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當於其他三學院是本科,而菖蒲花學院是研究生院與博士院,隻不過多了關風與一個跳級的怪物。


    “華靈院建校之初的宗旨就是在競爭中成長,學校每三個月會舉辦一次狩獵賽,在狩獵賽中,每個人都是獵物,同時,也都是獵手。四個學院要在校園及其周圍的山上進行狩獵比賽,獲勝的學院可以對其他三個學院提出一個不違背法律的要求,隻要在法律的框架之內,失敗者就不能拒絕。”


    霍迪懶洋洋地看著眼前這群學生:“上一次狩獵賽是在冬假之前,當時關風與提前離校沒有參與,菖蒲花學院以三分之差惜敗大麗花學院,作為勝者,安德烈要求三色堇學院改命為狗尾草學院,你們銘牌上學院名字的由來就是這樣了。”


    確實不違背法律,但是挺侮辱人的。


    尤其新生中大多數學生都是狗尾草學院,聽起來格外不舒服了。


    有女孩害怕地問:“那要是有人要求我親他,或者做那種事,我也得答應嗎?”


    霍迪彎唇:“我想親一下這樣的事應該不算違法,但如果對方真的提出了什麽奇怪的要求,這位美麗的小姐,你可以找教導處上訴,相信華靈院會做出公平的處理。”


    他人很英俊,在喊出“美麗的小姐”幾個字時更是讓人臉紅。


    見那女孩害羞地低下頭,霍迪笑了。


    所有的新生都在私下談論華靈院的規矩,霍迪的目光又遊移到那抱花的女孩身上了。


    平心而論,她一身灰色的運動裝,洗得發白的球鞋,加那樣土氣的頭型和眼鏡實在不惹人注目,但偏偏她身上的氣質十分與眾不同,或許別人很難發現,但霍迪從小就很會識人。


    那是一種清冷、幹淨到極致,幾乎與世無爭的淡泊氣,又帶著些不把世間任何一切放在眼裏的冷漠。


    哪怕剛才他講解華靈院的種種,她也隻是安靜地看著手裏那盆枯萎的花,不作聲,也不感興趣。


    霍迪翻開手裏學生的資料冊,找到了女孩的信息。


    周玉,二十歲,一株無屬性靈師。


    家庭背景也很簡單,父母健在,都是公務員,是個條件不錯又溫馨的小康之家。


    這樣一來,霍迪對她更感興趣了。


    一個平凡溫馨的家庭怎麽可能培養出這樣氣質的小孩?


    就在他饒有興趣的打量她時,女孩感知到了他的目光,回頭與他對視。


    雖然裝扮土了點,但對上她雙眸的時候,霍迪有些恍惚。


    好澄澈的一雙眼,但澄澈之中有帶著些讓人很難直視的睥睨與威嚴。


    這絕不是一個普通家庭的小孩能有的眼神。


    隻對視了兩秒,霍迪就轉開了眼,但他心底對這叫周玉的女孩興趣卻更濃了。


    虛龍的體內沒有窗戶,誰也看不見外麵的情況,學生們甚至不知道虛龍將他們帶往哪裏了。


    十五分鍾後,虛龍停了。


    它的鱗片打開,外麵出現了一座被群山環裹的學院。


    學院四周青山綿延,占地麵積很大。


    一眼望去,無數間古堡樣的建築林立在遠處,在眼前。


    新生們正要下去,霍迪看了眼手表,攔住他們:“現在出去怕是會有危險,狩獵賽雖然是比賽,但打得激烈時有些學生出手也會很重,術法可不長眼,再等等吧。”


    新生們不解,忽然見前麵跑來兩個人。


    他們穿著一身黑衣,胸口印著鮮紅色的大麗花圖案,邊跑邊喊道:“快跑啊,那隻死兔子來了!”


    在他們背後,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正在追趕。


    她看上去完全是個孩子模樣,穿一條淺藍色的洛麗塔裙,裙擺上貼著小雛菊的圖案。


    元天空見了她,原本靠在虛龍內壁上的身體立刻直了起來,英俊的唇邊也泛起了微笑。


    蕭月圖不耐煩道:“跑什麽,看見我就要跑,你們到底是不是男人?我一個靈媒能吃了你們嗎?”


    被追逐的男生邊跑邊回嘴道:“上次狩獵賽你也是這麽說的,我信你個鬼啊!”


    蕭月圖左手持著一柄紅傘,傘上亮著兩顆金色的流螢。


    她操縱流螢給自己加速,很快追上了兩個大麗花學院的靈師,堵在他們麵前。


    雖說她是靈媒,但也是華靈院出了名的優秀生,靈師的術法不是她最擅長的,但也會一些。


    被她追逐的兩個人隻是一株靈師,並且靈力已經耗盡了,不能不怕她。


    蕭月圖攔在他們麵前時,這兩個大麗花學院的學生縮著脖子,看上去畏懼極了。


    蕭月圖合攏九轉流螢傘扛在肩上,緩緩走近:“這次狩獵賽打了七天,累死老娘了,你們是乖乖束手就擒,還是讓我揍你們一頓再束手就擒。”


    “你別囂張!”其中一個男生梗著脖子說,“安德烈還在場,你們小雛菊學院不一定能贏。”


    蕭月圖聽到小雛菊這三個字有些煩地蹙眉:“安德烈現在應該已經被徐山和蘇婉婉打殘了,別廢話,把銘牌交出來。”


    新生們在霍迪的阻攔下沒有離開虛龍的身體,都新奇地看著遠處空地上的場景。


    霍迪為他們解釋現在的情形:“在狩獵賽中,四個學院可以各自為戰,也可以強強聯手,隻要被其他學院的學生拿到寫有自己姓名的銘牌就算失去比賽的資格,比賽結束後根據每個學院收繳的銘牌數量確定最終分數,看樣子這一次小雛菊與狗尾草是準備聯手對付大麗花了,大概是想一雪前恥吧。”


    新生問:“上一次狩獵賽三色堇學院被迫改名為狗尾草,那大麗花又要求小雛菊學院做什麽了?”


    霍迪食指抵著唇,想了想:“我記得安德烈好像是要蕭月圖讓他女朋友吧。”


    元天空:“……”


    “不過這丫頭的脾氣是出了名的不好,她當場把安德烈罵了個狗血噴頭。”


    元天空幽幽道:“活該。”


    霍迪瞥了他一眼。


    有人問:“她不願意就可以不當嗎?看來狩獵賽輸贏後的規矩也並不一定非要遵守啊。”


    “當然不是了,如果安德烈堅持,蕭月圖不能拒絕。”霍迪笑道,“但是因為蕭月圖和關風與走得近,就算安德烈是大麗花的首席也不敢招惹關風與,所以蕭月圖不願意,他沒強求,而是退而求其次讓小雛菊的首席蘇婉婉做了他女朋友。”


    元天空:“一個學院名字被亂改,一個學院首席被迫做人女友,這不聯合起來揍他才怪。”


    霍迪看著他:“我記得這次招收的新生中隻有二十個進入大麗花學院,你是其中之一吧?”


    “是啊。”元天空隨口答。


    “你們學院首席被揍,你聽起來很開心啊。”


    元天空聳肩:“他被揍跟我有什麽關係?我剛來又沒有集體榮譽感。”


    他說完,注意力放在了遠處的戰局上,那兩個大麗花學院的人不情不願地摸出銘牌。


    蕭月圖噘起嘴,暴躁中又有些少女的嬌俏:“別磨磨蹭蹭的,像個男人點行不行?”


    “你明明看起來比我們更像男人……”被壓迫的人嘀咕道。


    他們正要交出銘牌,遠處走來一男一女,隨手把一個被打傷的學生丟在地上。


    蕭月圖以為是徐山和蘇婉婉把安德烈帶來了,回頭一看卻發現躺在地上的那個人才是徐山。


    一襲白裙的蘇婉婉靠在安德烈的懷裏。


    一個長發飄飄,溫柔嬌軟,一個高大英俊的混血帥哥,金發灰眼,襯得地上被揍的徐山狼狽不堪。


    蕭月圖怔了:“蘇婉婉,你怎麽把徐山給打了?”


    蘇婉婉是個很漂亮的女人,也很有女人味,她趴在安德烈的胸前,柔柔弱弱道:“別傻了,聯盟這種事還是要找強者才放心,狗尾草那群廢物能幹成什麽大事?這次狩獵賽菖蒲花學院沒有參與,狗尾草學院的銘牌已經全數被剿了,月圖,把你的銘牌交給安德烈吧,比賽很快就結束了。”


    蕭月圖這才明白,蘇婉婉不知被安德烈下了什麽迷魂湯,說好的事情臨時變卦。


    不僅倒戈一擊把徐山給打了,還要她也跟著投降。


    安德烈這人是很無恥的,上次提出那樣的要求,這次贏了還能提出什麽要求很難說。


    蕭月圖冷哼:“我呸!”


    “你一個學院首席不戰就直接認輸,老師教你的那些都學到狗肚子裏了?”她舉起九轉流螢傘,“你戀愛腦別拉我一起,要我投降,下輩子吧。”


    她不屑又冷豔地笑:“銘牌就在我身上,有種就來搶。”


    安德烈打量她,眼中難掩癡迷的欣賞。


    蘇婉婉偏頭看他的神情,臉色一下陰了:“還不快解決這場狩獵賽嗎?我已經累得要死了。”


    安德烈摟著她腰的的手指不安分地摩挲著:“當然。”


    他朝蕭月圖走去,他是二株冰屬性靈師,兩株冰藍色的靈脈在背後浮蕩,每朝前走一步,皮鞋都會在地上留下冰漬的腳印。


    在他背後,有兩個大麗花學院的學生,還有一位小雛菊學院的靈媒。


    狩獵賽場上隻剩下這最後幾個人了,虛龍身體內的新生覺得很刺激,又覺得有些不妥:“四打一也太不公平了吧?”


    霍迪卻像見慣了一樣:“在競爭中成長,這樣的關頭才能算作是競爭啊。我在華靈院這些年見過最慘烈的狩獵賽,是關風與一人對抗二十多名三大學院的高手,雖然受了重傷最後還是贏了,不過蕭月圖是靈媒,麵對安德烈確實沒什麽勝算。”


    “這種勝負已定情況下,相信安德烈也不會下死手……”


    說完,他一向悠然的神情愣住了。


    隻見那安德烈手中凝起一道冰化為的長鞭,長鞭上生著許多利刺,直朝蕭月圖而去。


    他的一擊確實是留了手的,避開了蕭月圖的脆弱部位。


    可在安德烈背後,蘇婉婉卻畫出了一道增強印術,將自己的靈力疊加在安德烈的身上,兩個二株靈師的靈力相加是不弱的力量,冰鞭瞬間膨脹,速度也變快了很多。


    安德烈身後兩個小弟見蘇婉婉出手,也沒有閑著。


    大麗花學院的學生都是屬性靈師。


    這兩個一個是土屬性,一個是木屬性,在蘇婉婉的靈力加持下,他們操縱著土木纏住了蕭月圖的手腕和腳踝。


    連續七天的狩獵賽,蕭月圖的靈力也幾乎被耗了個幹幹淨淨,在四人聯手之下,她已經無力掙脫,也無法閃躲了。那被加強過、滿是利刺的冰鞭一旦擊在蕭月圖身上,不死也會脫層皮,更別說鞭子是朝著她臉甩去的。


    霍迪作為學校的老師,不能見學生受到重傷而坐視不理。


    他走出虛龍的內腔:“差不多得了,都停手——”


    安德烈雖然一開始沒有下死手,但他感知到了女友不滿的情緒,也就順水推舟。


    他並沒有將霍迪的話放在眼裏,操控冰鞭的靈力更盛了。


    一旦擊中,蕭月圖會毀容的。


    霍迪離得很遠,根本來不及出手阻止。


    千鈞一發之際,安德烈手中的冰鞭不知為什麽憑空頓了一下,像是受到了外界的壓迫般在空中一動不動,懸了三秒。


    就這三秒,一道影子極速飛來。


    他手中各持一把槍,轟然兩槍射出雷電之力,擊退了纏繞著蕭月圖土壤與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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