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緻的彩窗,木製的滑軌,厚重的書冊與卷邊的羊皮紙占滿了書櫃。


    水晶燈將藏書室照得透亮,區燃的視線有一瞬間的模糊。


    佩賽德摘下高帽,隨意掛在書櫃上,他一步步,朝著區燃走近。


    第36章 大失敗後的懲罰


    身著華服的遊戲主持人輕敲著他的手杖, 在保養的極好的木質地板上發出「咚」的悶響。


    他走到了他的調查員跟前,不等對方張嘴,豎起一根手指放在了對方的唇前。


    「噓——」他輕聲道。


    水晶燈忽然熄滅, 明亮的藏書室立刻變得昏暗起來,外麵的時間似乎是黃昏時分,夕陽透過彩窗映射進來,落下斑駁的影跡。


    區燃和佩賽德離得極近,他的瞳孔裏印滿了對方的倒影。佩賽德微微俯身, 兩人麵對著麵,甚至能夠感受到對方噴灑的溫熱呼吸。


    那雙蒼綠色的眸子緊緊盯著區燃,專注又深切, 仿若宇宙裏的黑洞,要將周遭的一切都吸入進去。區燃忽然失去了言語的能力,完全沉溺在佩賽德的眼神裏。


    對方的手順著區燃柔軟的嘴唇向上,掌心貼在他的眼皮。連最後一點光源都被遮擋住, 區燃陷入了絕對的黑暗裏。


    佩賽德貼著他的耳朵,情人呢喃一般低聲輕語:「現在,懲罰開始了。」


    當視覺被完全剝奪, 區燃身體的其他感知便更加敏銳起來。


    他聽見了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似乎是從高處垂落而下的鎖鏈搖晃的聲音。


    冷硬的觸感襲上他的雙臂, 接著是腰腹和雙腿,這冰冷又堅硬的細鏈鑽進他的衣物, 貼上他的皮肉。他感覺到怪異又惶恐。


    四肢被拉伸開來,區燃開始掙紮,未知的恐懼開始侵襲他的大腦。不知為何,在「門外」的這場懲罰比起「門內」的怪物們更讓他心生畏懼。


    佩賽德的一隻手始終捂著區燃的眼睛,他的另一隻手丟開手杖, 悄然出現的觸手捲走了即將落地的手杖,將它斜靠在書架上。


    他的小調查員的冷靜開始崩塌,恐懼使他本能的瑟縮顫抖。


    這種情緒的蔓延讓佩賽德壓抑不住興奮,一條條大大小小的觸手從他的腳下冒出,他曾有過許多的名頭,最常用的一個就是kp,沉睡時,他喜歡將一部分的意識存放在作為kp的分/身上,從而養出來一群不可名狀之物,高階的此類生物是佩賽德的一部分精神載體,他們精神互通,感知共存。


    所以,佩賽德的興奮同樣表現在那些觸手上,觸手搖晃著柔軟的軀幹,躍躍欲試地向著區燃靠近。


    佩賽德丟開手杖後空出的那隻手貼上了區燃的後腰,掌心溫熱,透過衣物傳遞到區燃的身體上。


    區燃的身體緊繃了一下,而後追隨者佩賽德的手掌努力向後靠去。


    佩賽德穩穩地摁住他,低聲道:「別動,保持這樣的情緒,它們很快就能吃飽。」


    區燃不知道「它們」是什麽,他想開口詢問,一條濕噠噠的,帶著些許黏膩的觸手掃過他的脖頸,鑽入領口。


    詢問變成了驚呼,觸手繼續在他的身體上遊曳。


    不等區燃做好充足的準備,更多觸手貼了上來。細小的鑽入衣物,粗大的卷向四肢。


    在失去視覺的情況下,被不知名的東西掃過身體的感覺讓區燃的情緒進一步崩塌。


    「唔——放開我......」他的嘴裏發出細碎又可憐的嗚咽,惱怒卻毫無攻擊性,像是幼貓的嗷叫。


    佩賽德頓了頓,他的心髒像是被羽毛輕掃而過,那感覺來的突兀又走的太快,以至於他想抓住仔細琢磨的時候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佩賽德擠開兩條觸手,將他的小調查員更深的攬入懷中。


    區燃下意識的靠向溫暖的來源,那是佩賽德的體溫,衣物上的繁複飾品貼在他的臉頰,也給他帶來一種特殊的安全感。


    靜謐的藏書室裏,墨水和紙張的味道瀰漫在鼻尖。


    觸手不規則的移動趨向於褻玩和挑逗,然而區燃一旦掙紮的厲害,捆綁住他的鎖鏈與更大的觸手就會緊縮起來,那收緊的力道在區燃的想像裏被無限放大,沉重的壓迫感侵襲向他。


    身體和心理的雙重壓力下,區燃紅了眼角,眼淚不自覺流出。


    佩賽德的掌心被沾濕。


    他的手心錯覺一般發燙,他低下頭,額頭抵住他的小調查員,輕聲誘哄:「好了,很快就好了。」


    不知過去多久,彩窗外的天空完全黑了下來。


    水晶燈重新亮起,照的整個藏書室纖毫畢現。佩賽德的姿勢從站姿變換成了坐姿,他坐在藏書室中央的寫字檯後,背靠皮質的高背椅,區燃仰躺在他的懷中,金色鎖鏈從四周的穹頂落下,交叉著捆縛著區燃,觸手隱沒於佩賽德的腳下,借著空隙霸占區燃的其他部位。


    恍惚間,區燃聽到了一聲清脆的係統聲。


    【叮——不可名狀的隱秘飽食度上升。】


    區燃感覺到渾身一輕,所有的禁錮與觸感全部消失。隻有佩賽德的擁抱還真實存在。


    他努力平復著紊亂的喘息,一手緊抓佩賽德的衣襟。


    佩賽德緩緩鬆開捂住區燃雙眼的手掌,區燃的視野裏出現一片白光。


    當視線逐漸恢復,他直勾勾的看著佩賽德,像是在確定這一切是否真的結束。


    「結束了,已經結束了。」佩賽德安撫地摸了摸區燃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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