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城這一走,就是一個多星期。


    這期間,古多多跟孟小魚倒是經常過來陪蘇淺暖。


    眼看著出院的日子就要到了,邊城還是在電話裏表示,自己走不開,可能不能親自來接她出院了。


    蘇淺暖明白,邊城在陽市陪她待了那麽多天,工作堆積起來,回去後很忙也是正常。


    到底還是有些失落。


    轉眼,就到了出院的日子。


    邊城果然趕不過來,孟小魚陪著蘇淺暖收拾東西,見她魂不守舍地,總是時不時地盯著電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至不至於啊?才一個多星期沒見麵而已,就相思成疾了?”


    蘇淺暖臉皮薄,被孟小魚那麽說,不好意思再總是盯著手機。


    “小魚,你知道邊先生最近在忙些什麽嗎?”


    兩人每天都至少通一次電話。


    不過,電話那頭的邊城似乎真的很忙的樣子,每次不管是電話還是視頻,都總是沒講幾句,就匆匆掛了電話,這讓蘇淺暖多少有些不安。


    “我又不是他小秘,我哪知道他最近在忙些什麽。


    話說,你要是想知道他在忙些什麽,你自己打電話給問他啊?”


    孟小魚幫把行李袋的東西一拉,站直身體,大大咧咧道。


    蘇淺暖擰了擰眉心。


    她問了啊,怎麽就沒問呢,就是沒問出個所以然來就是了。


    這種感覺,非常地不好。


    遲遲那天也跟著邊先生一起回錦城上學去了。


    回去後,除了第一天打電話來報了平安,接下來是一個主動的電話也沒給她打過。


    哎,惆悵。


    “想這麽多幹嘛!反正你們馬上就要見到了,到時候當麵問個清楚唄。”


    孟小魚這麽一說,蘇淺暖也不好再繼續鑽牛角尖下去。


    蘇淺暖的行李就是她從剛來陽市的那一個行李箱,收拾起來,並不費什麽功夫。


    拎行李這種體力活,自然落在唯一的男性,古多多的身上。


    孟沁柔兩天前已經出院,被陸以專接到他個人公寓,繼續靜養去了。


    今天早上,孟沁柔打來電話,說是她不喜歡送別,所以就不來了。


    蘇淺暖表示理解,還的行李,拎在手裏,三人正準備要出病房,陸以專的助理衛平象征性地敲了敲房門。


    “蘇醫生,陸先生有請。”


    衛平走到蘇淺暖的麵前,恭敬地說道。


    孟小魚是從邊城那裏知道陸家與蘇淺暖的淵源的。


    也知道害蘇淺暖差一點就屍沉海底的人,就是陸展遠的太太南音。


    見到衛平,當即拉下了臉色,冷著張俏臉道,“你們還有臉過來?”


    哎,就知道這不是一趟好差事。


    “還請蘇醫生不要讓衛平為難。”


    衛平跟蘇淺暖接觸得不多,不過也看出了這位心腸比較軟,於是,隻好懇求地望著蘇淺暖。


    出乎衛平意料的事,蘇淺暖僅僅淡淡地說了句“抱歉”,聽著意思,竟是沒有跟他回陸家的打算。


    盡管邊城對南音才是這次綁架案的幕後指使人隻字未提,不代表蘇淺暖真的一無所知。


    她大概猜得到,邊先生瞞著她的原因,無非是,不想她傷心罷了。


    她於是也就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不去深究。


    終歸,當初是有那人生下她,就當是,還了那人的性命,從此兩清。


    所以,這陸家,她並沒有打算去,也沒想過要跟陸家攀上什麽關係。


    “古先生,小魚。我們走吧。”


    蘇淺暖率先走出病房。


    衛平不死心,“蘇醫生難道一點也不想知道您跟陸夫人,到底是什麽關係,以及當年事情的真相嗎?”


    蘇淺暖停住腳步,轉過身,她的唇邊揚起清淡的笑容,不輕不重地反問,“重要嗎?”


    嗯?


    衛平被問住了。


    蘇淺暖垂下眼瞼,“不管當年事情的真相是什麽,現在的我過得很好,這就夠了。


    麻煩你幫我轉告她。


    所謂的母女情分,她沒有,我如今,心裏也沒有半點期待。”


    “蘇醫生您誤會了,是陸先生請您過去,這件事,跟陸夫人無關。”


    衛平是受人所托,自然不能這麽輕易放棄,他竭力說服道。


    蘇淺暖對陸以專的感覺就更差了。


    總體而言,她對陸家沒一個有好感的。


    待要婉拒,病房門口,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


    衛平一愣,沒想到陸以專親自來了。


    “我父親已經找律師,準備跟我母親協議離婚,和你有關。


    詳細情況,要我在這裏說嗎?”


    男人的聲音,淡而涼薄。


    完全沒有給人以緩衝,一來,便拋下了一枚重量級炸彈。


    他的語氣平靜,仿佛在敘述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一般。


    九點不到,走廊上沒有幾個病人,也沒有來探病的家屬,但這並不意味著,不會有醫護人員經過。


    而且,因為床位緊俏的緣故,馬上就會有新的病人住進來。


    總歸是涉及到**,這裏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


    蘇淺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她看了看孟小魚跟古多多,轉頭詢問地看向陸以專,“我的兩位朋友可以跟我一起過去嗎?”


    “當然。”


    ……


    陸以專把蘇淺暖一行人,帶到了一家私人會所的包廂。


    包廂裝修雅致,處處透著古典的風韻。


    一個古色古香的屏風,隔開了門與飯桌,私密性更加。


    靠門的位置,有個高腳凳上,上麵擺放了一個素白花紋陶瓷,插著一枝青翠欲滴的桃花,灼灼生豔,也不知夏天從哪裏弄到的桃花。


    蘇淺暖對古風的東西向來是極為感興趣的,此刻卻沒有欣賞的閑情逸致。


    因為兩人的談話,涉及陸家隱秘的緣故,古多多十分識趣地在隔壁開了間包廂,同孟小魚在隔壁等。


    蘇淺暖跟陸以專先後入座。


    服務員端上熱茶,茶香嫋嫋,不一會兒,包廂裏便溢滿了茶香。


    蘇淺暖不渴,卻還是被這醇香的茶香所誘惑,忍不住捧杯,輕啜了一口。


    齒尖留香,彌之不散,實在是難得的好茶。


    蘇淺暖微蹙的眉心都不由地舒展了開來。


    忍不住,多喝了幾杯。


    “喜歡?回頭我讓人給你裝點回去。”


    “陸先生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蘇淺暖放下茶杯,她不認為,像陸以專這樣身份的人,專門跑一趟醫院,接自己過來,就是為了跟她一起喝茶的。


    見她杯底又空了,陸以專傾身,給她倒了一杯。


    男人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倒茶的動作說不出的優雅好看。


    嫋嫋升起的熱氣,淡化了他眉目的清冷,多了幾分溫潤儒雅的氣質。


    即使心裏猜到了,這人多半與自己有著血緣關係,蘇淺暖還是不得不感歎,上帝對人實在是夠偏心。


    既然是一母同胞,怎麽她就是那個淹沒在人群裏不起眼的存在,陸家兩兄妹就這般耀眼呢。


    倒不是嫉妒,純粹是心生感慨罷了。


    陸以專這人,一看就知道,跟邊先生一樣,是不常伺候人的。


    蘇淺暖難得享受他這一次伺候,想著這人不是自己的哥哥就是弟弟,也就心安理得把杯子端在手裏,輕抿了抿。


    “想必蘇醫生應該已經猜到了。


    你是我母親的女兒,但是跟我父親,並沒有血緣關係。”


    “咳咳咳。”


    剛剛入喉的清香茶水嗆在了喉嚨裏,蘇淺暖漲紅著臉,咳了起來。


    她是猜到了自己很有可能是陸夫人的私生女什麽的,否則她想不出,陸夫人會有什麽理由趕盡殺絕。


    但,還是被陸以專的直白得給嗆住了,也就是了。


    “還好?”


    等到蘇淺暖差不多停止咳嗽了,陸以專挑了挑眉。


    墨色的眼底似有零星的揶揄閃過,蘇淺暖沒有捕捉到。


    “唔,嗯。”


    為了防止陸以專再一次語出驚人,蘇淺暖是不願再碰茶的了。


    陸以專似是看出她的想法,接下來的時間,也沒有再給她添茶,而是給自己倒了一杯。


    “在遇上我父親之前,母親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戀人。”


    故事有點曲折。


    當年,南音出生書架門第,時代從政,同名門世家的竹馬也算是門當戶對。


    兩人兩小無猜,早就互許終身。


    誰知好景不長。


    南音的父親,因為站錯隊,被牽連,丟官,家產被查封。


    南音從人人欣羨的千金小姐,一夜之間,淪落成了人人喊打的貪官之女。


    雪上加霜的是,未婚夫一家得知南家的情況後,不但沒有出手幫忙,反而單方麵地解除了同南音的婚約。


    南音當時也不過是二十歲左右,還是天真爛漫的年紀。


    她相信解除婚約,隻是未婚夫當時家裏的決定,於是,在對方宣布接觸婚約的那個晚上,就一個人去了男方的別墅。


    結果,親眼目睹了未婚夫跟另外一個女人滾床單。


    家庭遭逢巨變,又遭到男朋友的雙重背叛,南音的怒火可想而知。


    她拿起茶幾上的水果刀,就往那個小三身上捅了過去。


    由於事發突然,男方根本反應不及。


    等到反應過來,南音的水果刀已經從小三腹部抽出,握著那把沾有淋漓血漬的刀,準備要跟對方同歸於盡。


    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脅,男方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


    他躲開了南音的攻擊,還將水果刀從南音手裏奪下來。


    到底念著過去的情分,沒有報警。


    後來事情怎麽處理的,那個小三死了沒有,不得而知,總之,南音是當時就逃出去了。


    第一次持刀行凶,說不害怕,肯定是騙人的。


    南音深知殺人需要償命,就算那個女人沒死,她肯定也得坐牢。


    所以,南音逃了。


    她離開了生長二十年的故土,一個人,去了千裏之外的北方。


    也是北上的途中,南音邂逅了當時休完假,北上回部隊休假現的陸展遠。


    當時火車上治安並不十分好,扒手盛行,而且大都是團夥作案。


    有一個小偷盯上了獨自一人的南音。


    因為是一個人出門在外,南音的警覺性非常地高。


    她知道自己被小偷給盯上了,而且也知道小偷肯定有幫手。


    離她的目的地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於是,在觀察了整節車廂的情況後。


    那個時候的南音做了一個十分大膽的決定。


    她主動挽上了當時剛上火車,身穿軍服的陸展遠的手臂,還嬌嗔抱怨著,說等他很久了。


    那些話是為了說給小偷們聽的。


    同時,用隻有兩個人知道的聲音,告訴陸展遠自己被盯上了,求他救救她。


    陸展遠對小姑娘的機智刮目相看,又對她隻身一人上路心生惻隱之心。


    當時南音的目的是北上投奔一個老同學,但是在遇上陸展遠之後,她改變了主意。


    這個孤注一擲的女生,就那樣跟著一個陌生男人下了火車,而且一路追隨。


    之後,不管陸展遠在哪個部隊,總是能在部隊駐紮的村落,或者是小鎮,見到南音的身影。


    陸展遠終於被這個女人的熱情跟勇敢所打動,兩人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上帝又一次跟南音開了一場玩笑。


    南音懷孕了。


    孩子當然不是陸展遠的。


    如果純粹是聽故事,蘇淺暖恐怕會佩服故事裏敢愛敢恨,勇敢果決的南音,也會對她的際遇萬分的同情。


    每一次,都是在離幸福最近的時候,又狠狠地被幸福給拒之在了門外。


    可是,聯想到她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她便怎麽也同情不起來了。


    她為了自己的幸福放棄她,她能夠理解。


    但是,為了維持她現有的幸福的現狀,對她趕盡殺絕,她不能理解,也原諒不了。


    “我不明白,以陸夫人的狠絕,當時怎麽會允許我的出生?”


    蘇淺暖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垂覆而下,因為是背著光,所以她整張臉,都陷在一片陰影當中,又因為低垂著頭的緣故,令人看不出心緒。


    針對她的問題,陸以專很快給出答案。


    “因為當時她的身體狀況極差。


    當時的醫學技術又不成熟。


    醫生告訴她,如果要強行打胎,很有可能這輩子都沒有辦法身孕了。


    事有湊巧。


    當時我父親隨部隊駐紮的村落,就是當年我母親雙胞胎妹妹,也就是我小姨夫家所在的隔壁村落。


    我小姨當年看上了一個男人,早年就隨男人私奔了。


    兩姐妹意外重逢,自然欣喜萬分。


    當年,小姨已經結婚,但是因為結婚兩年後還無所出。


    得知我母親懷有身孕,並且不想要的事情後,我小姨就央求我母親把孩子生下來,交給他們來養。


    並且表示,從此以後,絕不會出現在我姐姐的世界裏。


    也不會讓我父親發現你的存在。


    你知道,這對於我母親而言,實在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蘇淺暖至此才明白,為什麽她明明不是養母的女兒,卻還是跟她有幾分相似。


    卻原來……


    “我能知道,陸夫人未婚夫的名字是什麽嗎?”


    即便知道,那個女人就是自己的母親,她還是無法冠之於她“母親”這個稱呼。


    “邊恒。”


    講了這麽久的話,陸以專有些口渴。


    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潤了潤喉,這才慢條斯理地給出了答案。


    “你,你說什麽?”


    蘇淺暖震驚地站了起來,慌亂當中,險些沒有把桌前的茶水給打翻。


    陸以專及時地把被蘇淺暖碰倒的茶杯給扶正,瞥了眼一眼,“你放心,你跟邊城不是兄妹。當年那個孩子,不是邊恒的。”


    嗯?


    “據我母親說,那天她行凶從邊家出來後,在經過一個巷子的時候,被人給……


    那是她一生的汙點。


    她不肯多說,我也不會去細問。


    總之,你的父親不是邊恒。”


    蘇淺暖渾身倒流的血液這才全部歸位。


    如果最後證明,她跟邊先生是兄妹,那未免,也太狗血了!


    “之所以告訴你這些,是因為,我認為你有權知道當年真相。


    當然,我也存了私心。”


    身為一個母親,除了對自己嚴厲一些,為了爭取他跟渺渺的利益,不折手段了一些,她實在是一個好母親。


    然而,對她早年的那個孩子,則實在是太過殘忍。


    “我不恨她。”


    蘇淺暖搖了搖頭,“一個不得已給了我生命,又蓄意奪走我生命的人,不值得我去花費那樣的心力。”


    陸以專握著杯沿的手一緊。


    忽然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


    “還有一件事,我希望蘇醫生能夠有個心理準備。”


    陸以專捏了捏眉心,神態有些疲憊。


    蘇淺暖抬頭,不解地看著他。


    “我母親失蹤了。


    父親鐵了心要離婚,她不肯簽下協議,趁著沒有人注意,離家出走了。


    我們已經派了人去找,但是迄今為止,並未找到她的下落。


    我擔心,她會把這一切,都怪罪在你的身上。


    回去之後,還請你把這件事轉告邊先生一聲,務必注意安全。”


    ……


    蘇淺暖從包廂裏出來。


    孟小魚跟古多多已經等在門外。


    見到蘇淺暖,孟小魚很緊張地迎了上去,又是檢查她的身體,又是緊張她的臉色的。


    “怎麽樣,那家夥沒對你做什麽過分的事情吧?”


    唔,這話聽著怎麽這麽有歧義呢?


    陸以專也跟著從包廂裏出來了。


    這會兒倚著門檻,麵無表情地睨著孟小魚。


    陸以專跟蘇淺暖還是有幾分相似的,尤其是兩人都戴著眼鏡的時候,那份血統裏流露出的書香門第的氣質跟溫潤,讓人一看就知道,他們之間決定存在血緣的關係。


    隻不過,陸以專整體氣質偏冷,即便是戴了一副無框眼鏡,也並沒有使得他看上去就平易近人多少。


    孟小魚瞪了陸以專一眼。


    她不待見陸以專,在得知他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準姐夫,這會兒竟然還成了好閨蜜的弟弟。


    這剪不斷,理還亂的破關係。


    孟小魚跟孟沁柔如同水火,當然,是孟小魚單方麵的不喜孟沁柔。


    這導致了陸以專對孟小魚也不待見。


    陸以專命服務員把方才包廂裏喝的茶葉,給蘇淺暖帶幾盒回去,完全不給人拒絕的餘地。


    孟小魚很是積極,“拿著吧,拿著吧。弟弟拿點東西孝敬姐姐,天經地義。”


    “……”


    ……


    古多多跟孟小魚兩人是開車來的陽市。


    上了車,蘇淺暖就給邊城發了條微信,表示自己已經在路上了,大概還有四五個小時就能到錦城。


    邊城可能在忙,蘇淺暖微信發出去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等到回複。


    以往,邊城回複她的信息都是極為迅速的。


    這次回到錦城後,卻很少有及時回複的時候。


    蘇淺暖拿著手機,總是不受控製地往微信的界麵上去瞟,因此被孟小魚嘲笑了好多次。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候,邊城才打電話過來。


    “剛才在開會,手機調成了靜音。”


    電話一接通,邊城便主動解釋了為什麽沒有第一時間回複微信的原因。


    方才還忐忑不安的心,因為他的這句解釋,而安定了不少。


    “嗯。”


    蘇淺暖拿著電話,輕輕嗯了一聲,表示自己聽到了。


    很想他,礙於孟小魚跟古多多也在車上,隻好簡短的回答。


    “已經在路上了?”


    “嗯,是啊。”


    “累不累?”


    蘇淺暖下意識地搖頭,反應到對方看不見自己,連忙回答道,“不累。”


    “邊先生呢?最近是不是很忙?”


    似乎是為了驗證她這句話,邊城還沒回答,電話那端就傳來敲門聲。


    “邊先生先忙吧。反正遲點就能見麵了,有什麽話到時候再說好了。”


    不等邊城開口,蘇淺暖就主動地說道。


    “抱歉,最近真的有點忙。”


    “沒關係。工作要緊。”


    蘇淺暖連忙表態道。


    “不,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事情,比你重要。”


    蘇淺暖已經快要掛掉電話,冷不防聽到這麽一句甜到酥的情話,心裏頓時就跟化了糖的水似的,甜蜜無比。


    ------題外話------


    感覺情節走得差不多了,明天準備大結局。


    番外好像都留言說寫孟沁柔跟陸以專的。


    辣麽,等大結局後,就先寫他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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