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宇差點衝進去。


    楚岑坐在床邊,笑吟吟地看著嚴宇。嚴宇隻覺得身子一緊,趕緊挪位置。陸星河的話給他留下了不小的陰影。一想著今晚很那東西很有可能再次偷窺他們,他就沒辦法入睡。


    他把小床搬到了靠近大床的位置,見楚岑盯著自己,磕磕巴巴的解釋:「我,我保證安安靜靜的睡,絕對不打擾你們。」


    楚岑這才收回視線。


    陸星河洗完才發現自己忘記穿鞋。他猶豫了一下,張嘴輕聲喊嚴宇。嚴宇正尷尬的坐著,心想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見到偶像的不知所措嗎?為什麽他會覺得坐立不安,恨不得自己是個透明人呢?


    聽到陸星河的聲音,嚴宇剛想應,就見楚岑站了起來,拿著一雙拖鞋走了進去。陸星河也沒想到進來的會是楚岑,怔了怔,受寵若驚的接過他遞過來拖鞋:「這種小事怎麽能麻煩你呢!」


    他配讓大佬提鞋嗎?


    他不配!


    楚岑沒說什麽,隻反問道:「你能讓嚴宇幫你拿鞋子,為什麽我就不行呢?難道在你心裏,隻有嚴宇這個好兄弟嗎?我們還是拜了堂成了親的夫妻呢,難道你忘記了嗎?」


    陸星河:「?」


    不是,大佬您表演之前能說一聲嗎?


    陸星河自覺不是楚岑的對手,畢竟他拉不下這個臉麵。他麵無表情的想著,楚岑在他心目中的高冷大佬形象算是徹底崩塌了。


    穿好鞋子走出去,嚴宇羨慕地嘆了口氣。因為他忽然想起來,自己已經兩天沒有洗澡了。他躺在小床上,聞著自己身上淡淡的汗臭味,再聞著陸星河和楚岑散發出來的「戀愛酸臭味」,又嘆了口氣。


    三人躺在床上,開始討論今晚在宴席上發生的一切。


    「難道我們真的隻能有一個人活著出去嗎?」嚴宇還是有點不敢相信,「這也太狗了吧!」


    陸星河奇怪地看他一眼:「當然不是。」


    嚴宇唰的坐起來,目光灼灼。他期待地看著陸星河,懸著的那顆心總算是可以暫時歸位了:「你有什麽頭緒嗎?」


    「我問問你,所有玩家,注意,是所有玩家,一共有多少人?」


    嚴宇一愣。他仔細回憶,認真數了數,不明所以回答:「二十八個。」


    所有玩家一共二十八人,那兩人說他們還需要殺二十七人給女兒治病,也就是說,他們隻能活一人。


    「有什麽問題嗎?」


    陸星河冷笑。


    何止有問題,問題大了。


    「問題就在於我們的身份。」


    我們的身份?


    嚴宇有點傻愣愣的,沒反應過來。


    他們不都是玩家嗎?


    玩家……


    等等!


    他像是明白了什麽,霍然抬頭看向陸星河。陸星河見他轉過彎來了,才繼續說道:「這次的世界與別的世界不同。更多的時候,玩家是作為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出現的,如這個世界,其他玩家的身份是來參加婚宴的客人。我們不一樣,我們參與到了劇情當中。」


    「岑哥是新娘子,宅主人的女兒。我是宅主人的女婿,至於你……」想到那傭人一口一個洗腳婢,陸星河麵露同情,沒有繼續說下去,「最開始是搶親的大少爺。我們和其他玩家,是不一樣的。」


    「殺人的前提是為了給女兒治病,也就是說,女兒是必須活著的。」


    嚴宇腦中靈光一閃,脫口而出:「如果是這樣,豈不是意味著活著的人早就選好了,其他人不管怎麽掙紮都是徒勞嗎?」


    這個世界包括楚岑在內的玩家一共是二十八人,作為宅主人的女兒的楚岑必須活著,那麽死去的隻能是剩下的二十七個玩家。這對其他玩家來說,是很不公平的,因為從一開始,他們的結局就已經註定。


    「從新手玩家可以擁有一次免死權這點來看,這個所謂的夢的世界是具有一定的公平性的。也就說,不會出現無解的死局。既然沒有無解的死局,那麽這個遊戲的通關方式就不會是隻能活一人。」


    「當然,惡意還是有的。今晚這一出,不知道有多少玩家要失眠呢。現在,我們隻能祈禱他們不要那麽快動手了。」


    拋一個「隻能有一人活著出去」的□□,引玩家們互相猜忌然後自相殘殺,這惡意可以說是很大。


    在場的玩家們大多都是人精,當宅主人說出七天之後要再吃一次宴席的話時,他們就該明白這次的通關期限是七天。七天時間說起來不多也不少,隻希望他們沒有那麽快做決定。


    不管怎麽樣,在知道不需要互相殘殺的時候,嚴宇是鬆了口氣的。他又是什麽殺人狂魔,喜歡殺戮。他隻希望能平平安安的通關。


    「但是,」陸星河話語一轉,眸色有些沉,「我們要做最壞的打算。」


    還沒開心幾分鍾的嚴宇:「?」


    陸星河嘆口氣,示意嚴宇去看楚岑,問道:「你覺得他看起來像是需要吃人心泡人血的樣子嗎?」


    嚴宇仔細打量,搖頭。


    他隱約明白陸星河這話的意思了。


    「在提到自己的女兒的時候,他們全程沒有看岑哥一眼。」陸星河眼含譏諷,「誰說新娘子就一定是宅主人的女兒呢?從頭到尾,都沒人說這是宅主人女兒和女婿的婚禮啊。」


    嚴宇隻覺得蝕骨的冷意從腳底蔓延到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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