刈芻君搖了搖頭,嘴裏念叨著:“可惜了,可惜了。”


    傀姬臉上又染上了絕望:“魔尊大人,我錯了,是我錯,魔尊大人,給我一次機會吧!”


    刈芻君不吭聲,目中沒有一絲情感。地煞冷冷嗤笑一聲。他一向與傀姬不太對付。


    外麵突然“轟”的一聲巨響傳來,地煞與刈芻君猛地回頭看去,牢籠空間被強行從外打開,一道無比高潔的白色人影立於空中,在看到水華那一刻,慶幸的大喊:“水華!”


    龍月失去意識的一刻,身體化為龍形,快速朝地麵落去。摔在地麵的巨大動靜吸引了遠方正往北辰之地而去的洞淵。他聽到動靜,便過去瞧,見是奄奄一息的龍月,忙問:“你是東海的小侄孫?你這是怎麽回事?發生了什麽?”


    龍月在他的救助下睜開了雙眼,痛心疾首的哭道:“水華,水華她,她要死了……嗚嗚嗚……”


    洞淵雙眼驀地睜大,表情駭然:“你說什麽?!她在哪!”


    龍月艱難的說道:“水華,她被五叔帶走了,帶去了魔界,水華她,受了很重的傷,流了好多的血,嗚嗚嗚,都怪我沒用,都怪我沒用……”


    他此時精神十分崩潰,悔恨的就要自我了斷。


    若他知道其實那隻是水華的做戲,怕是真要氣的當場自盡。


    洞淵聽完他的話,心中大震,甚至顧不得重傷的龍月,急匆匆朝魔界趕去。


    龍月還躺在地上嗚嗚痛哭:“都怪我沒用!對不起嗚嗚嗚!水華要死了,是我害死的嗚嗚嗚……”


    第99章 爆發


    “水華!”洞淵朝她大喊。


    水華看到洞淵, 不由震驚的愣住了:“洞淵?!你怎麽會?!”


    餘光瞥見洞淵背後,她失聲大喊:“小心背後!”


    洞淵一時不備,受了五將星之一的貪吞重重一擊。


    “洞淵!”水華大喊。


    心裏擔憂著洞淵, 一時對傀姬的脅迫鬆懈了下來。傀姬瞅準機會,反客為主, 再次控製住了水華,口中得意大喊:“給我跪下!”


    水華唰的重重跪在地上, 疼的不由悶哼一聲。地煞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背後,一掌拍在水華的天靈蓋上, 水華一下子昏死了過去。


    刈芻君命令道:“很好, 傀姬,帶她去祭壇!”


    傀姬得令, 一點也不溫柔地抱著水華朝一個方向飛去。


    洞淵想要追上去,卻被團團圍住。他滿眼冰寒, 聲音森然:“你們若敢動她,我必踏平魔界!滾開!”


    他渾身爆發出駭人的力量,瘋狂的朝他們襲去。在他強大的力量下,地煞與貪吞一時竟沒有還手之力, 被動的抵擋著。刈芻君眯了眯眼睛,轉身朝祭壇的方向而去。


    洞淵眼睛尖銳的捕捉到他的動作,想要追上去,卻被團團阻擋。


    水華自昏迷中醒來, 發現自己在一個詭異的空間裏。想到洞淵, 她猛地站起身想要衝出去, 卻被一堵泛著紫色的透明的牆給死死的關住。


    這氣牆像是液體一樣, 軟而有勁道。水華使勁全力推動不得,拿出太阿劍狠狠的朝著牆劈了下去, 然而牆體卻沒有任何的損傷。她皺眉,又接連來回砍了十幾劍,毫無用處。


    她收起劍,瞳孔變為暗紅色,雙手振臂一揮,卻發現使不出任何力量。


    她不由驚呆:“怎麽回事?”


    她再次嚐試,依然什麽力量也發不出來。


    刈芻君笑著走出來:“別白費力氣了,沒用的,乖乖等著被煉化吧,我會把你打造成一件最強的法器的,哈哈哈!”


    水華怒目而視,聲音焦急:“洞淵呢?不準傷害他!”


    “他?嗯,快死了吧,不如,我把他帶來同你一起煉化,讓你們融合在一起,做一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不分離的鴛鴦?哈哈哈!看我對你多仁慈啊。”


    水華死死怒視著他:“你若敢傷他,我必將你碎屍萬段!”


    她再次揮掌攻擊著氣牆,不死心的想要衝破這牢籠。


    刈芻君幽幽道:“這可是我專門為你打造的祭壇,瞧啊,鋪在你周身的這些紅色血液,這可是三千個魔人的鮮血!看我為了你做了多大的犧牲啊!我三千優秀子民就這樣為了你,犧牲了他們自己,哈哈哈哈哈!”


    他笑的癲狂,毫無感情。水華怒喝道:“你這個瘋子!”


    刈芻君看向背後,眯起了眼睛:“你的情郎來了,我便發發善心,讓你們做一對鴛鴦!”


    他話音剛落,傀姬便衝了過來,身上帶著傷喊道:“魔尊大人!他殺過來了!”


    刈芻君揮揮手:“讓他過來便是。”


    “轟”的一聲巨響,貪吞的身體重重摔在地麵,噴出一口鮮血。洞淵衝了過來,遙遙看見水華,大喊一聲:“水華!”


    水華焦急的呐喊:“洞淵!你別過來!這是陷阱!”


    洞淵一劍殺死一個不自量力者,聲音毅然決然:“不管是陷阱還是萬丈深淵,我都會闖進去將你救出來!”


    水華死死掐著拳頭,滿麵動容。


    地煞想要衝上去,卻被刈芻君攔住:“讓他去。”


    前方是鋪滿魔血的法陣,無數的怨氣嘶嚎纏繞著。洞淵想運氣騰空過去,卻發現腳下沉重無比。他皺眉,抬腳踏了進去。


    法陣發出耀眼的光芒,魔血纏繞過來,侵蝕著他的身體,怨氣穿透過他的身軀,腐蝕他的三魂七魄。洞淵表情痛苦,卻強忍著,堅定的一步一步朝著水華走去。


    水華心疼地喊著:“不要再往前了!你會被侵蝕而死的……別過來……”


    洞淵定定凝望著她:“我絕不會丟下你。”


    他一步一步,身形緩慢,步伐堅定。水華咬緊牙關,再次發力衝破這束縛她的牢籠。


    眼瞅著洞淵一步步靠近水華,地煞擔憂道:“魔尊大人……”


    刈芻君嘴角噙著意味不明的笑,自負道:“無礙,同時將兩個天神煉化為法器,豈不是更好?”


    傀姬亦傲然道:“哼,這法陣可是魔宗留下的,她是無論如何也衝不破的,地煞擔心的太多餘了。”


    地煞冷冷瞥了她一眼,麵上還是有些擔憂:“可那洞淵……”


    刈芻君抬手:“被法陣侵蝕至此還能挺著不倒下確實令人佩服,不過,也是強弩之末了,隻要再稍加幫他一把……嗬嗬嗬。”他陰冷的笑了起來。


    洞淵此時已經行至水華近前,眼看著就要觸碰到那透明的紫色牆壁。水華看他已經是搖搖欲墜,更加努力衝破著束縛。


    洞淵滿身皮膚被侵蝕的皴裂,臉上毫無血色,形容狼狽不堪,雙目卻無比認真,顫抖著向她伸出手臂,呈迎接的姿勢:“水華,我來了,別怕。”


    他臉上揚起了笑容,卻驀的僵住。


    幾根巨大的尖刺穿透他的身軀,大量鮮血從身上數個洞口沁出,一身銀白色的衣袍瞬間被浸染成了紅色,他的口中亦吐出鮮血,從頭到腳成了一個血人,仿佛一朵開到極致的豔花,下一刻就要頹敗。


    刈芻君得逞的大笑起來。


    水華驚恐的睜大了眼睛,隻覺得一股熱血衝到腦中,她悲痛的喊道:“洞淵!!!”


    洞淵很想說話安慰她,卻是一個音也發不出來,撲通跪在了地上。


    一股滔天的怒火湧起,水華赤紅著雙目,從喉嚨中爆發出一聲長長的嘶吼。地麵陡然顫動起來,法陣亮起刺眼的光芒,刈芻君忙站穩身子,方才還狂妄之極的表情此時肅然起來。


    隨著水華的嘶吼聲,她的頭發從發根開始逐步變成了火紅色,如火般跳耀翻飛著。火蓮神印顯於額間,閃爍著火光,地麵顫抖的更加劇烈,一股強大的力量從水華體內爆發而出,隻聽“轟”的一聲巨響,束縛著她的那堵牆竟然碎裂開來,而水華周身也被包裹在巨大的火焰之中,法陣竟一點一點的在消失,更準確的說,在被吞噬。


    刈芻君震驚的大喊:“這,這不可能!!”


    眾魔都驚駭的看著這一幕,僵在原地不敢動彈。刈芻君憤怒的吼道:“愣著做什麽,都給我上!務必把她給我拿下!”


    眾魔猶豫了一下,刈芻君一手掐碎了旁邊一個魔兵的頭顱,滿臉陰鷙:“還等著做什麽?!”


    迫於他的淫威,魔兵們顫顫巍巍的靠近。水華根本沒有在意他們的動作,而是俯身抱著洞淵,心疼的替他拔出尖刺,止住流淌不停的鮮血,替他將臉擦拭幹淨:“洞淵,洞淵……”


    兩人包裹在紅蓮業火之中,凡是靠近的魔兵,一瞬間便化為了灰燼。洞淵抬手輕輕的擦去她眼角的淚,強撐笑著:“別怕,我沒事。”


    水華攙扶起他:“我帶你回去療傷!”


    巨大的業火團護在他們周身,傀姬想要用傀儡術牽絆住她,卻發現自己的術法在靠近業火的一瞬間便被湮滅。地煞緊皺著眉頭,實在不敢靠近,隻得隨著水華的步伐連連倒退。


    刈芻君自然也不敢靠近她,隻能在遠處施法襲擊,卻都被業火給擋下。


    水華惡狠狠的看著他們:“擋我者,灰飛煙滅!”


    沒想到連魔宗的法陣都沒能困住她,刈芻君心下駭然非常,隻得連連後退。以他的能力,想要對抗紅蓮業火的力量,簡直是癡人說夢。


    水華心中對刈芻君恨極,恨不得當場將他誅殺,可洞淵傷勢太重,奄奄一息,水華根本顧不得其他,隻想立馬帶著他回去。


    “滾開!”她怒吼著。


    地煞看著他們的背影,皺眉道:“魔尊大人,就這麽放他們走嗎?”


    刈芻君心中亦是氣憤非常卻又無可奈何,聽到他的問話,氣的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那你告訴我,該怎麽阻止她?嗯?!”


    地煞差點被他掐死,喉嚨裏發不出一點聲音。


    刈芻君狠狠的將他扔在地上,陰鷙的目光盯著水華二人的背影,憋屈的渾身都在顫抖。


    殺意乍現,他抓住瑟瑟發抖的魔兵,毫不留情的捏碎。


    ……


    遲遲等不回龍六太子與龍月,龍洆授命前來尋找。直直來到北辰之地,卻得知他們早已走了多時,水華也跟著一起去了。他疑惑的往回趕,卻碰見了正攙扶著洞淵朝北辰之地疾馳而去的水華二人。


    水華出了魔界便恢複了往常的樣子。龍洆上前攔住他們,疑惑的問道:“這是怎麽回事?水華妹子,你不是與六哥他們一起去東海了嗎?現在怎麽?龍月呢?”


    水華這才想起龍月,問道:“龍月沒回去嗎?”她並不太清楚龍月受傷的程度,以為他已經自己回去了。


    龍洆頓感不妙:“沒有,六哥與他都沒回去!”


    水華皺眉快速解釋:“你六哥,大抵已遭遇不測,來接龍月的根本不是龍六太子,而是龍五太子,他真的做了魔界的走狗!”


    龍洆怒聲嗬斥:“這不可能!五哥他!”看著水華與洞淵,他突然說不出話了。


    洞淵咳了兩聲,虛弱地開口:“龍月,在東邊的山林裏,受了重傷。”


    龍洆聞言,手緊緊一握,快速說道:“我先去找他!”說罷,他轉身快速離去。


    水華帶著洞淵忙回到了北辰之地。桓玉看見她攙扶著洞淵,而洞淵滿身是傷,忙上前來詢問:“這是怎麽了?洞淵大帝怎麽會這樣?”


    看著兩人半擁著甚是親密,桓玉將洞淵接手:“我來吧。”


    水華沒有鬆手,直直帶著洞淵來到自己的屋中,放在自己的床上,方才開口:“洞淵他因我受了傷,大哥去拿一些療傷的藥來可好?”


    見她焦急的不知所措的模樣,桓玉點點頭,安撫她道:“別擔心,我這就去找!”


    水華翻身坐在床上,運氣給洞淵療傷。桓玉很快便回來,看到這一幕愣了一下,上前將丹藥喂到洞淵口中,也翻身坐在另一側為洞淵運氣。


    “多謝大哥!”水華看著他,眼中閃著感動。


    桓玉笑著搖搖頭,溫聲開口:“救人要緊,洞淵大帝曾與你我有恩,自是要全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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