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翩翩抱住了蕭長淵的胳膊,在心中想了想,於是仰起頭,溫聲軟語地說道:「夫君,我們好久沒有出去玩了,我們去靈虛山踏青吧,順道拜訪師父的朋友,好不好?」


    雲翩翩要在春天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她要從最重要的事情開始做起。


    靈虛山之行,關係到蕭長淵的性命,所以她要先帶蕭長淵去靈虛山拜師,再做其他事情。


    蕭長淵隻有拜澗底月為師。


    雲翩翩才能安心。


    蕭長淵知道他家娘子貪玩。


    他沒有任何懷疑就答應了她的請求。


    「好。」


    雲翩翩第二天就收拾好包袱,帶上布靈布靈,兩人去到縣城,先去糕點鋪裏買了許多幹糧糕點,準備帶在路上吃,然後去車馬鋪租了一個馬車,送她跟蕭長淵去靈虛山。


    馬夫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五官周正,話很多,為人十分熱情,他經常駕著馬車到處跑,對四周的風土人情都十分了解,途經每個縣城都會跟雲翩翩講述這裏的風土人情奇聞異事。


    雲翩翩坐在車廂裏聽得津津有味。


    蕭長淵卻很不高興。


    他雙手微動,盯著雲翩翩,摩挲著指骨,不知在想些什麽。


    布靈布靈仰起頭,看了看雲翩翩,又看了看蕭長淵,突然用狗爪子抱住了狗腦袋。


    馬夫正在侃侃而談敘州的事情。


    敘州的梅花酥遠近馳名,據說墨國的開國皇帝每年下江南都會來敘州稻記買梅花酥,糕點鋪每天供不應求,賣完就收攤,很多聞名而來的人,去得晚了,便隻能空手而歸。


    雲翩翩聽得心中躍躍欲試。


    馬夫含笑的聲音從車簾外麵傳進來:「姑娘若是喜歡梅花酥,待會兒我們途經敘州的時候,小人改行官道,去敘州給姑娘買回來,我們現在趕過去的話,說不定可以買到最後一盒呢……」


    雲翩翩喜出望外道:「真的嗎?我們趕得及買最後一盒嗎?」


    蕭長淵看到雲翩翩神采奕奕的模樣。


    俊臉微微沉下來。


    車簾外的馬夫絲毫沒有察覺到蕭長淵的怒氣,他笑著說道:「小人認識那稻記的堂倌……」


    「閉嘴。」


    蕭長淵眸光冰冷,俊臉微沉,寒聲打斷馬夫的話。


    「你再跟我娘子說一句話,我就殺了你。」


    他的聲音低沉得如同滲血一般,裹著清霜寒冰的冷雪。


    令人不寒而慄。


    車簾外馬夫的聲音戛然而止。


    空氣陡然間凝結成冰。


    雲翩翩一愣,在車廂裏對那馬夫道:「對不起,我夫君沒有惡意,他隻是太喜歡我了……」


    她的下巴突然間被蕭長淵蒼白修長的大手用力捏住。


    剩下的話被她咽進了肚子裏。


    被捏住的下巴微微有些疼,她蹙著秀眉,被迫對上一雙漆黑沉鬱的墨眸。


    他那雙宛若深淵寒潭的眼睛裏充滿了濃濃的占有欲。


    「你是我的娘子,你隻可以跟我說話。」


    車廂逼仄狹窄,馬車軲轆碾在地上發出轆轆的聲音。


    滿室寂靜,落針可聞。


    年輕的帝王,薄唇緊抿,單手扣著她的下巴,那張清冷如玉的臉龐上,寫滿了不高興。


    雲翩翩的心髒微微有些發緊。


    大暴君對她的占有欲好像越來越強烈了。


    以前隻是讓她不要喜歡其他人。


    現在連跟其他人說話都不被允許了。


    雲翩翩並不討厭他這樣限製她的自由。


    相反,她的心中因為蕭長淵的話,生出了一絲詭異的安全感。


    雲翩翩望向蕭長淵,愣愣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好,我隻跟夫君說話。」


    蕭長淵聽到了滿意的回答,鬆開手指,放開了雲翩翩的下巴。


    雲翩翩正要鬆一口氣,蕭長淵卻反手將她扣在懷裏,低頭用薄唇咬住了她的耳垂,在她快要發出聲音之前,蕭長淵才寒著俊臉,放過了雲翩翩。


    他鬆開雲翩翩之後,雲翩翩並沒有離開他的懷抱,反而像貓兒一樣窩在他懷裏,抱住他的手臂想要安撫他的情緒,蕭長淵見雲翩翩神色乖順,俊臉上不悅的神情這才緩緩消散。


    雲翩翩依偎在他懷裏,憂心忡忡地思考未來。


    大暴君最近越來越變態了。


    一定是禁慾太久所以開始變態……


    她要快點結束靈虛山之行,早點回江家村解開大暴君的封印。


    讓他重新變成好暴君。


    靈虛山距離江家村有一千多裏,馬車日夜兼程,需要兩日才能抵達靈虛山。


    自從那日蕭長淵放下狠話威脅馬夫之後,馬夫再也不敢跟雲翩翩說話。


    看向蕭長淵的眼神總是充滿了惶懼。


    馬夫走南闖北見識的人不少,但他卻從未這麽怕過一個人,這是骨子裏對他的畏懼。


    晚上在荒郊野嶺露宿時,馬夫都不敢靠近蕭長淵的篝火,隻遠遠地躲在馬車後。


    他重新點起一堆篝火靠著馬車睡覺。


    天氣寒冷,車廂裏的溫度極低,遠不如篝火來得暖和。


    蕭長淵在篝火裏添了兩根柴,回到原地,將雲翩翩攬到懷裏。


    雲翩翩的身上蓋著蕭長淵的衣服,她在睡夢中察覺到熟悉的懷抱,對他充滿了信任跟依賴,貓兒一樣眯著眼睛往他懷裏鑽,蹭了蹭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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