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華看也不看他,繼續說道:“前日碰見了青禾神女,就差拿著劍抵著我的脖子了。我不過去賞個花卻被各種威脅,你說我無不無辜?所以,以後咱們還是裝作互不相識吧。”


    卿懷胥再眨眨眼:“小紅蓮你吃醋了。”


    “卿懷胥,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實話告訴你,實際上我就要命不久矣,所以我們沒有可能,我不想拖累你,你就了卻了我的這個心願吧。”


    “既如此,那我更不能離開你了,我會讓你生命的最後時光充滿了珍惜的回憶。”


    水華:“……實不相瞞,實際上我喜歡女人。”


    卿懷胥:“實不相瞞,實際上我是個女人。”


    水華:“實不相瞞,我有扮女裝的癖好,其實我是個男人。”


    卿懷胥:“那太巧了,我有扮男裝的癖好,其實我是個女人。”


    “……”水華一時語塞。


    卿懷胥:“所以,我們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水華:“……實不相瞞。”


    卿懷胥促狹一笑:“嗯,說罷,讓我聽聽又是什麽瞎話?”


    水華表情認真起來:“實不相瞞,我有心上人了。”


    卿懷胥滿不在乎的點點頭:“嗯嗯,實不相瞞我也有心上人了。”突然他表情一頓,“誰?”


    水華垂下眼眸:“洞淵。”


    空氣一時安靜了下來。


    “嗬。”良久,卿懷胥冷笑一聲,謔的站起身往外走去。


    水華瞧他神情不對,忙攔住他:“你做什麽去?”


    卿懷胥停下腳,眼中閃過嗜血的光芒:“我去殺了他。”


    水華皺眉:“卿懷胥你別鬧了。”


    “鬧?”卿懷胥嗤笑,“我可沒有開玩笑。小紅蓮,你紅杏出牆一次我可以原諒,待我殺了他,此事我會當沒發生過。”


    “卿懷胥!你少亂說話!”水華也怒了起來。


    卿懷胥直直的看著她:“我亂說什麽了?你明明已經與我有了婚約心裏卻還惦記著別的男人,不是紅杏出牆是什麽?”


    水華冷冷道:“卿懷胥,我與你沒有婚約。”


    卿懷胥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冷怒開口:“元胥!你要逃避到什麽時候?”


    水華一把打開了他的手:“我再說一次,我現在是水華,而你是卿懷胥,元胥與謙之已經是過去的人,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麵對現實?!”


    卿懷胥嗤笑起來:“麵對現實?說得好,元胥,你何時才能麵對現實?”


    第93章 敵對


    水華皺眉:“我何時沒有麵對現實?”


    卿懷胥逼近她, 聲音冷沉:“若你當真麵對現實,就不該裝作什麽都沒想起來的樣子!你騙不了我的,元胥, 我一直都在配合你演戲罷了。”


    水華一時語塞。


    卿懷胥滿臉的傷心,聲音都在顫抖:“元胥, 前世你拋棄了我一次,現在還要拋棄我第二次嗎?”


    水華眉頭緊緊擰起:“卿懷胥, 不要把我說的像是背信棄義之人,我從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卿懷胥冷冷一嗤:“你明明答應與我訂下婚約如今卻又出爾反爾不願承認, 不是背信棄義是什麽?”


    水華深吸口氣, 眸色深沉:“卿懷胥,既然你記得前世的一切, 那說明佛祖並未抹去你的記憶,既然如此, 你也該明白,我當時會答應你是因為什麽。”


    聽她這樣說,卿懷胥嘲弄的笑了起來:“哈哈哈……是了,你會答應我, 不過是因為你憐憫我,可憐我,安慰我。”


    “沒錯,”水華聲音幹幹的, “所以卿懷胥, 你該知道那婚約根本就做不得數。”


    卿懷胥:“哈哈哈, 是了是了, 元胥,我怎麽就忘記了你從來就是個無心無情之人?無論我為你做了什麽你都是滿不在乎, 哪怕我傷痕累累你也不過是冷冷一瞥。”


    “做不得數……做不得數?嗬嗬,答應了就是答應了,元胥,無論你怎樣掙紮,你我之間的羈絆已經複雜到解也解不開的地步,我們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


    水華皺眉:“我說過,我與你從未有過這樣的緣分,你並不是我的命定之人,從來都不是。”


    卿懷胥嗤笑:“嗬,那誰是你的命定之人?洞淵嗎?”


    “沒錯,他就是我的命定之人,無論前世今生。”水華表情認真。


    卿懷胥笑的刺眼:“哈哈哈……也沒關係,待我殺了他,他就不是了。”說著他轉身離開。


    水華上前攔住他:“卿懷胥!你不要亂來!”


    “嗬,這就護上了?你對他還真是在乎啊。可是小紅蓮,你越是在乎他,我就越想讓他死!”卿懷胥滿臉的肅殺之氣,眼神裏充斥對洞淵的恨意。


    水華攔在他身前:“卿懷胥,你不要再這樣執迷不悟了,這樣糾纏下去沒有意義!”


    卿懷胥緩緩搖頭:“不,小紅蓮,你我之間早已是解不開的結,我們注定要糾纏到永遠的。讓開吧,我還有事要做。”


    水華看著他,眼中竟閃過哀求:“卿懷胥,你非要如此下去嗎?”


    “是,非要如此。讓開!”他作勢要突破她的阻攔。


    水華巋然不動,伸開雙臂:“好,既然你執意如此,那便先解決了我。”


    卿懷胥驀的雙眼赤紅,表情傷慟,雙手緊握成拳,骨節都捏的泛了白。


    “卿懷胥你想做什麽!”旁邊驀地傳來煊禮的怒吼聲。他身形極快的衝了過來,一掌打向卿懷胥。


    卿懷胥後退躲開,冷冷注視著他:“哪哪都有你,真是陰魂不散。”


    煊禮怒瞪著他:“卿懷胥,這裏可是北辰之地!陰魂不散的是你才對!你剛才想對她做什麽!”


    “怎麽回事!懷胥神君,你這是要做什麽?”桓玉也趕了過來,皺著眉頭問道。


    卿懷胥冷冷的笑了:“愛管閑事的真是一個接著一個的來。”


    煊禮怒氣衝衝的質問道:“你剛才想對小水子做什麽?”


    卿懷胥冷笑:“做什麽?我隻是想離開罷了。”


    煊禮一愣,接著道:“那還不快滾!”


    卿懷胥冷冷瞥了他一眼,作勢要走。水華阻攔:“你不準走!”


    煊禮與桓玉有些愣怔,一時搞不清狀況。煊禮拉住了她:“小水子你做什麽?讓他走啊!”


    “不準走!”


    桓玉也拉住了她:“華兒你這是做什麽?”


    卿懷胥冷聲開口:“兩位可把她拉好了。”


    說著他便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卿懷胥!”水華在後麵大聲的喊,然而他卻恍若未聞。


    “你們放開我!”水華掙紮起來。


    煊禮道:“小水子你平時不是挺討厭他的嗎?你現在這是什麽意思?”


    “你們放開啊!”水華急得臉都紅了,“我與你們說不清楚!你們別攔著我!”


    “不行!你們剛才一副要打起來的樣子,不能放開你!”煊禮也倔起來。


    水華急得簡直要崩潰,見掙脫不得,她突然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停止了躁動。


    “好了,我知道了。”安靜了片刻,她淡淡開口。


    煊禮狐疑的看著她:“你不亂來了?”


    水華歎口氣:“罷了,無所謂了。”


    桓玉問道:“所以你們剛才怎麽回事?你為何不讓他走?”


    水華躊躇片刻,又歎了口氣:“沒什麽,我不想再提此事,就這樣吧。”


    桓玉眉頭蹙著,見她神色疲憊,隻得道:“不想說那便算了。”


    煊禮很想問,但還是忍住了。水華無奈的道:“你們放開我吧,我想回房歇一會兒,心累。”


    二人對視一眼,緩緩放開了她。直到看著她進了屋,又在外麵站了很久,才安心離開。


    床上躺著的水華驀的睜開眼睛,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房間。


    她趕忙跑去了洞淵之地。


    遠遠瞅著洞淵之地,很平和,與往常無異。她鬆了口氣,落在地麵。


    鳴已仙官出現在她麵前,笑的諂媚:“水華神君!許久都不曾來過了呢!您可是來尋帝君的?那可真是不巧,帝君在天宮呢。”


    在天宮?水華剛放下的心又緊了起來:“多謝仙官。”


    說罷作勢要走。


    鳴已看她要走忙道:“神君您這就走了嗎?不如等等帝君?他估摸著時辰也該回來了。說來真是巧,不久前那覬覦山的懷胥神君也來找帝君呢,不過就是看著有點凶神惡煞的,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你說卿懷胥來過?!”水華一急。


    鳴已點頭:“是啊。”


    水華立馬轉身朝天宮飛去。


    鳴已在後麵大喊:“哎水華神君您真不等等帝君嗎?!”


    水華簡直心急如焚。卿懷胥那個性子……平日倒挺好,可一旦倔起來,便是伏羲都難以鎮住他。


    而天宮之中,卿懷胥在南天門前攔住了正準備回去的洞淵。


    洞淵見是他,臉上是不加掩飾的反感:“有何事?”


    卿懷胥冷冷笑了兩聲:“要你的命!”


    他猛的朝洞淵發起了攻擊。洞淵一驚,化解開他的攻勢:“你做什麽?你瘋了嗎?”


    南天門周圍來來往往不少人,皆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了注意。


    卿懷胥一擊未中,緊接著發動了二次攻擊,招招狠厲,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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