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兩人都吃得很安靜,也很慢,各自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麽。


    吃完飯,陸星河很主動地收拾,甚至還想把保溫盒洗幹淨。楚岑按住了他的手,沖走過來表示感謝的楚虞抬了抬下巴,意思不言而喻。被使喚的楚虞也不生氣,笑嘻嘻的把所有保溫盒都拿走。


    隻要能吃五哥做的飯菜,洗個碗算什麽!


    瞧著楚虞走遠的身影,陸星河心中驀地湧起一股熟悉感。事實上這感覺在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有了,隻是那個時候他沒有放在心上。方才楚岑和楚虞站一起,雖然隻有短短幾秒,但還是讓他有種說不出來的微妙感。


    好像,似曾相識啊。


    「她很好看?」


    楚岑幽幽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陸星河瞬間回神:「是挺好看的。」


    楚家人的基因是真的好,至少目前他見到的楚家人,就沒有長的醜的。當然,最好看的還是站在自己身邊的楚岑,他那張臉,能讓無數人為之癲狂。


    「嗬。」


    楚岑轉身就走。


    陸星河:「?」


    他跟上去,暗暗琢磨楚岑這忽如其來的脾氣。


    ==


    陸星河的騷操作讓主辦方大出意料,為了不讓今年的比賽看起來像是個笑話,主辦方臨時決定暫停比賽,進行調整。因此,本該一口氣比完賽的陸星河難得有了兩天的悠閑時光。


    這兩天他什麽都沒幹,就跟著楚岑和嚴宇到處瞎逛。有時候楚虞也會跟著一起玩耍,但當她發現自己無論什麽時候都隻能當一個電燈泡時,她看看像個傻子什麽都沒發現的嚴宇,嘆息一聲,走了。


    臨走時,還很好心的把嚴宇拉走。


    「哎哎哎,你別拉我啊!」嚴宇還想掙紮,「我要和我偶像……」


    「閉嘴吧你!」


    楚虞又是嘆一口氣。


    算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想到這兒,她又沒忍住看一眼嚴宇。


    這人心到底是有多大?難道他沒發現五哥的忍耐度已經快到極限了嗎?


    正啃包子啃得不亦樂乎的陸星河抬眸看了看走遠了的兩人,然後扭頭去看楚岑,愕然道:「他們怎麽走了?」


    「有事。」


    陸星河點點頭,沒再追問。


    這包子真好吃嗚嗚嗚。


    楚岑坐在他旁邊慢條斯理的喝著茶,說不出的高雅。陸星河瞧了兩眼,心中嘖嘖兩聲。


    這人,還真是越看越好看。


    當然,這話他沒說出來。


    兩人吃完東西,陸星河搶著買單,楚岑也不和他搶,雙手插著口袋,閑閑的站在一邊。恰好這時,陶文德帶著幾個人走過來。從他們這個方向看,並沒有看見被高大盆栽擋住了的楚岑,倒是看見了正在買單的陸星河。


    「嗤。」陶文德身後的年輕人對大出風頭的陸星河很是不滿,眼下見他自己一個人,當下就笑出了聲,「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啊。」


    結完帳的陸星河回頭:「?」


    「你誰?」


    陶文德他記得,但出聲的人,他還真不認識。


    那人沒想到陸星河會反問一句,怔愣過後臉色漲紅:「我是陶文顯!」


    「哦。」


    陶文顯:「?」


    「你站住!」陶文顯攔住陸星河,惡狠狠道:「別以為你這次出了風頭就可以壓我一頭,陶家可不是你惹得起的!」


    陸星河有點無語。他上下打量陶文顯,虛心求問:「陶家惹不起,和你有什麽關係?你能代表陶家嗎?」


    「你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陶家如今的地位是靠你這樣的廢物立起來的話,那還真的是個大笑話。」楚岑慢慢走到陸星河身側,冷漠的視線不過淡淡一瞥,就讓陶文顯渾身緊繃,背後一身的冷汗,「以前你代表不了陶家,以後也代表不了。記住了,這話是我說的。」


    陶文顯瞬間麵如死灰。


    楚岑在他們這個圈子的地位,連他家老爺子都比不上。如果今天他說的這些話傳出去,自己以後……


    陶文顯不敢繼續想下去。


    楚岑沒有再看陶家人,和陸星河一同離開。


    這個小插曲兩人都沒有放在心上,但是第二天比賽開始的時候,陸星河沒有看到陶文顯出現。而那些陶家人,對他的態度也相當的微妙,嫉妒中又帶著些許忌憚。這其中,以陶文德最甚。


    陸星河沒理會他們。


    二樓的比賽淘汰了不少人,能參加今天的比賽的,隻剩下了陸星河、楚虞、陶文德等十個人。


    十人上到三樓,如二樓那般,他們上來的樓梯全都被白霧籠罩住了。不同的是,這裏沒有各種各樣的門,甚至連房間都沒有,隻有一條走廊。走廊並不長,一眼就可以看到盡頭。


    楚虞和陶文德對視一眼,旋即冷哼移開視線。兩人率先走在前麵,其餘人見狀,謹慎跟上。


    陸星河慢悠悠的走在最後。


    「進去之後,比賽正式開始。」楚虞站在走廊盡頭,一隻手搭在牆壁上。肉眼可見的,她的手消失在一陣白光裏,連帶著她人都變得虛無起來,「進去的時候,別抵抗。」


    她也不怕有人在她身後放冷箭,消失前沖陸星河眨了眨眼睛。


    在她之後,是陶文德。


    又陸陸續續進去了七個人,隻剩陸星河。他伸了個懶腰,姿態放鬆的把手放在牆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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