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霍禦燊，確實是他們南十字星公國如今繞不過去的坎。
目前還沒有一個南十字星公國的將領，覺得自己能夠在正麵戰場擊潰霍禦燊。
很多人甚至有了“恐霍症”……
這一點，南斯岩不會對任何人說。
但是不說，不等於不存在。
因此他對聞人昭的話，開始感興趣了。
聞人昭依然保持著微笑，跪坐得端端正正說：“我不知道北宸帝國會怎麽做，我剛才說的話，都是我的神告訴我的。”
“這是神諭，我隻是轉述神的諭旨。”
“你們信也可，不信也可，我言盡於此。”
佐倫亮不滿地說：“昭家主……的神，如果真的能夠預知以後發生的事，怎麽會不知道滅亡南十字星公國的將領是誰？”
“如果是神的話，知道這一點不是很容易嗎？”
聞人昭側頭想了想，說：“你說得很對，但是不好意思，無可奉告。”
其實她沒法說出來的真實原因，是在她的記憶裏，五百年後大一統的北宸帝國史書上，根本沒有提到過這個將領的名字。
隻是說有這麽一個人，但這個人是北宸曆史上曇花一現的將星，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她不知道的事，所以沒法說出來。
而且這也不是別的小事，她可以胡謅一番。
這種影響整個北宸星係曆史進程的大事，她是不敢，也不能隨便亂說的。
佐倫亮見聞人昭居然“無可奉告”，臉上疑色更濃。
聞人昭見狀，悠悠地說：“對了，佐倫先生，您也別僥幸。”
“我的神告訴我，北宸帝國在第一個滅了南十字星公國後，第二個會滅了您的西馬內利聯邦。”
“不可能！”佐倫亮睜大眼睛叫了起來，“那你們呢？為什麽南十字星公國是第一個被滅，我們是第二個被滅？！”
“你們東天原神國，明明在我們三國中間，是國力最差的一個！”
確實，東天原神國的戰鬥力不如南十字星公國，科學技術不如西馬內利聯邦，憑什麽它居然活到最後？！
聞人昭的臉上露出一股傷感的神情，說：“我的神告訴我，我們東天原神國，是最後一個被滅的，因為有神庇佑，我們活到了最後，但依然難逃被滅的命運……”
佐倫亮心情好了一些，哼了一聲說：“我看你的神，也不怎麽樣嘛……”
“那祂的預見，就一定準確嗎？”
“我們西馬內利聯邦的科學技術，在整個北宸星係都是最先進！”
“隻有科學技術，才是第一軍力！”
“北宸帝國憑什麽跟我們比！”
“我看最後統一北宸星係的，應該是我們西馬內利聯邦！”
聞人昭不卑不亢地說：“我還希望統一北宸星係的是我們東天原神國呢……”
“可神諭就是神諭，它是不以個人意誌為轉移的。”
佐倫亮的臉色黑沉下來，冷冰冰地問：“那請問昭家主，你的神有沒有說過，我們西馬內利聯邦，到底是什麽時候被滅的？”
聞人昭含笑說：“貴國支持得確實比較久，在南十字星公國被滅亡二十年後，貴國才最後投降。”
“而且貴國在被滅亡之前，殲星艦的研製，隻差一點點就突破了……”
佐倫亮下意識看了南斯岩一眼，南斯岩也在瞪著他。
不等佐倫亮說話，南斯岩已經怒吼道：“佐倫亮！你個狗娘養的！”
“你敢騙勞資！”
“你不是說，西馬內利聯邦沒有研究殲星艦嗎？！”
佐倫亮看也不看他，直接對聞人昭：“昭家主，您剛才說的話，其實也可以算是您自己的預測，沒法證明是真正的神諭。”
聞人昭說：“你的意思是，除非我們三國都被滅了，你才信我剛才說的話，是真的神諭？”
佐倫亮一時語塞。
南斯岩說：“昭家主，我信您剛才說的話，是神諭。”
“但如果您真的有神諭，您的神有沒有殲星艦的技術？”
佐倫亮聞言也看了過來。
聞人昭遺憾地說：“沒有。我的神並不關注這些。”
“況且如果我有的話，我還會把兩位叫過來商議嗎？”
她這麽說，南斯岩和佐倫亮對視一眼，又各自移開視線。
佐倫亮喝了一口茶，若有所思地說：“那貴國的那位神，看來也不能挽救貴國被滅亡的命運。”
聞人昭立即說：“正是因為我的神無比強大，才提前給出預言，讓我來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於將傾！”
“順便也能挽救我們三個國家的命運。”
“你們想好了沒有？”
“要不要一起合作，先把那個北宸帝國未來會威脅我們三國的將星找出來？”
南斯岩和佐倫亮異口同聲地問：“難道滅亡我們三個國家的，是同一個人？！”
聞人昭鄭重點頭：“正是。”
“我的神雖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給了我啟示。”
“這個人，目前還在北宸帝國的軍校裏念書。”
南斯岩倒抽一口氣涼氣：“現在還是軍校學生？！四年之後就能毀掉我們南十字星公國的所有星際戰艦？！”
“這不可能！”
“就算霍禦燊也做不到！”
聞人昭說：“我的神告訴我，這人資質非常一般，在學校裏成績很差，考大學也是靠臨時抱佛腳。”
“所以他的高考成績，可能不太好，隻是靠最後的突擊複習，才勉強上了一個中等偏上的軍校。”
“在軍校裏也並不是出類拔萃的那批人，所以才能逃過神的注視和我們的監視，苟到最後。”
南斯岩和佐倫亮都不敢相信這一點，異口同聲地說：“那他憑什麽滅亡我們的國家？！”
聞人昭冷靜地說：“這個人在戰場上殺人如麻，從不心慈手軟，是天生的殺胚。”
南斯岩再次感慨：“……這種殺胚，為什麽不出現在我們國家？！”
佐倫亮皺眉說：“這種學生，在北宸帝國的軍校裏也存在？”
聞人昭說：“我也有同樣的疑惑。”
“我們東天原神國的情報機構，對北宸帝國進行多方麵的研究滲透。”
“據我們所知，北宸帝國的軍校，基本上重要專業隻招貴族學生。”
“普通家庭出身的學生，進去了就是湊數的。”
“他們在北宸帝國的軍校和軍部係統內，很難晉升。”
“霍禦燊是北宸帝國最近一千年來，最傑出的平民出身的將領。”
“可他依然不敵北宸帝國內部的傾軋，被趕出了軍部的戰鬥係列。”
“而北宸帝國軍校裏的貴族學生，心狠手辣有很多，但是能夠被稱為‘殺人如麻’的，目前還沒見到。”
聞人昭微笑說：“你們說得都對，所以我才想跟你們合作。”
“這人因為資質普通，目前還沒有嶄露頭角。”
“而北宸帝國有大大小小二十多所軍校，所有在校學生加起來有一百萬左右。”
“一百萬人裏，成績普通，資質普通的學生，占絕大多數。”
“這麽大的基數，光靠我自己，是找不出這個人的。”
“所以我們必須合作。”
“其實我們已經走出了布局的第一步。”
她說完，目光從南斯岩和佐倫亮臉上掃過。
南斯岩沒明白過來。
佐倫亮已經若有所思。
他看向聞人昭，緩緩地說：“您是說，那個星際聯合班？”
聞人昭點了點頭：“幸虧之前我們就把自己的學生，都派過去了。”
“目前在北宸帝國排名最高的第一軍校裏，有我們三國的精英學生。”
佐倫亮說：“可惜的是，我們要找的那個未來將星，肯定不在北宸帝國這個最好的軍校。”
“所以他們能幫的忙，也很有限。”
聞人昭胸有成竹地說：“他們是我們的暗棋。”
“另外還有明棋。”
“明棋暗棋互相協同合作，再加上我們在外推波助瀾，相信不久的將來，我們就能找到這個四年後，會威脅到南十字星公國所有星際戰艦的將星，提前中止他的命運！”
南斯岩激動點頭：“這個主意好！與其等他成長起來造成致命威脅，不如早點把他掐死在搖籃裏！”
佐倫亮皺著眉頭說：“話又說回來，北宸帝國有那麽多軍校，加起來一共有一百萬學生在軍校讀書。”
“貴族學生有接近六十萬。”
“這麽多人，要怎麽定位一個天資不出眾的學生？”
聞人昭說：“是很難，所以需要我們一起合作，才能抽絲剝繭，把這人找出來。”
南斯岩一想到這些就頭疼，忍不住說：“還不如把所有學生都殺了！”
“不管是誰，一律格殺勿論！”
佐倫亮冷笑說：“你要殺掉北宸帝國所有的軍校在校學生？！那還不如直接對北宸帝國開戰得了！”
“你現在打得了嗎？！”
當然打不了。
如果能打，他們還會坐在聞人昭這間低矮矯情的茶室裏，鬼鬼祟祟盤算謀劃嗎？！
南斯岩心裏憋屈至極，忍不住一掌拍在麵前的小矮桌上，把那小矮桌拍得四分五裂。
上麵的茶杯、茶壺和各種茶具都裂成碎片。
聞人昭卻一點都不在意。
她麵不改色地拍了拍手。
幾個穿著典雅裙裝的侍女跪著進來，給他們替換了新的矮桌和茶具。
聞人昭說：“如果現在這點氣都忍不了，南斯大將還是回去，坐等被滅亡算了。”
南斯岩當然不會坐以待斃。
他深吸一口氣，道歉說：“剛才是我魯莽了，請問昭家主，您想怎麽做？”
聞人昭點點頭：“我有個計劃，需要你們配合。”
“什麽計劃？”南斯岩和佐倫亮一起精神起來。
聞人昭說：“我們不能一個個學生去盤查，所以我們要做的，是讓這個人自動跳出來。”
南斯岩和佐倫亮對視一眼，說：“怎麽讓他自動跳出來？”
聞人昭說：“根據神諭，這個人，應該是大一學生。”
“這就把範圍縮小很多了。”
“然後，這個人成績一般，但是運氣不錯。”
“隻要有機會給他往上爬，他就會抓住機遇。”
“所以，我們是不是給他創造一個，往上爬的機遇？”
南斯岩不耐煩了，說：“你那個神，真的沒有給你更明確的信息嗎？”
“就你說的這幾個條件，我看比大海撈針還要徒勞！”
聞人昭躊躇起來。
其實她的神，還給過她更多的信息，但是她不想跟這些人分享。
她定了定神，隻說：“這個人，有很大可能，出自坎離星。”
這樣範圍就小多了。
坎離星去年參加高考，考了中不溜成績，上了中等偏上軍校，這個人，幾乎已經呼之欲出了。
可問題是，聞人昭拿到坎離星所有去年參加高考學生的資料，依然沒有找出符合這個條件的學生。
因此她對神諭裏的這部分內容，還是持懷疑態度。
不過這一切，南斯岩和佐倫亮就不必知道了。
南斯岩和佐倫亮聽見之後，果然鬆了一口氣。
雖然他們依然還有疑慮，但寧可殺錯，不能放過。
萬一聞人昭說的是真的呢？
他們可不想讓北宸帝國，再把他們的宜居行星和地位都收回去！
南斯岩說：“這個人是不是基本可以斷定，是平民出身？”
聞人昭委婉地說：“這倒不能確定。因為神諭隻說了資質，並沒有說出身。”
北宸帝國貴族裏資質普通的軍校學生，也有很多，甚至占了大多數。
……
不久之後，兩架飛行器騰空而起，離開了大藏星的星域。
等到了高空，脫離了大藏星衛星監測的範圍，南斯岩才跟佐倫亮視頻通話。
南斯岩說：“佐倫兄，你覺得聞人昭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佐倫亮說：“我不知道有幾分真，幾分假。”
“我隻知道，她那個神如果這麽厲害，幾十年後的情況都能預測出來，為什麽不能給我們弄來二代機甲技術，和殲星艦技術！”
“隻要有這兩種技術，我們就絕對不會被北宸帝國滅國！”
“相反，北宸帝國，會隻是我們兩國的桌上餐！”
南斯岩也點頭說：“我也覺得是這樣，可聞人昭說得也對，如果她的神真的給她這兩樣技術，她就不用跟我們合作了……”
目前還沒有一個南十字星公國的將領，覺得自己能夠在正麵戰場擊潰霍禦燊。
很多人甚至有了“恐霍症”……
這一點，南斯岩不會對任何人說。
但是不說，不等於不存在。
因此他對聞人昭的話，開始感興趣了。
聞人昭依然保持著微笑，跪坐得端端正正說：“我不知道北宸帝國會怎麽做，我剛才說的話，都是我的神告訴我的。”
“這是神諭，我隻是轉述神的諭旨。”
“你們信也可，不信也可，我言盡於此。”
佐倫亮不滿地說：“昭家主……的神，如果真的能夠預知以後發生的事，怎麽會不知道滅亡南十字星公國的將領是誰？”
“如果是神的話，知道這一點不是很容易嗎？”
聞人昭側頭想了想，說：“你說得很對，但是不好意思，無可奉告。”
其實她沒法說出來的真實原因，是在她的記憶裏，五百年後大一統的北宸帝國史書上，根本沒有提到過這個將領的名字。
隻是說有這麽一個人，但這個人是北宸曆史上曇花一現的將星，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她不知道的事，所以沒法說出來。
而且這也不是別的小事，她可以胡謅一番。
這種影響整個北宸星係曆史進程的大事，她是不敢，也不能隨便亂說的。
佐倫亮見聞人昭居然“無可奉告”，臉上疑色更濃。
聞人昭見狀，悠悠地說：“對了，佐倫先生，您也別僥幸。”
“我的神告訴我，北宸帝國在第一個滅了南十字星公國後，第二個會滅了您的西馬內利聯邦。”
“不可能！”佐倫亮睜大眼睛叫了起來，“那你們呢？為什麽南十字星公國是第一個被滅，我們是第二個被滅？！”
“你們東天原神國，明明在我們三國中間，是國力最差的一個！”
確實，東天原神國的戰鬥力不如南十字星公國，科學技術不如西馬內利聯邦，憑什麽它居然活到最後？！
聞人昭的臉上露出一股傷感的神情，說：“我的神告訴我，我們東天原神國，是最後一個被滅的，因為有神庇佑，我們活到了最後，但依然難逃被滅的命運……”
佐倫亮心情好了一些，哼了一聲說：“我看你的神，也不怎麽樣嘛……”
“那祂的預見，就一定準確嗎？”
“我們西馬內利聯邦的科學技術，在整個北宸星係都是最先進！”
“隻有科學技術，才是第一軍力！”
“北宸帝國憑什麽跟我們比！”
“我看最後統一北宸星係的，應該是我們西馬內利聯邦！”
聞人昭不卑不亢地說：“我還希望統一北宸星係的是我們東天原神國呢……”
“可神諭就是神諭，它是不以個人意誌為轉移的。”
佐倫亮的臉色黑沉下來，冷冰冰地問：“那請問昭家主，你的神有沒有說過，我們西馬內利聯邦，到底是什麽時候被滅的？”
聞人昭含笑說：“貴國支持得確實比較久，在南十字星公國被滅亡二十年後，貴國才最後投降。”
“而且貴國在被滅亡之前，殲星艦的研製，隻差一點點就突破了……”
佐倫亮下意識看了南斯岩一眼，南斯岩也在瞪著他。
不等佐倫亮說話，南斯岩已經怒吼道：“佐倫亮！你個狗娘養的！”
“你敢騙勞資！”
“你不是說，西馬內利聯邦沒有研究殲星艦嗎？！”
佐倫亮看也不看他，直接對聞人昭：“昭家主，您剛才說的話，其實也可以算是您自己的預測，沒法證明是真正的神諭。”
聞人昭說：“你的意思是，除非我們三國都被滅了，你才信我剛才說的話，是真的神諭？”
佐倫亮一時語塞。
南斯岩說：“昭家主，我信您剛才說的話，是神諭。”
“但如果您真的有神諭，您的神有沒有殲星艦的技術？”
佐倫亮聞言也看了過來。
聞人昭遺憾地說：“沒有。我的神並不關注這些。”
“況且如果我有的話，我還會把兩位叫過來商議嗎？”
她這麽說，南斯岩和佐倫亮對視一眼，又各自移開視線。
佐倫亮喝了一口茶，若有所思地說：“那貴國的那位神，看來也不能挽救貴國被滅亡的命運。”
聞人昭立即說：“正是因為我的神無比強大，才提前給出預言，讓我來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於將傾！”
“順便也能挽救我們三個國家的命運。”
“你們想好了沒有？”
“要不要一起合作，先把那個北宸帝國未來會威脅我們三國的將星找出來？”
南斯岩和佐倫亮異口同聲地問：“難道滅亡我們三個國家的，是同一個人？！”
聞人昭鄭重點頭：“正是。”
“我的神雖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給了我啟示。”
“這個人，目前還在北宸帝國的軍校裏念書。”
南斯岩倒抽一口氣涼氣：“現在還是軍校學生？！四年之後就能毀掉我們南十字星公國的所有星際戰艦？！”
“這不可能！”
“就算霍禦燊也做不到！”
聞人昭說：“我的神告訴我，這人資質非常一般，在學校裏成績很差，考大學也是靠臨時抱佛腳。”
“所以他的高考成績，可能不太好，隻是靠最後的突擊複習，才勉強上了一個中等偏上的軍校。”
“在軍校裏也並不是出類拔萃的那批人，所以才能逃過神的注視和我們的監視，苟到最後。”
南斯岩和佐倫亮都不敢相信這一點，異口同聲地說：“那他憑什麽滅亡我們的國家？！”
聞人昭冷靜地說：“這個人在戰場上殺人如麻，從不心慈手軟，是天生的殺胚。”
南斯岩再次感慨：“……這種殺胚，為什麽不出現在我們國家？！”
佐倫亮皺眉說：“這種學生，在北宸帝國的軍校裏也存在？”
聞人昭說：“我也有同樣的疑惑。”
“我們東天原神國的情報機構，對北宸帝國進行多方麵的研究滲透。”
“據我們所知，北宸帝國的軍校，基本上重要專業隻招貴族學生。”
“普通家庭出身的學生，進去了就是湊數的。”
“他們在北宸帝國的軍校和軍部係統內，很難晉升。”
“霍禦燊是北宸帝國最近一千年來，最傑出的平民出身的將領。”
“可他依然不敵北宸帝國內部的傾軋，被趕出了軍部的戰鬥係列。”
“而北宸帝國軍校裏的貴族學生，心狠手辣有很多，但是能夠被稱為‘殺人如麻’的，目前還沒見到。”
聞人昭微笑說：“你們說得都對，所以我才想跟你們合作。”
“這人因為資質普通，目前還沒有嶄露頭角。”
“而北宸帝國有大大小小二十多所軍校，所有在校學生加起來有一百萬左右。”
“一百萬人裏，成績普通，資質普通的學生，占絕大多數。”
“這麽大的基數，光靠我自己，是找不出這個人的。”
“所以我們必須合作。”
“其實我們已經走出了布局的第一步。”
她說完，目光從南斯岩和佐倫亮臉上掃過。
南斯岩沒明白過來。
佐倫亮已經若有所思。
他看向聞人昭，緩緩地說：“您是說，那個星際聯合班？”
聞人昭點了點頭：“幸虧之前我們就把自己的學生，都派過去了。”
“目前在北宸帝國排名最高的第一軍校裏，有我們三國的精英學生。”
佐倫亮說：“可惜的是，我們要找的那個未來將星，肯定不在北宸帝國這個最好的軍校。”
“所以他們能幫的忙，也很有限。”
聞人昭胸有成竹地說：“他們是我們的暗棋。”
“另外還有明棋。”
“明棋暗棋互相協同合作，再加上我們在外推波助瀾，相信不久的將來，我們就能找到這個四年後，會威脅到南十字星公國所有星際戰艦的將星，提前中止他的命運！”
南斯岩激動點頭：“這個主意好！與其等他成長起來造成致命威脅，不如早點把他掐死在搖籃裏！”
佐倫亮皺著眉頭說：“話又說回來，北宸帝國有那麽多軍校，加起來一共有一百萬學生在軍校讀書。”
“貴族學生有接近六十萬。”
“這麽多人，要怎麽定位一個天資不出眾的學生？”
聞人昭說：“是很難，所以需要我們一起合作，才能抽絲剝繭，把這人找出來。”
南斯岩一想到這些就頭疼，忍不住說：“還不如把所有學生都殺了！”
“不管是誰，一律格殺勿論！”
佐倫亮冷笑說：“你要殺掉北宸帝國所有的軍校在校學生？！那還不如直接對北宸帝國開戰得了！”
“你現在打得了嗎？！”
當然打不了。
如果能打，他們還會坐在聞人昭這間低矮矯情的茶室裏，鬼鬼祟祟盤算謀劃嗎？！
南斯岩心裏憋屈至極，忍不住一掌拍在麵前的小矮桌上，把那小矮桌拍得四分五裂。
上麵的茶杯、茶壺和各種茶具都裂成碎片。
聞人昭卻一點都不在意。
她麵不改色地拍了拍手。
幾個穿著典雅裙裝的侍女跪著進來，給他們替換了新的矮桌和茶具。
聞人昭說：“如果現在這點氣都忍不了，南斯大將還是回去，坐等被滅亡算了。”
南斯岩當然不會坐以待斃。
他深吸一口氣，道歉說：“剛才是我魯莽了，請問昭家主，您想怎麽做？”
聞人昭點點頭：“我有個計劃，需要你們配合。”
“什麽計劃？”南斯岩和佐倫亮一起精神起來。
聞人昭說：“我們不能一個個學生去盤查，所以我們要做的，是讓這個人自動跳出來。”
南斯岩和佐倫亮對視一眼，說：“怎麽讓他自動跳出來？”
聞人昭說：“根據神諭，這個人，應該是大一學生。”
“這就把範圍縮小很多了。”
“然後，這個人成績一般，但是運氣不錯。”
“隻要有機會給他往上爬，他就會抓住機遇。”
“所以，我們是不是給他創造一個，往上爬的機遇？”
南斯岩不耐煩了，說：“你那個神，真的沒有給你更明確的信息嗎？”
“就你說的這幾個條件，我看比大海撈針還要徒勞！”
聞人昭躊躇起來。
其實她的神，還給過她更多的信息，但是她不想跟這些人分享。
她定了定神，隻說：“這個人，有很大可能，出自坎離星。”
這樣範圍就小多了。
坎離星去年參加高考，考了中不溜成績，上了中等偏上軍校，這個人，幾乎已經呼之欲出了。
可問題是，聞人昭拿到坎離星所有去年參加高考學生的資料，依然沒有找出符合這個條件的學生。
因此她對神諭裏的這部分內容，還是持懷疑態度。
不過這一切，南斯岩和佐倫亮就不必知道了。
南斯岩和佐倫亮聽見之後，果然鬆了一口氣。
雖然他們依然還有疑慮，但寧可殺錯，不能放過。
萬一聞人昭說的是真的呢？
他們可不想讓北宸帝國，再把他們的宜居行星和地位都收回去！
南斯岩說：“這個人是不是基本可以斷定，是平民出身？”
聞人昭委婉地說：“這倒不能確定。因為神諭隻說了資質，並沒有說出身。”
北宸帝國貴族裏資質普通的軍校學生，也有很多，甚至占了大多數。
……
不久之後，兩架飛行器騰空而起，離開了大藏星的星域。
等到了高空，脫離了大藏星衛星監測的範圍，南斯岩才跟佐倫亮視頻通話。
南斯岩說：“佐倫兄，你覺得聞人昭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佐倫亮說：“我不知道有幾分真，幾分假。”
“我隻知道，她那個神如果這麽厲害，幾十年後的情況都能預測出來，為什麽不能給我們弄來二代機甲技術，和殲星艦技術！”
“隻要有這兩種技術，我們就絕對不會被北宸帝國滅國！”
“相反，北宸帝國，會隻是我們兩國的桌上餐！”
南斯岩也點頭說：“我也覺得是這樣，可聞人昭說得也對，如果她的神真的給她這兩樣技術，她就不用跟我們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