的離去,還是舍棄了隨從與跟班的獨自離去。


    另一個則是,為什麽在他走出通道,走到了大廳中的一半時,龍家的人會忽然的想要將他攔阻而下。


    若說最開始的那兩句呼喊,還可能隻是因為一些可有可無的理由而要將他攔下,但在最後他所聽到的那兩句聲嘶力竭地呼喝聲,所代表的意義,就決不隻是一些簡單的理由所能解釋的了。


    並且在他將絕影步施展到了極致時,他的速度已是相當的快了。可盡管如此,他還是在黑夜之中花了不少的時間,才將那些龍家的追兵完全甩掉。那些追來的人中,大多都是在元源境5層以上的境界。隻是如此的就證明了,龍家想要攔阻住他的決心,而這份決心背後的目的,自然就不是尋常的目的所能解釋的了。


    也可憐此時的童遠還被蒙在了鼓裏,完全不知道在他離開了競拍場後所發生的事情。若他知道了,也就能夠理解龍家的人為什麽會如此用心的想要追上他了。


    而在這一路之上,童遠也不知道將那段場景回憶了多少遍,卻仍是除了疑惑之外,找不出任何的頭緒來。整個過程是如此的詭異,讓他有種奇異的感覺,他似乎是落入到了某人所設下的某個圈套之中。但至於這是個什麽樣的圈套,目的是什麽,又為什麽要給他設下這個圈套……如此種種的許多問題,卻又是一個也回答不上來。


    這樣的感覺非常不好!就像是一隻獵物闖進了獵人的陷阱中,雖然暫時的還算安全,但遲早的總會被那個陷阱所傷害到,而脫不了身。


    童遠他本身就是一個獵人,一個獵殺魔獸的獵獸團成員。對於這樣的感覺,他是既陌生又熟悉的。


    熟悉的是,這樣的情形太像是獵人所做的陷阱場了,而陌生的則是,一直以來他都是獵人,而這一次,他卻似乎的成為了一隻獵物。


    狠狠的甩了兩下頭,童遠想要從那一遍遍的回憶,與那些毫無意義的思索與猜測中跳脫出來。既然這件事他百思也不能得其解,那也就沒有必要再耗費精力與時間的去空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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