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驍辭解釋方才的認主行為,說:「他們都是我身邊信得過的人,還有一些在京郊,黃州也有一些,等時候到了讓你認認。」


    季軟聽出他的用心,點頭,還是說:「認主有很多方式,再說往後我天天往你府上跑,明眼人都能瞧出來,哪裏需要這樣大張旗鼓。」


    陸驍辭不同意這種說法,「別人瞧出來是別人瞧出來,我帶你認可不一樣。我不想讓別人以為我與你隻是露水情緣,那樣他們會覺得你可有可無。隻有讓人看到我對你的態度,往後他們才不敢在你麵前囂張。」


    道理季軟都懂。女子的地位,未出嫁是爹娘給的,出嫁後是夫君給的。季軟家世不好,陸驍辭又是高高在上的儲君,在一塊難免有人說閑話。陸驍辭不多廢話,直接用行動表明他對季軟的態度。他對季軟怎麽樣,旁人就得仿照著來。


    季軟心裏對陸驍辭的好感度又噌噌往上升一點,她的眼光真是太好了。


    飯菜已經上齊,大多是甜口的,僅有的幾道辣味飯菜擺在季軟麵前,陸驍辭一筷子也沒動。季軟今日才發現,陸大人似乎偏愛甜口的東西,但她的口味重,可以說是無辣不歡,那這幾道辣味飯菜,是今日專門為她準備的嗎?


    季軟有話向來憋不住,她一問,果然如此,「大人怎麽發現我口味偏辣呢?」


    「宮宴那會就發現了。」陸驍辭說:「那晚宴席菜品偏甜,因為陛下知道我會來。一晚上你就動了那道酸辣魚片,以為我看不出來?」


    季軟沒想到,這種細枝末節陸驍辭早就觀察出來了。一對比,她可真是太粗枝大葉了。


    她獻好地問:「大人除了喜好甜的,還有什麽忌口呢?我記下來,以後對大人的飲食起居上點心。」


    伴侶間的相處之道都是磨合出來的,季軟能這麽問,是對他兩關係認真的表現。陸驍辭道:「菜品喜歡偏甜的,忌口……隻要是苦的,半點都不行。」


    季軟回想起什麽,訝異道:「啊?那上次除夕宴,我讓你吃苦瓜酥,你還吃了。」


    「不知者無罪!」陸驍辭說:「以後少做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苦瓜,蓮子,杏仁,我都不吃。」


    「那如果生病了呢?湯藥……」話說一半,季軟頓住……怪不得,那次撞見陸驍辭用滾燙的湯藥汁澆花,原來是這個原因。


    陸驍辭咳嗽一聲,急於找回點麵子,說:「該喝的肯定會喝,隻是平時不吃罷了。」


    吃完午膳,趙凜引著一位暗衛前來拜見。季軟見他們有正事要談,欲迴避卻被陸驍辭握住了手:「正好你也聽聽,事關你的安危,我想聽聽你的建議。」


    季軟小聲道:「大人信任我?」


    陸驍辭用玩味的眼神看她,「不是想當我的左膀右臂智囊團麽?機會來了!」


    季軟瞪他,用食指戳他的掌心,眼神警告:不要亂說話。


    暗衛是來稟報昨夜追蹤情況的。「昨夜子時,屬下追蹤那三人至柳巷,那地兒燈紅酒綠全是青/樓,人太多屬下沒追上,請大人責罰。」


    柳巷歷來是盛京一個特別的存在,那兒青/樓多且雜,賣色/相的賣假/藥的什麽都有,窮人愛去哪兒找樂子,據說價格便宜就是染病的風險高。


    這次事情竟會涉及柳巷,陸驍辭沒想到。那日在鳳仙樓外,他抱季軟上馬車弄得盛京人人皆知,季軟是陸大人的。如果呂氏想通過找季軟麻煩威脅他,用呂氏自己人就可以,何必牽扯柳巷?


    季軟分析說:「有沒有可能是呂氏想要掩人耳目,才故意從外麵找人呢?」


    陸驍辭搖頭,「不大可能。呂氏一族清高,很討厭與地痞流氓打交道。況且柳巷出來的人大多不講信用,呂氏用自己人豈不是更可靠?」


    線索斷了。敵人在暗,他們在明,陸驍辭不是被動等待的人,對那暗衛說:「我得親自到柳巷走一趟,你們去準備下今晚動身。」


    趙凜和暗衛出門準備去了。季軟明白,昨晚已經打草驚蛇,短時間內那夥人是不會露麵了。柳巷那種地方人多眼雜,卻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


    前些年還在侯府時,季軟就聽聞大夫人唐寶萍懷疑南安侯養外世,出錢派人到柳巷打探消息,結果,還真讓唐寶萍打探出外世的住址,當夜唐寶萍就帶著家丁上門鬧了一場。


    這也是柳巷一直繁榮的原因。它雖然破爛,但實實在在滿足了人們的需求。聽說那塊還有一種專門的職業叫包打聽,什麽消息都能打聽到,所以季軟能理解陸驍辭的決定。


    「你現在還不能住到陸府。」事情安排下去,陸驍辭轉而安排起季軟,「否則夜宿陸府,傳出去你名聲都毀了,這幾天我多派些人守著,你哪兒也別去。」


    見季軟不說話,陸驍辭以為是不讓她出門生氣了,安慰說:「查不出對方是誰我不放心。你忍一忍,今晚過後事情肯定有個結論。」


    季軟確實不大高興,但不是因為不能出門。她宛如一隻求人的小狗,眼巴巴的問:「我想跟著你去柳巷,行嗎?」


    陸驍辭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不行!你跟去那兒做甚?柳巷是青/樓,那地方汙你眼睛。」


    季軟一方麵是好奇,很想見見世麵;再者也著實擔心陸驍辭,她不想當總是被人保護的嬌花。


    於是季軟辯駁:「既然是青/樓,為什麽你能去我就不能去?能汙你眼睛就不能汙我眼睛了?你莫不是要背著我,上青/樓找花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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