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過挺好的,大家住的近,不用跑那麽遠上班和上學。”夏初見打著哈哈。


    宋明前說:“前提是,你得能找到在你家附近的工作啊……如果找不到,還是得每天坐內城懸浮列車通勤。”


    李縛不關注這些,隻是問:“那景點呢?有哪些好玩的地方?”


    夏初見繼續在星網上搜索,說:“大府郡的著名景點,有城內的霧失閣,我們今天在餐館裏遠觀過。”


    “這裏還有七八座聖堂,幾十個對外開放的皇家別苑,以及藍湖溫泉,那是在城外。”


    “有野生動物保護區,據說裏麵都是從異獸森林捕捉過來的珍禽異獸,但都是在野生狀態下飼養,可以坐專門的飛行器進去,近距離觀賞。”


    “還可以坐觀光車,在地上看,更近距離。”


    李縛皺眉說:“地方不少啊,不過現在這個點兒,哪裏還在開放?”


    “那就隻有聖堂了,開放到晚上十點。”


    “離這裏最近的聖堂,要多久可以到?”


    “坐內城懸浮列車的話,十分鍾就可以到最近一座聖堂。”


    “那就去看看吧。”葉世傑拿了主意,“反正別的地方也去不了。”


    五個人走到最近的一處懸浮列車站台,登上了正好到站的懸浮列車。


    十分鍾後,五個人來到離這裏最近的一處聖堂。


    全北宸帝國,聖堂的建築都是同一個模式。


    不過北宸帝國北宸星那邊的聖堂,是最大的。


    大府郡這裏的聖堂,沒有那麽高大巍峨,像是縮小了幾倍的模型。


    但同樣是灰色建築,莊嚴肅穆,建築屋頂有著同樣箭垛式的尖塔。


    一樓的入門處,也掛著一個徽章。


    那是北宸皇室的徽章,上麵畫著一個錨,錨頂上是一顆叫做“北極星”的星星,據說已經從北宸星係的星空裏消失好幾個紀元了。


    所有的聖堂,都屬於北宸皇室。


    所有聖堂的最高首腦,叫大祭司,也是北宸皇室的大祭司。


    夏初見和平瓊兩個人最先走進去。


    這裏的聖堂並不寬敞,前廳都沒有,走上外麵的台階,就是正門。


    不過穹頂倒是蠻高的。


    因為這裏有高高的穹頂和尖塔,所以聖堂所在的地方,一般都會禁空。


    飛行器和戰機都不能從聖堂上方經過。


    站在大廳門口,看向裏麵的大廳,立刻覺得天高地遠,人是多麽渺小。


    這個點了,聖堂裏本來應該都沒人了。


    但卻有個男人坐在聖堂大廳靠前排的位置。


    他雙手合攏,撐在額前,身子前傾,兩隻胳膊杵在前麵座椅的椅背上。


    從她們的角度看,那男人的肩很直,後背可以看出一個倒三角形。


    平瓊看著這個男人的背影,突然有些臉紅,悄悄問夏初見:“初見,你覺不覺得,這人的背影都有股勾人的魅力?”


    夏初見看著那男人的背影,搖了搖頭,說:“看不出來。”


    哪裏勾人了?


    看那單薄的身體,她覺得自己一隻手能打那種男人兩三個。


    因為他們的到來,剛才還安靜無聲的聖堂多了點人氣。


    聖堂的一個執事走了過來,對那男人說:“先生,您要不要去跟我們的境主說話?”


    那男人站了起來,懶洋洋地說:“不用了,我就隨便坐坐,我不信這個。”


    他的聲音鍛金淬玉一般,有股挑剔的淩厲,也有種看穿世事的漠然。


    平瓊聽見這道聲音,就跟癡了一樣,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了。


    夏初見因為這段話,倒是對這男人的觀感扭轉了不少。


    她也不信這個。


    葉世傑、宋明前和李縛這時走了上來,站在夏初見和平瓊身後。


    那男人剛好轉身,發現出口的地方,多了五個人,不由怔了一下。


    他們這才看清楚這男人的臉。


    夏初見之前覺得,特安局的宗若安上校,已經是男人中少有的美人。


    而麵前這個男人,就五官而言,精致俊美的程度絲毫不輸宗若安,但他臉上那股極度的厭世頹廢感,是宗若安沒有的,也讓夏初見很不自在。


    她對這種人很反感,無論男女。


    平瓊看見那人的一張臉,卻越發癡迷。


    那人轉頭的一瞬間,仿佛萬籟俱寂,平瓊隻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好像是多年跋涉之後,看見了家的遊子,又或者是饑渴的旅人,終於找到行程的終點。


    那人卻像沒有看見他們一樣,旁若無人越過他們,走出了聖堂。


    他剛一出去,一架大型飛行器從半空中顯露身形,緩緩下降,停在聖堂前的空地上。


    飛行器的艙門打開,兩個穿著黑衣的男人從裏麵跳出來,站在艙門前警戒。


    而那男人目不斜視地踏入飛行器,像是一個高貴的君主。


    隻是他坐進去之後,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聖堂門口的五人小隊,突然伸出手,做出手槍的樣子,對著他們瞄準,輕輕說一聲“砰”。


    然後,那兩個黑衣男人也跳入飛行器裏。


    飛行器的黑色艙門緩緩降下,把那男人的目光也截斷了。


    等飛行器飛得看不見了,夏初見才憤憤地說:“神經病!這人是不是有病!”


    宋明前看見平瓊的樣子,心裏一沉,跟著大聲說:“就是有病!根本不是正常人!”


    平瓊下意識不喜歡聽到他們說那男人的壞話。


    但是剛才那男人的舉止,確實挺過份的。


    他們互相根本不認識對方,他卻對他們做出那種舉動,仿佛在他麵前的,不是正常人類,而是類人牲畜,他可以隨意打殺。


    李縛收回視線,輕聲說:“那人的飛行器,比我們這艘飛行器還要好很多倍,基本上可以跟戰機媲美了。”


    “……你的意思是,他是個有錢人?”夏初見喜歡把複雜的表述,用她能理解的最簡單直接的話表達出來。


    李縛嗤笑:“這種樣式的飛行器,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也得看宗氏軍工肯不肯賣,和皇室允不允許賣。”


    “他是誰?是哪個明星嗎?不對,如果他是明星,我肯定會知道!而且會成為他的鐵粉!”平瓊激動起來,拉著夏初見的胳膊,不住地說:“他就是我最心水的人!怎麽會有人正好長在我的審美點上呢?!你知道嗎?我光是看他背影,就喘不過氣來……”


    夏初見有一說一:“你喘不過氣,可能是這裏的通風係統有問題。”


    那站在一旁的執事本來是打算盡職帶他們參觀這個聖堂。


    卻聽夏初見這麽說,這執事不高興了,不滿地說:“這位女士,我們聖堂的通風係統完好無損,一點問題都沒有。”


    夏初見“哦”了一聲,“是嗎?但是我聞到空氣中,有股酸臭味。”


    那執事四處吸著鼻子,連聲問:“哪裏?哪裏?”


    夏初見噗嗤一笑,抱著平瓊的肩膀問:“財姐,你有沒有聞到,空氣中那股特有的,戀愛的酸臭味?”


    平瓊難得紅了臉,跺腳說:“初見!你皮癢了是不是!小心回酒店我讓你一晚上睡不著!”


    夏初見往聖堂裏麵跑,一邊說:“我好怕!我好怕怕呀!”


    插科打諢,終於轉移了平瓊的一點注意力。


    但是宋明前的精神明顯低落下來。


    葉世傑跟在夏初見和平瓊身後走進去。


    宋明前落在後麵,跟在李縛身邊,低聲問:“縛爺,你認識剛才那男人是誰嗎?”


    李縛嗬嗬笑道:“別急,那男人身份太高,財姐隻是一時迷惑,很快就會清醒的。”


    “那男人到底是誰?”宋明前固執問道。


    李縛悄聲說:“他是權氏人……”


    “……哪個權氏?哦,那個權氏?”


    “對,那個權氏。四大貴族之一,權氏礦業的掌控者。”李縛悄聲說,“不過他是二房的,不是權氏最有權勢的大房。”


    宋明前苦笑:“你以為說是權氏二房,我就該歡欣鼓舞嗎?——權氏,就算他家的看門狗,大概都比我們這種人高貴吧……”


    李縛歎口氣,說:“我的感情想說不,但是我的理智告訴我,那是對的。四大貴族家的一條看門狗,都比我們高貴。”


    “所以如果有機會嫁到那種豪門,沒有哪個女生不願意吧?”宋明前又喃喃說道。


    李縛嘴角抽了抽,心想,在有情人眼裏,自己喜歡的人真是不一般呢……


    其實以平瓊的條件,怎麽配得上權氏?——差了好幾個北宸星域的距離好伐!


    李縛撓了撓頭,叫著宋明前的綽號說:“送命錢,你也別疑神疑鬼。我看財姐對那個權氏的少爺,也就跟追星似的。你會跟那些明星吃醋嗎?如果不會,就不要為這個男人吃醋。這個男人,比明星可高貴得多。”


    “他到底是誰?”


    “權氏二房的長子,權與歸。”


    “你怎麽知道?”宋明前狐疑看著李縛,“星網上被追捧的權貴子弟,從來不包括四大貴族。”


    李縛切了一聲:“……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路嗎?——你甭管我怎麽知道的,總之他就是權氏二房的長子權與歸。”


    宋明前白了他一眼,快走幾步,往前追去。


    此時聖堂裏,那位執事已經在向夏初見、平瓊和葉世傑三人講述聖堂的一些趣事,同時帶他們參觀整個聖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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