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他那佯裝陰冷的樣子,覃年年不禁噗嗤一聲笑出來:


    「是是是,我們是大總管這麽厲害的人,怎麽會害怕喝藥呢~」


    說著她轉過頭,衝著那個一臉呆滯的小春子開口道:


    「沒聽到嗎?你們總管說他不怕喝藥,還不快趕緊再煮碗褪熱的藥過來。」


    覃年年話音一落,小春子立馬反應了過來,他當即領會出她的意思,立馬招呼另一個伺候的太監,兩個人手忙腳亂的去熬藥。


    在他出去前,覃年年又喊了句:


    「再麻煩小春公公幫我打盆溫水拿條汗巾,謝謝!」


    門外的小春子一邊走一邊努力應了一聲。


    轉眼,熱水就送了過來,覃年年將汗巾浸透,搭在了石安秋的額頭上。


    如此反覆了幾遍後,小春子端著熬好的藥小心翼翼的推門走了進來。


    「覃姑娘,藥來了!」


    覃年年回身接過藥碗,用勺子舀了一勺,吹涼後遞到石安秋的嘴邊。


    她輕聲哄著:


    「我們最勇敢的石總管,藥來了,張開嘴吧,啊~」


    ……


    房間裏死一般的寂靜。


    石安秋昏睡中隻覺得眼皮一跳,而站在覃年年背後的小春子,更是冷汗直流,懷疑自己沒睡醒。


    輕軟的聲音緩緩落下,床上的人除了皺眉沒有一點反應。


    覃年年端著勺子的手漸漸麻木,她眸色開始不耐,嘴角的笑容也漸漸僵硬。


    「奴婢知道總管您聽得到,趁著奴婢沒有對您使用極端手段前,您最好還是自己喝了!」


    石安秋:……


    看到他那副嘴唇緊抿的樣子,覃年年的火氣也上來了。


    她將手裏的藥碗重重的摔到一旁桌子上,動作粗魯的挽起袖子,一副要大幹一場的做派。


    看到她動作,小春子趕緊上前阻攔:


    「哎喲我說覃姑娘,你這是要做什麽??我們總管身體金貴,我警告你你可別亂來!」


    亂來??


    嗬,覃年年笑了笑。


    在他緊張的注視下,覃年年一手掐著腰,另一隻手端起藥碗,湊到自己嘴邊,喝了一大口。


    ???


    小春子眸光從緊張變成了疑惑,隨後緩緩又變成了震驚。


    隻見覃年年含著藥,低下頭,沒有一點猶豫的,親在了石安秋沒了血色的唇上。


    就在她親下去的瞬間,男人的眼睛倏地睜到最大,一副受到巨大驚嚇的模樣,震驚的控製不住自己表情。


    也就在他失神的這一秒,覃年年將湯藥渡到他口中,隻聽『咕嘟』一聲,滑進了他的喉嚨。


    餵完藥,覃年年抬起頭。


    她紅著臉對上他的視線,望著他那赤紅的眼眸,她不禁擦了擦自己嘴角,害羞一笑:


    「奴婢也是為了總管好,總管您可千萬別怪罪奴婢啊。」


    說完她將他頭上已經涼透的汗巾拿了下來,重新打濕,然後再搭到他額頭。


    石安秋瞪著眼凝視著她,片刻後,他喘著粗氣,沖她咬牙切齒道:


    「咱家……咱家一定要親手剮了你……」


    說這話時,他眼神陰冷到了極致,小春子嚇得當即跪倒地上,瑟瑟發抖。


    而她這個當事人,卻跟沒事人一樣,傻嗬嗬一笑:


    「要剮了奴婢您也得先好起來再說,所以,總管還是要乖乖喝藥,奴婢等您。」


    石安秋發燒本就頭暈,這會兒被她一氣,眼皮一翻,再次暈了過去。


    見著自家主子又暈了,跪在地上的小春子竟有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他虛脫一般跪坐到地上,恢復了一下心跳後,他不禁抬起頭,看向那個不知死活的小丫頭。


    昏黃的燭光下,她嬌嫩的小臉認真的望著床上的石總管,那關心模樣沒有一點摻假。


    看著這樣的她,他難免疑惑:


    「覃姑娘您就不怕嗎?」


    聽到這句話,覃年年不禁回眸,挑眉道:


    「怕什麽?」


    看著她那雙幹淨的眸子,小春子答:


    「你今日這般對待石總管,等他醒來,以他的性子肯定要處置你的。」


    大概這會兒驚心動魄的遭遇,讓小春子對覃年年生出了一抹敬佩之意,他入宮也有七八年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敢這麽對待他家主子。


    不過敬佩歸敬佩,他還是覺得有些惋惜。


    他不知道這姑娘到底打的什麽主意,他們家總管腹黑記仇,向來睚眥必報,就她今天這個舉動,不管是不是善意,最終肯定沒有好結果。


    他嘆了口氣,不知石總管醒來後,是會將她投井還是懸樑,亦或是灌一盅毒酒……


    就在他幻想她各種死法時候,覃年年毫不在意的聳了聳肩。


    她垂頭在石安秋的耳邊,用一副深情款款的眼神看著他,嘆氣道:


    「即便是怕又如何呢,總不能讓奴婢眼睜睜看著石總管就這樣去了吧?不管別人如何,反正奴婢是不忍,就算總管醒來要殺了奴婢,奴婢也要救他……」


    說著她伸出手,蔥白的指尖輕輕在他滾燙的臉頰上劃過:


    「所以石總管,您可一定要好起來,哪怕您真的要奴婢的命,奴婢也認了!」


    話音一落,隻見他垂在她身旁的手,緊緊一縮。


    *


    一整晚,覃年年一直守在石安秋的床前,除了她以外,門口處還蹲著一個小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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