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義畫畫很有天分,這一點應該是遺傳的容翎,筆鋒流暢而深刻,和南笙精雕細琢的手法完全不同。


    母子倆有說有笑的畫了一會,門被敲響了,仆人站在門口小聲說:“三少夫人,三少來電話了。”


    南笙回神,看看時間又看看容義,容義笑著擺擺手:“媽媽去接電話吧,我等你。”


    “好的寶貝兒,你爸爸應該是到了。”南笙摸摸她,抬腳離開。


    門被關上,容義停下畫筆朝後麵看了一眼,隨後低頭歎息一聲,將口袋裏的電話拿了出來,在南笙進來的時候他就調成了靜音,這會點開一看,居然有很多條信息。


    大多都是陸小航的。


    “小義怎麽樣,說了沒?”


    “怎麽不回信息?”


    “天哪,小義,你是出了什麽事啊,你不說你爸爸出差了嗎?你媽媽沒搞定?”


    “回個信息天嚕啦!”


    容義托著下巴繼續翻,除了陸小航還有另一個人發來的,是他們班的女生,叫吳美琪,也就是求他畫畫的那個。


    “容義,今天我媽媽做了蛋黃酥,明天我帶你嚐嚐,算是犒勞你畫畫的辛苦。”後麵是一個害羞的表情。


    容義想了想,沒有回複,想關了電話的時候又繃進來一條信息:“吳美琪沒理我,小義你也不理我。”


    後麵又是陸小航賣乖委屈的表情。


    容義看著短信皺皺眉,手指快速的回到:“我沒告訴我媽媽。”


    陸小航:“啊?!小義,那你是要鬧哪樣啊!為什麽不說,你不想治療嗎?”


    容義:“…”


    陸小航:“怕你媽媽哭嗎?”


    容義翻了個白眼:“我媽媽現在身體不好,過一陣再說吧。”


    陸小航:“…”


    容義:“你要是敢說出去,我就再也不和你說話!也不幫你追吳美琪。”


    陸小航:“嚎啕大哭,不要啦,我不敢說,絕對不說。”


    後麵是一個捂嘴的表情,容義看看,覺得他的確沒那個膽子,剛想放下電話,陸小航的短信又過來了:“小義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我怕你生氣,其實,我不是真的想追吳美琪,我隻是想吃吳美琪媽媽做的好吃的…”後麵是一個膽怯的小兔子表情。


    容義睜圓了眼睛看一會,最後生氣的關了電話。


    陸小航這個吃貨!


    蠢貨!


    南笙打完電話回來,容義已經行色無常,乖乖的坐在書桌前等她回來畫畫。


    “爸爸下飛機了嗎?”容義抬頭和南笙聊天。


    南笙笑,“嗯,剛到,還說一會開完會要去你穆簡叔叔那。”


    容翎隻是簡單的提了一句,好像說穆簡的身體最近有些糟糕。


    關於穆簡的病,南笙也不是太了解似乎,是血液那方麵的疾病,隔三差五的就要體檢治療。


    容義見過穆簡兩回,次數不多但是印象挺深刻的,長的好看,還是坐輪椅的叔叔。


    “媽媽,你不擔心爸爸嗎?”過了一會,容義好奇的問南笙。


    “擔心什麽?”


    “就像爸爸擔心您出差一樣,有好幾次他都想把你旗下的那些男模特給炒了。”容義一本正經的小表情讓南笙噗嗤一笑。


    暗道容翎這個不著調的父親,什麽都當著容義的麵說。


    南笙以前出過幾次差都是當天去當天回,而且最近幾個月她的設計中多了幾款男士的扳指與胸針等首飾,就簽了幾個禦用的男模特,這給容翎吃醋吃的,成天看那幾個人不順眼。


    容義還在等著南笙回答。


    南笙笑著彈彈他的頭發。


    “你爸爸出行都有固定的地方,用不著操心。”


    容翎從不住酒店賓館,所以這一點她還是挺放心的。


    “那如果我自己出去媽媽會擔心嗎?”


    容義突然話題一轉,問南笙。


    南笙驚訝,想也不想的說:“當然啊,我兒子我能不擔心嗎?你和你爸爸的待遇不一樣。”


    “不過,媽媽不會強製你去做什麽,隻要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什麽事都可以商量。”


    她的願望其實挺簡單的。


    容義彎眼睛一笑,沒有再問什麽。


    。


    第二天上學,容義剛從車上下來,就看見不遠處朝他招手的小小人影,好好的藍色的製服,領子永遠窩了一個角,正是陸曉航。


    “小義,小義。”陸曉航激動的快要跳起來。


    容義朝他走了兩步,陸曉航湊近他身邊說:“小義,我剛剛看見吳美琪了,她帶了她媽媽做的蛋黃酥。”


    “···”


    容義默不作聲。


    其實他也是這兩天才和陸曉航說話的,若不是出了點變故沒有人說話,他才不想理他。


    “小義,我跟你說,班上這些同學的媽媽,隻有吳美琪的媽媽做的東西最好吃。”陸曉航有一點特別值得炫耀的事,就是他吃過班上所有人帶的飯菜,也是因此得出結論吳美琪的媽媽做東西最好吃。


    不過說全部也不合適,容義媽媽做的飯菜他就沒吃過,但是也不重要了,他的媽媽最漂亮,做出的珠寶也最漂亮。


    容義聽到陸曉航一臉憧憬的樣子,突然頓腳,回頭看看他:“你想吃嗎?”


    陸曉航眼睛一亮,點點頭:“想吃。”


    他昨天就在惦記了。


    容義看他這樣嗬嗬一笑:“不給。”


    說完,將書包的袋子拽了拽,抬腳離開。


    “小義,不要啊,你又生什麽氣,我已經保證不再”親你,沒說完,容義冷颼颼的視線就傳了過來,陸曉航閉嘴,臉憋得通紅。


    就知道欺負他。


    “我還替你保密。”陸曉航又弱弱的補充了一句,可抬頭,哪還有容義的影子。


    進了教室,容義就將書包裏的那張畫拿了出來,那個叫吳美琪的女孩看見他,抱著手裏的飯盒朝前擠擠,“容義,給,我媽媽早上做的,還熱著呢。”


    容義沒接,先將畫遞過去,“隻能畫這樣了。”


    吳美琪是一個挺漂亮的女孩,還是學跳舞的,所以班級裏有許多男同學討好她,可她都不喜歡,就對這個對她不冷不淡的容義感興趣,不然她也不會給陸曉航帶吃的。


    看到畫的時候吳美琪驚訝,差不多瞪圓了眼睛:“容義,你畫的真棒。”


    將吃的放到桌子上,吳美琪笑著找自己的時候發現不對了:“容義,你畫的也不像我啊……”


    “我說了隻能畫這樣,而且,以後我不會再畫人物像。”


    容義口氣冷淡的說,若不是因為畫這幅畫,他也不會發現這麽糟心的事。


    吳美琪被他這麽一說,頓時有點委屈,“容義,你……”


    “吳美琪,我替容義謝謝你啊,好香啊。”身後擠過來一個人影,笑嘻嘻的抱過來桌子上的飯盒。


    吳美琪扁扁嘴,瞪他們一眼轉身離開了。


    “嘿嘿。”


    陸曉航抱著飯盒坐在座位上。


    “不給你。”容義心煩奪過飯盒,趴在桌子上。


    “小義。”


    “……”


    “小義。”


    陸曉航眼珠亂轉的瞟著飯盒,心裏想著一會蛋黃酥涼了就不好吃了。


    “小義,我叔,叔是醫生,我給你問了,他,他說你這不是病。”陸曉航說完,容義騰的坐起來,怒了瞪著他:“這就是你說的保密!?”


    陸曉航連忙搖頭,委屈的說:“沒,沒有,我沒說你,我為了保密,和叔叔說這個人是我,說……”說到這裏,陸曉航湊到容義耳邊小聲說:“我是這麽問我叔叔的,我說我分不清女同學的臉,也記不住她們的臉,是不是得了什麽絕症。”


    容義神色緩了緩,“你叔叔怎麽說?”


    陸曉航撓撓頭:“我叔叔當時就問我說,你能分清你媽媽和女老師嗎?我說能,我說隻是分不清穿一樣衣服的女同學,然後我叔叔說沒事,說這可能是選擇性臉盲症,不嚴重,或許長大就好了,或許……”


    陸曉航擰巴著臉,最後一句話沒說出來。


    容義看他,“後來呢?”


    陸曉航歎氣:“後來,他就告訴我媽媽了。”


    然後他就挨了一頓胖揍。


    噗嗤。


    容義笑笑沒忍住一笑,心裏多少有些輕鬆。


    “天哪,小義,你笑起來好好看。”


    容義頓時一板臉,將飯盒推到他懷了,“吃去吧。”也就是吃能堵住他的嘴。


    “唔,小義謝謝,好香啊,好,好次。”


    容義手支著下巴,擋住了自己的臉,不想看一個吃貨的傻樣,不過心裏卻是因為陸曉航的一番話鬆了口氣。


    這些天他就因為發現分不清女同學的臉而惆悵著,關在房間裏,不斷的查資料,谘詢相關人士,當然也會和陸曉航談談心,昨天被南笙看到畫的時候,他本想和南笙說實話的,可在看到他媽媽突然變緊張的神情他又退縮了,不敢告訴她,外一媽媽一激動,傷到肚子裏的弟弟妹妹怎麽辦。


    一夜都沒睡好,如今知道了這個病不會死,不會影響他的生活,容義突然覺得說不說都無所謂了,反正他也不關注那些人,記不記得又有什麽關係。


    容翎出差第五天。


    南笙發現最近的華菁經常往外跑,每次回來都心情很好,容光煥發的,看樣子白霜霜的事情是解決了。


    這會剛剛吃過午飯,華菁又接了一個電話,笑著說了兩句,便約了讓對方去附近額一個咖啡廳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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