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同麗娘泡在裏麵大半天,也沒學會什麽,倒是將自己泡的一點兒精神也無,疲乏的厲害。


    「困了便睡吧。」展追起身,將帳幔給她放下。


    葉悠看著帳幔外的人影閃到一旁,竟是不見了。


    不久,葉悠感覺身側有人躺下,她竟是眼皮沉的一點也睜不開了。


    展追聞到她呼吸中隱約透著葡萄酒香。


    別苑安靜。


    連冬日麻雀也藏匿了起來。


    展追覺著此時此刻心也無比的安寧。


    他最為珍惜的安寧。


    家人與她都在,一切都在。


    展追忽想到什麽,側身摟過葉悠。


    「葉悠……」他輕輕晃動她的肩膀低聲喚著,「葉悠……」


    葉悠勉強應了一聲,聲音極輕,他卻聽的清楚。


    「你可好了?」


    「……」


    葉悠半夢半醒也知他指的什麽,幹脆不答,佯裝睡過去。


    展追手指向下,尋花蕊而去。


    葉悠肩頭一動,身上竟是抖了起來。


    展追輕笑一聲,手指輕輕撫過花瓣,即便她不答,展追也知道她好了。


    葉悠這會兒徹底醒了,無論是醉意還是困意都散了,卻隻能硬著頭皮佯裝睡著。


    「別裝了,我知道。」展追抬手捏了她小巧的下巴,左右晃動兩下。


    葉悠依舊不動,亦不睜眼,手指甲用力摳著錦被,打定主意混過一日是一日,逃過一時是一時。


    「還裝是嗎?」展追眉眼帶笑,雙手在她身側撐著。


    「……」


    展追盯了她一會兒,抓著葉悠的腳踝往肩頭搭去。


    這回葉悠徹底裝不下去了,在他扯衣襟之前掙紮了一下,無奈腳卻被他攥住。


    「怎麽,這麽快就醒了?」展追有一下沒一下的捏著她圓珠似的腳趾。


    葉悠腳趾蜷縮,忽又想到什麽,忙岔開話題:「你一直都沒同我說為什麽今日你會出現在這裏,今日不是淑婉進府的日子嗎?」


    「是啊。」他漫不經心的答著,臉微微側過,輕咬了她腳趾一下。


    「之前我同你說的,你都忘了?」葉悠試圖將腳收回來,奈何徒勞,「你在這,她會更加記恨我的!」


    「應該不會。」他隻笑,見她掙紮,隨即將她腳放開,重新撐著胳膊撐在她身側,二人一上一下額頭抵著額頭,「你猜我出來之前同她說了什麽?」


    「我怎麽知道。」


    「要不要猜猜?」展追有意逗她。


    「不要!」葉悠一口回絕。


    展追笑意更甚,似乎被自己驚人的智慧逗笑。


    他將唇輕貼在葉悠耳畔,將之前同淑婉所說的話重複了一遍給葉悠聽。


    葉悠同淑婉的表情一樣,都是眼皮一點一點的撐起,一雙眼珠盛著滿滿的不可思議。


    「這是真的嗎?」葉悠雙手抵在他身前。


    「我怎麽瞧著你……」展追仔細盯了會兒,「你好像還盼著似的?」


    「沒有,隻是好奇而已……」葉悠眨巴了兩下眼睛試探的問,「你是騙她的?」


    「你希望是真是假?」展追反問。


    「身子是你自己的,我希望真假用處不大,得看你心裏過得去過不去。」葉悠幾乎是硬著頭皮應付著,好在這會兒屋裏暗,若不然定是沒臉同他議論這樣的事。


    「是真是假你來試試不就知道了?」展追聲音又壓低,灼熱的氣息撲在葉悠耳側。


    葉悠感覺有什麽迅速長大,像那天一樣。


    葉悠一凜,明白他同淑婉說的是假話,而說來試試卻不是假的。


    葉悠屏息凝神,竟是一個字也不敢都說了。


    「嗯?」展追不依不饒,又詢問。


    「我困了,今天喝的有些多,困的厲害。」葉悠緊閉雙眼,佯裝打了個哈欠。


    展追唇齒下移,咬了葉悠的下巴,她吃痛,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不僅喝了酒,還加了碎冰,」展追眯著眼,掐了她腰一下,「這可是你惹我。」


    「不……」葉悠話音未落,展追便將錦被扯過,將兩個人兜頭蓋住。


    被子裏伸手不見五指,葉悠雙手無處安放,隻能擋在自己身前。


    隨之,展追的唇覆蓋上來,啃咬間,葉悠感到身上衣帶漸鬆。


    寢衣褲被展追丟出帳幔,落在地上。


    似有魚兒浮在身上吐著清涼又灼熱的水泡泡,一下一下,連綿不絕,漫山遍野。


    從雪山到山頂紅梅,從紅梅到含羞的花瓣兒……


    葉悠雙手扯住展追的頭髮,手勁一鬆,試圖將他推開。


    展追抬手扣住葉悠的手腕,讓她動彈不得,葉悠十個腳趾蜷縮,腳踝再次被他放到肩頭。


    展追將錦被一把掀開。


    隨之,葉悠便真切的明白,他同淑婉說的,都是假的!


    他同淑婉說,說他被流放北境的路上,凍壞了身子,往後和宮裏的公公沒甚區別……


    窗外細雪融化,屋簷上的冰柱由上至下滴出水珠,一排一齊,你爭我搶,竟像是雨景似的。


    到了子時,晃動的帳幔終於停了下來,葉悠被拎來拎去,早已不分南北,一隻玉足從帳幔中伸出來,上麵掛了一層細汗,在月色中隱約閃著光絲。


    葉悠的酒意升騰,頭腦暈沉,睏倦的厲害,卻怎麽也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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