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的馬!我的馬!”


    韓許轉頭吩咐邊上侍者在咖啡裏加牛奶,聽見馬場上有人大喊了一聲。


    尋聲望去,這才發現,原本坐在他對麵的邊城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離了席,跑到了馬場中央去,把原來騎在馬背上的男人給拽了下來,長腿往馬鞍上一跨,便身姿矯健地上了馬,執鞭直追蘇淺暖的那匹受驚的母馬而去。


    動作那叫一個行雲流水,瀟灑帥氣。


    縱然沒有親眼目睹邊城搶馬,上馬的全過程,但是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在馬奔跑的過程當中,把人給拽下來,自己翻身上馬,這難度係數有多大。


    韓許看得是眼睛發亮。


    再看一眼緊追在邊城之後,駕著德國進口的那匹雄健寶馬,策馬狂奔的萬千泉,眼中興味漸濃。


    原來如此……


    早在萬千泉牽了一個小正太的手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漂亮嫵媚的美人,韓許就注意到了邊城情緒上的不對勁。


    不過是把江湖傳言幾番潤色加工了幾下,那位傳聞中喜怒不形於色的四少便沉了臉。


    坊間不斷傳聞,錦城四少男女不近,甚至不少人漸有傳聞他是前些年出了車禍,壞了根本。


    否則何以三十有三,不見娶親,也不見他交女朋友?


    倒是有聽說過六年前結過一次婚,不過人們壓根也沒見過那位傳聞中的夫人。


    於是,關於錦城四少那方麵不行的傳言最近更是越傳越烈。


    嗬嗬,哪是不近女色,不過是這世間總有千嬌百媚,這位的心裏已然有自己鍾愛的那一抹紅罷了。


    隻是……喜歡上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還是萬千泉的女人?


    嗬嗬。


    有趣,有趣。


    韓許繼續興致盎然地在把目光調回馬場上。


    母馬載著蘇淺暖縱蹄狂奔,蘇淺暖隻感覺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馬鳴嘶嘶,蘇淺暖需要很用力地握住韁繩,擦能使自己不被馬兒甩脫,掉下來。


    萬千泉的“阿吉”已經追了上來。


    他策馬跑在她的邊上,大聲喊道,“小暖,小暖,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蘇淺暖很想往萬千泉的方向看過去,告訴他,她能夠聽得到他的聲音,可是她太害怕了。


    馬兒根本不受她的控製,耳邊都是呼嘯而過的風聲。


    蘇淺暖的脖子僵硬得跟木頭一樣,根本轉不過身,唯有雙手緊緊地勒住韁繩。


    “放輕鬆!不要夾緊它的肚子!握緊韁繩,不要怕!試著平靜下來。”


    萬千泉溫和的聲音透過風聲抵達耳邊。


    蘇淺暖也知道,馬兒受驚,最重要的就是自己要保持冷靜。


    她試圖按照萬千泉所說得那樣去做。


    不害怕?


    談何容易。


    眼看著馬兒就要越過馬場的闌珊,一雙前蹄高高的抬起。


    “啊!”


    蘇淺暖再也不受控製地發出刺耳的尖叫,握著韁繩的手一鬆,蘇淺暖整個人從馬背上飛了出去。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身後,一個快如奔雷的身影,從馬上翻身而下,接住半空中的蘇淺暖,兩個人一起,在地上滾做了一團。


    兩人的身體摩擦馬場的砂石地麵,一路翻滾。


    邊城緊緊地把蘇淺暖抱在懷裏,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她。


    “小暖!小暖,你還好麽?”


    萬千泉翻身下馬,他的右腳終是有些不便,卻還是疾步一深一淺地跑到了蘇淺暖的麵前。


    邊城深深地看了眼朝他們走近萬千泉,在他靠近他們之前,他就提前放開了蘇淺暖。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邊城率先別過眼,徑自轉身離去,


    萬千泉眉頭微皺。


    邊城這是對小暖死心了?


    還是,以退為進?


    轉頭,瞥見蘇淺暖正怔愣地望著邊城離開的背影發呆,眸色轉深。


    小暖,什麽時候,你的心裏和眼裏,隻會隻有我萬千泉一人,再無其他人的身影?


    “小暖?你還好麽?告訴我?有沒有哪裏摔到了?”


    心思幾經沉浮,開口的卻是再溫柔不過的話。


    “我沒事。”


    貝齒輕咬下唇,蘇淺暖搖了搖頭。


    她的手指收攏。


    她的指尖仿佛還殘留著方才兩人相擁,滾到一處時,他腰上的溫度。


    “酥酥,酥酥!”


    遲遲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跑了過來。


    “呀!酥酥,你的手臂流血了!酥酥,你疼不疼呀,嗚嗚~”


    小家夥可能是被方才驚醒的一幕給嚇著了,見蘇淺暖的手臂和小腿都紅了一大片,更是心疼地嗚咽直哭。


    “沒事的,酥酥沒事。


    隻不過是一些皮外傷。”


    蘇淺暖試著抬手摸摸小家夥的小腦袋,牽扯手臂上的傷口一陣疼痛。


    萬千泉將她的手緊緊地攥住手心,蘇淺暖一怔,身體冷不防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中。


    “幸好你沒事,幸好你沒事。”


    蘇淺暖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這副抱著他的身體在顫抖。


    萬大哥在發抖?


    “抱歉,萬大哥,讓你擔心了。”


    “該道歉的人是我。”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萬千泉邊放開了她。


    如果不是他帶她來到馬場,她又何至於會受傷。


    “萬大哥無需太過自責,隻是意外而已。”


    她反而安慰他。


    邊城走出去幾步,沒有忍住,回頭看了蘇淺暖一眼。


    剛好看見分開的兩人。


    緊握的拳頭青筋凸起,邊城唇線抿直。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四少,今日還真是叫韓某著實領悟一把,何謂情深似海呐~”


    韓許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他一手插兜,一手自然地垂放在一則,嘴角噙著揶揄的笑容。


    縱馬狂奔的期間,下馬,再接住從馬背上掉落的人,任何一個環節若是出了岔子,可不是鬧著玩的。


    之前,也不是沒有過馬兒受驚,騎馬之人被重拋而下,送去醫院,沒能搶救過來的例子。


    邊城一記冷眸掃了過去,韓許也便住了嘴,隻是那唇邊的笑意怎麽也藏匿不住。


    “四少,合作案的事……”


    “再議。”


    想來邊城在這個時候,也是沒心思談合作案的事的,不過,逗弄逗弄錦城四少,不也,有趣得緊?


    “ok。”


    韓許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邊城冷冷地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韓家是近年來才發跡的家族,聽說,是北方的世家大族,三年前才決定舉家遷來錦城。


    一開始,邊城並沒有把這個名不轉經傳的小公司放在眼底。


    直到,錦城大部分的建築公司都被領輝收購、吞並,吞不下的,就宣布破產,他才意識到,這個領輝的野心不小。


    邊城有意把手頭幾個正在進行的項目交給領輝,想要探一探對方的虛實。


    一般開發商若是有項目找上建築方,建築方大都會十分地積極,何況是戰秦這麽一條大魚。


    韓許的態度也還算積極,馬上就跟他敲定了星期日高爾夫球場之約。


    是他爽約在先,現在,怪不得人借機挖苦他。


    不過,這也充分表明了這個韓許,並未把他放在眼裏。


    北方韓家……或許,他該派人去查一查了。


    “十分抱歉,萬夫人。


    我們的那匹母馬向來很溫馴的,這次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總之,都是我們工作上的失誤。


    這樣,我先帶您去醫務室去處理一下傷口,不知道您和萬先生意下如何?”


    馬場的老板邱常勝在收到通知後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


    萬千泉可是馬場的常客,那匹“阿吉”就是他從小養在馬場的。


    托“阿吉”的福,萬千泉沒少照顧縱橫馬場的生意。


    經常帶客人來這裏消費不說,出資捐個馬棚什麽的也是常有的事。


    現下,他女人在這裏出了事,邱常勝緊張得出了一腦門子的汗。


    “帶路”


    萬千泉挽著蘇淺暖的肩膀,平日裏掛在唇邊的笑容隱去,冷聲道。


    在邱常勝的印象當中,這位黑道出身,近年來漂白的商業巨頭,向來都是溫文爾雅的,臉上總是掛著恰到好處的笑容。


    以前邱常勝就在想,這位要是不笑會是個什麽光景,沒想到,這位真不笑了,那眼神……真能把人的骨頭都給凍裂。


    邱常勝親自帶路。


    萬千泉扶著蘇淺暖跟在他的後麵。


    遲遲乖巧地跟在身後。


    蘇淺暖由萬千泉扶著去了醫務室,意外地發現邊城也在。


    醫務人員手裏正拿著棉簽、碘伏等,準備替邊城處理傷口。


    邊城坐在醫務室的病床上,他上身的polo衫掀起,露出精壯、結實的肌理,寬肩窄要,男色惑人。


    蘇淺暖匆忙別過眼,不期然瞥見他後麵觸目驚心的一片紅。


    蘇淺暖的心狠狠一抽。


    是剛剛…


    蘇淺暖待要看仔細,邊城已經把衣服掀了下來。


    萬千泉挽著蘇淺暖的肩膀走了進去。


    “四少!”


    邱常勝見到邊城,也是一愣。


    天,今天他的馬場是中了什麽邪?


    怎麽這位爺也受傷了?


    “四少……”


    邱常勝急急地走過去,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麽。


    邊城已經從床上站了起來。


    “四少,您的傷口還沒清理呢。”


    “不必了。”


    “四少,四少。”


    無論馬場醫務室的醫務人員如何地喚,邊城還是頭也不回地離開


    兩人錯身而過,他的目光並未在她的身上停留片刻。


    哪怕,幾分鍾前,他才豁出性命地救了她。


    “酥酥,壞叔叔好像受傷了……他是不是,沒有那麽壞?”


    小孩子的世界總是非常的簡單。


    那日遲遲以為邊城欺負蘇淺暖,就認定了邊城是壞人。


    方才,邊城不顧自身安危救了蘇淺暖,小家夥自然對他也大大地改觀。


    而且,剛才壞叔叔就酥酥的動作,好帥氣呢~


    恐怕連邊城自己也沒有想到,因為他完全本能的反應,會俘獲小小迷弟一個。


    小家夥的無心之言令蘇淺暖臉色一白。


    他都是為了救她才……


    “小暖,小暖……”


    蘇淺暖收回心神。


    “怎麽了,萬大哥?”


    “醫生問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萬千泉扶了她在床上躺下。


    醫生在給蘇淺暖檢查身體。


    經過檢查,蘇淺暖除了手臂和小腿處有些擦傷,其它地方均沒有什麽大礙。


    “真實奇跡。


    從受驚的馬匹上摔下來,竟然隻是受了點輕傷。


    這位夫人,您可真是太幸運了。”


    在醫生給蘇淺暖檢查身體之前,萬千泉曾經告知醫生她身上的傷是如何造成的,以方麵醫生做出診斷。


    在給蘇淺暖檢查完身體後,醫生忍不住驚歎道。


    蘇淺暖卻是知道。


    哪裏是她幸運。


    這次要不是邊先生……


    “從馬背上摔下來,一般,會如何?”


    蘇淺暖從床上坐起,猶豫著問道。


    邱常勝來得晚,隻聽說蘇淺暖從馬背上摔下來,並不知道是邊城救了她,聽她這麽問,直接道,“啊,這個不好說。有摔斷幾根肋骨的,有下半身癱瘓的……總之,萬夫人這般,實在是福大命大,福大命大。”


    邱常勝原意是想要討好萬千泉,哪裏想到邊上那位直接冷了臉。


    他是,說錯了什麽嗎?


    蘇淺暖垂下眼瞼,沒有說話。


    “小暖要是不放心,我陪你去一趟淮陽公館?”


    萬千泉低頭看她。


    “淮陽公館?”


    蘇淺暖茫然地抬起頭。


    那是哪裏?


    “邊城現在已經不住在式微莊園了,他現在住在瑾山路的淮陽公館。”


    瑾山路?


    原來,他已經不住在那裏了啊。


    “不用了。沒什麽……不放心的。萬大哥,我們先回家吧。”


    蘇淺暖搖了搖頭,輕聲道。


    萬千泉哪裏會沒看出她的口是心非。


    不過,她的回答正中他的下懷。


    他確實不想蘇淺暖再和邊城再有任何的牽扯。


    “嗯,好。我們回家。”


    萬千泉扶蘇淺暖起來。


    蘇淺暖受了傷,萬千泉和遲遲自然也就沒有玩樂的心思。


    在詢問過小家夥的意見後,三人決定先行回去。


    醫生給蘇淺暖的傷口簡單地進行了一下處理,建議她還是去大醫院檢查一下為好。


    畢竟腦震蕩什麽的他們一個小小的醫務室也檢查不出來。


    “謝謝醫生。”


    蘇淺暖向醫生道了謝,不過她並沒有再去醫院檢查的打算。


    她心裏清楚地知道,在她墜馬的那一刻,邊城替她承受了大部分的衝力。


    萬千泉把蘇淺暖和遲遲母子兩人送回家。


    蘇淺暖表示有些累,想要休息一下。


    這是,委婉地下達逐客令了。


    萬千泉心知肚明,她哪是身體累,隻不過是心裏記掛著邊城,所以才對他下達逐客令罷了。


    一個在你生命裏缺席了六年的男人,當真值得你這般念念不忘?


    萬千泉扶蘇淺暖躺在床上休息。


    “午餐我已經替你訂了,等會兒就會送過來。


    好好休息。如果有事,記得打電話給我。”


    “嗯,好。”


    蘇淺暖點頭。


    “小爸爸放心,我會好好照顧酥酥的。”


    小家夥站在床邊,仰頭認真地對萬千泉道。


    “乖。”


    萬千泉溫和地笑了笑。


    遲遲喜歡萬千泉,一大一小在客廳裏說了好久的悄悄話,蘇淺暖才聽見關門的聲音。


    “酥酥,那個壞叔叔是不是喜歡你?”


    “什,什麽?”


    “你和小爸爸抱抱的時候,我看見,我看見他轉過頭看了你們好久呢。”


    “……”


    門鈴聲響起。


    “肯定是外賣來啦,遲遲去開門。”


    小家夥邁著小短腿,跑過去開門。


    “是你。你是來找酥酥的?”


    遲遲仰頭,看著門口高大的男人。


    “難不成是來找你?”


    邊城麵露不耐。


    對於這個第一次見麵,就對自己拳打腳踢的小屁孩,一點好感都沒有。


    “壞叔叔你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小家夥一臉的嫌棄。


    “不過,看在你救了酥酥的份上,我就大發慈悲地讓你進去探望酥酥吧。”


    “……”


    “遲遲,是不是外賣來了?”


    蘇淺暖的聲音從臥室傳來。


    當遲遲和邊城一起走進來的時候,蘇淺暖驚得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難道邊先生……已經知道了?


    “遲遲,過來!”


    蘇淺暖的表情格外的嚴肅。


    “酥酥,你怎麽了?”


    遲遲被蘇淺暖臉上的嚴肅嚇了一跳。


    小家夥臉上難得出現怯怯地表情,蘇淺暖放柔了語調,但是表情依舊嚴肅,“媽媽不是告訴過你,不可以給陌生人開門嗎?”


    話剛說出口,蘇淺暖就有些後悔。


    她,她為什麽要說這樣刺耳的話呢?


    他們是父子兩人不是麽?


    她回國的原因之一,不就是計劃他們父子兩人相認的麽?


    蘇淺暖垂下眼瞼,沒有再出聲。


    陌生人?


    邊城臉色一沉。


    “這就是蘇小姐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


    蘇小姐兩個字,分明是回應那日她對他“邊總”的稱呼。


    蘇淺暖緊緊咬住下唇。


    氣氛無聲地僵持。


    門鈴聲再次響起。


    小家夥見房間裏氣氛不對,一溜煙再次跑過去開門去了。


    “媽媽,是一個陌生的叔叔,但是他手裏拎著飯盒,要不要開門?”


    小家夥這次倒是學機靈了,沒有急著開門,而是跑回來征求蘇淺暖的意見。


    “媽媽去看看。”


    蘇淺暖純粹是為了想要擺脫跟邊城共處一室的尷尬氣氛。


    蘇淺暖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邊城的眉頭皺了皺。


    “我去。”


    他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壓她躺回床上。


    蘇淺暖在房間裏等了半天,沒有聽見客廳裏傳來半點動靜。


    難道邊先生已經離開了?


    蘇淺暖下了床,就看見邊城和遲遲一起在把外賣裝在盤子裏,擺上桌。


    這兩人……什麽時候這麽和諧了?


    遲遲之前不是還很討厭的邊先生的麽?


    怎麽會……


    “酥酥,過來吃午餐咯。”


    小家夥招手,招呼蘇淺暖過來用餐。


    邊城理所當然地坐了下來。


    蘇淺暖忍不住轉頭看他。


    “壞叔叔說他還沒有吃飯,酥酥,我們邀請壞叔叔一起吃午餐吧。


    反正小爸爸點了好多,我們也吃不完的。”


    三個人沉默地用餐。


    青椒炒牛肉,夾牛肉,去青椒。


    父子兩人的動作意外地一致。


    西紅柿番茄蛋湯。


    隻吃蛋,撿出番茄。


    蘇淺暖握著湯勺的手一抖。


    難道,這就是父子天性麽?


    “酥酥說了,不可以挑食。”


    小家後說著,把番茄往邊城的碗裏放,自己把雞蛋舀進嘴裏。


    出乎蘇淺暖意料的是,邊城竟然也沒有嫌棄,隻是眉頭夾緊,臉色鐵青地默默地把碗裏的番茄給吃進去。


    仿佛吃的不是番茄,而時什麽穿腸毒藥一般。


    遲遲用完午餐,小手一直掩嘴,打著嗬欠。


    小家夥早上起得早,這會兒小腦袋一直點啊點的。


    “遲遲是不是想要睡覺了?”


    蘇淺暖哄著半睡半醒的遲遲回房,以為邊城早就走了,沒想到,沙發上,那人慵懶地坐在沙發上。


    “邊總現在可以離開了嗎?”


    邊城倏地從站了起來。


    “你,你想做什麽……”


    “噓……如果不想吵醒他,我建議你的聲音還是不要太大為好。”


    男人唇邊微勾,笑意卻未曾抵達眼底。


    “你,無恥!”


    “過獎。”


    “我並沒有在誇你。”


    她的眸光簇火,貝齒在下唇咬出一排白色的牙痕。


    邊城一步步地逼近,蘇淺暖不停地往後退。


    她的腳勾到長沙發的沙發腳,跌坐在了沙發上。


    男人高大的身軀逼近。


    “不,不要!”


    她幾乎彈跳了起來,卻被他壓回在了沙發上。


    “把褲子脫了。”


    男人冷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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