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泉哥,還得麻煩你繼續接觸這些人了。”江禹楓道。


    王泉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會繼續去接觸的!”


    “……你們其實可以從許繼這邊查一查。”江靈魚突然開口,對於江禹楓他們所做的事情,她一直沒有發表什麽意見,但是現在卻突然說了這麽一句。


    江禹楓詢問的看向她,江靈魚道:“你還記得唐真說過,在他們被那群人抓住的時候,那位徐老板說過一句話……他說許繼和他的朋友一樣的愚蠢!”


    “現在我們知道,許繼“愚蠢”,所以被他們殺死了,那麽許繼那個更加愚蠢的朋友了?”


    “……也被他們殺死了?”江禹楓一句話脫口而出。


    江靈魚道:“所以,你們可以查查許繼的這個朋友,說不定會有什麽令你們驚喜的東西。”


    江禹楓和王泉相視一眼,王泉立刻道:“我現在就找人查一下。”


    許繼入圈也不過兩三年,他性子並不外向,所以朋友也沒有幾個,其中有一個人的名字,很快進入了江禹楓他們的視線。


    “……孔令文!”


    王泉道:“孔令文和許繼一樣是練習生出道,兩人的關係聽說一直都很不錯,在網上也經常有互動。最主要的是,這個孔令文,在半年前失蹤了。”


    “失蹤?”


    “對,到現在警察都沒有找到他的人,大家都猜測是凶多吉少了。”


    這個孔令文,其實王泉也認識,是一個很精神、很有朝氣的青年,濃眉大眼的,他對對方最深刻的印象,就是那一口張開的大白牙,似乎不管什麽時候,他都在笑。


    而在半年前,孔令文失蹤了。


    “他可能,就是許繼的那個朋友。”也可能,已經遇害了。


    江禹楓忍不住重重錘了一下桌子,恨恨的道:“這些禽獸!”


    江靈魚的關注點卻是另一個,她若有所思的問:“許繼和這個孔令文的關係很好嗎?”


    王泉點頭,道:“我聽說是很好,許繼出國拍戲,都不忘記給對方帶禮物的。”


    江靈魚垂下眼,道:“目前可知,許繼勉強還算是個有點善良的人。那麽,你們說,最好的朋友被那些人害死了,許繼會不會心有怨恨?甚至想為這個朋友報仇?”


    他雖然想害江禹楓,可是卻又救了唐真,這個人看起來很複雜,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至少良心未泯。而一個有良心的人,對於好朋友的死,會無動於衷嗎?


    聞言,江禹楓雙眼一亮——這倒是他沒想過的角度。


    他快速的道:“如果許繼想給孔令文報仇,他就不可能什麽都不做!說不定,他私底下就查了什麽!”


    這個,說不定是一個突破口!


    而許繼如果真的有什麽東西留下來,那麽肯定是被他的父母收拾著帶回去了。


    江禹楓越想越覺得是這樣,剛好過兩天劇組可以休息兩天,正好可以趁這個世間去許繼老家一趟。不過沒等他去,他便出了一場意外。


    第22章 (四更)◇


    ◎江禹楓遇險◎


    江禹楓的這場戲是一場夜戲,還是一場需要吊威亞的戲,他得從幾米高的懸崖上跌落下來,早在下午,道具組的人就開始準備了,堅持吊威亞的道具,防止出現什麽意外。


    道具組的老王讓大家仔細點,確定各個方麵都萬無一失,大家才各自散開去吃飯。


    而在眾人離開之後,一個賊眉鼠眼的青年看了看四周,從口袋裏拿出一把小刀來,迅速的用刀子在威亞的吊線上割了一下。


    “……你不去吃飯在這幹什麽?”


    背後傳來老王的聲音,青年心中猛的跳了一下,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正常一些,這才轉過頭來。


    “王叔。”青年叫了一聲,低著頭,像是有些靦腆的笑了一下,道:“我就是想再檢查一下威亞,您不是常跟我說,幹我們這一行的要耐心仔細嗎?不然要是出了什麽問題,那就完了。”


    王叔欣慰的看了他一眼,道:“沒想到你倒是把我的話記在了心裏,你放心,叔不會騙你的,你聽我的好好工作,等過年的時候回家去,你爸媽肯定為你高興……”


    青年麵上笑著,眼中卻閃過一絲不耐煩——就這麽日複一日的工作,拿著死工資,能賺什麽錢?不過很快的,他就會擁有一大筆錢,不會再有人瞧不起他了。


    青年眼裏閃過一絲狠色。


    ……


    天上突然下起了雨,兩撥人一前一後在林間追逐著,而穿過森林,眼前一片豁然開朗,卻是一個斷崖,前邊已經沒路,再往前就是萬丈深淵了。


    導演拿著喇叭,喊道:“道具組,準備!”


    由江禹楓扮演的四皇子,此時已經傷重,他低頭往下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已經追到近前的追兵,咬了咬牙,直接從懸崖上跳了下去。


    導演吩咐:“威亞,放!”


    江禹楓身後的威亞線嘩啦啦響動著,他的身體往下墜,按照拍攝要求,他會落在下邊的一棵樹上,借由雙手抓住樹幹,卸力之後再繼續往下跌。


    這個過程,身後的威亞會幫助他一起完成。


    不過很快的,他就發現了不對,在淅瀝的雨聲中,他好像聽到了某種線崩斷的聲音,而後他便覺得身體一重,身體驟然加速往下墜落。


    這一刻,江禹楓腦海裏一片空白,他下意識的張開手,胡亂的在空中抓著,想要抓到什麽可以借力的東西。猛烈的下降趨勢中,他感覺自己好像抓到了什麽,可是來不及細想,隻聽哢嚓一聲,他抓到的東西斷開,他的身子再一次繼續往下落,直到重重的栽倒在地麵上,一頭暈死了過去。


    事情發生得很突然,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他們看見江禹楓的身體從山穀上方,直接墜落了下來,砸在了底下的泥濘中。


    一瞬間,眾人臉色大變。


    “……救人!快救人!”


    導演嘶聲力竭的聲音從喇叭中傳來,劇組的人飛快趕到江禹楓身邊去。


    “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先不要碰他!”


    “人呢?江禹楓沒事吧?”


    ……


    伴隨著雨聲,眾人慌亂的腳步聲、驚恐的叫聲混在一起,形成了一種令人恐慌的聲音。


    江靈魚身子嬌小靈巧,她是第一時間趕在江禹楓身邊的,在蹲下身子檢查了一下江禹楓的情況之後,她微皺的眉頭鬆開,轉而抬頭看向上方的威亞道具,表情變得極為嚴肅可怕。


    ***


    #威亞出現意外,江禹楓拍戲現場受傷,如今已被送往醫院,生死不明!#


    #流江禹楓拍戲途中因威亞原因發生意外,墜落山穀,不知生死#


    #江禹楓因拍戲受傷#


    ……


    這是半夜,可是幾條微博卻以強悍的勢頭直接闖到了前排,江禹楓受傷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網絡。


    江禹楓的粉絲自然是擔心不已,同時將劇組罵了個狗血淋頭,而記者們則是像聞著魚腥味的貓,紛紛趕往江禹楓被送到的那家醫院,期望著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此時,在一間豪華私密的包廂中,一群人坐在這裏,聽著秘書匯報著網上的消息。


    徐老板幽幽歎了口氣,已經爛透了的臉上基本看不見正常的表情了,他隻是語氣似憐憫一般的道:“這就是我們作對的下場,我早就警告過他們,不要再繼續查下去!既然他們不信,就不能怪我們狠心了。”


    林老板冷哼一聲,道:“這件事他偏要不信邪摻和進來,那麽一切都是他活該!”


    “就是,我們原本也不想對他出手,誰讓他自己想不開了?”其他人紛紛發言,言語間帶著對於又害去一條人命的漠然。


    他們已經殺了那麽多人了,還差這一個?


    徐老板道:“不過江禹楓始終是影帝,和其他那些人不一樣,接下來肯定會有很多人關注這件事,我們不能再做什麽了!”


    他們往常下手的一般都是入圈的新人,這一次要不是江禹楓知道得太多,他們也不願意朝對方下手,畢竟江禹楓名氣那麽大,他死了,肯定會引起各方注意的。


    徐老板吩咐身邊的秘書:“把尾巴掃幹淨,別給警察留下把柄!”


    秘書應了一聲,見沒有自己的手了,這才安靜的退下去。一直到從包廂裏出來,徐老板的這位剛上任的新秘書,才猛的張開嘴,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


    ——那包廂裏的味道,實在是太讓人作嘔了,聞著味道,就仿佛能看見蛆蟲在腐爛透了的豬肉裏蠕動的樣子,還夾雜著其他說不明的臭味,正常人在那裏邊呆上幾分鍾都受不了了。


    新秘書幹嘔了幾下,回想起包廂裏坐著的那些人的模樣,隻覺得滲人。


    包廂裏的那些人,名字放在外頭一個比一個有名,不是有錢就是有勢,可是現在這群人哪裏還有半點活人的樣子啊,一個個看上去就像是腐爛發臭的一塊塊豬肉,最嚴重的人,身上連快正常肉都沒有了。


    聽說是生了怪病,可是這世上哪有這樣的怪病?莫不是壞事做多了,遭厲鬼索命了吧?


    新秘書這麽一想,便控製不住的打了個寒顫,不讓自己再多想這些,隻是心裏還是忍不住有些發慌心虛——他前不久才聽從徐老板的話,做了一件見不得人的事情啊。


    而在新秘書心裏發慌餓時候,包廂裏,林老板他們也在和徐老板說起新秘書的事情。


    “老徐啊,你這新秘書靠譜不?別回頭就把我們的事情往外說了。”他們問。


    徐老板的眼皮往下耷拉著,若說沒有生“怪病”之前,他看上去還有幾分慈眉善目的樣子,可是在生了“怪病”之後,他一身肉基本都腐爛之後,他的眼睛看上去就讓人覺得陰冷無比,仿佛透著一種深深的惡毒。


    此時他嘴皮子一掀,道:“他敢?”


    不過淡淡的兩個字,就透露著一股森森的陰毒。


    “他就算想跑,也要跑得掉,江禹楓的事情,可就是他去安排的,如果不想坐大牢,他就一個字都不會往外吐。”他慢條斯理的說,帶著一種事情盡在手中的自信。


    其他人聽他這麽說,也這麽信了,畢竟他們這群人裏,徐老板可是經常為他們“排憂解難”的那個人。


    眾人說完這事,便又說起更重要的一件事,這也是他們這次過來的目的。


    “那王扶道長,真的今天過來嗎?”有人迫不及待的問。


    徐老板點頭,道:“我已經聯係到王扶道長了,說的就是今天,應該就快到了。”


    這人啊,就是不經說,一說人就到了,被徐老板的秘書帶著走了進來。等人一進來,包廂裏的眾人紛紛站起身來,以一種灼熱的目光看著對方。


    “王道長……”“王大師!”


    眾人紛紛叫著對方。


    他們口中的王道長王扶,是一個看上去不過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穿著一件體麵的道袍,頭上簪著一個樸素的木簪子,手裏拿著一個拂塵,看上去十分的有範。


    徐老板他們和對方已經是老熟人了,壞事做多了,總是容易被鬼纏上的,以前這位王道長就為他們解決過很多次這樣的事情,大家都是一個窩裏的人,知根知底的。


    而這次他們著急找對方,也實在是事情焦急,再不把身上的“怪病”給解決了,死的就得是他們了。


    “……王道長,您得救救啊,您看看我,這一身肉都爛了!”有人大吐苦水,著急的對王道長說。


    王道長道:“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大家不要著急。”


    徐老板看向他,問:“王道長,您看我們身上的怪病,到底真的是病,還是被什麽不幹淨的東西給纏上了?”這一點,他們要問清楚。


    說著,他又從口袋裏將一樣東西拿了出來,放在桌上往王道長的方向推了推,道:“這是你當初給我們的符,說是能令一切邪祟不敢近身……而在前段時間,這個符就逐漸變成了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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