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音見他不動,有些無奈抿了抿唇,伸手輕輕握了一下對方的手,上前半步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麻煩了。」


    季律先是愣了一下,接著連忙抽回自己的手,指尖微微勾起,眼睛閃了閃後道:「他既然是你的朋友,本座又有什麽不放心的?好好說,不必擔心本座的。」


    話是那麽個意思,輕音雖然聽著別扭,但也沒深想,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等對方走後,安平琮才開口,「輕音,你是自願的嗎?」


    輕音聞言本能的看了眼不遠處,明明顯顯看著這邊的人。他這距離走與沒走,並沒有多大的差別,修仙者耳聰目明,更何況他是魔界的尊者。


    這樣想著,她朝著安平琮點了點頭,「我同他相識於下界,羈絆不深,但如今的情況也算是你情我願的。」


    「所以若是我不想,他也勉強不了我,你且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安平琮聽著輕音說完,觀察她的神色,確認她沒有任何勉強後,舒了口氣,道:「好,不過若是真的遇到什麽事,一定不要忘了」


    「我在這。」


    「嗯。」輕音笑著點了下頭,上前虛虛地抱了安平琮一下,發自內心的輕聲道「在這個世界能認識到你,是我的幸運,謝謝。」


    安平琮一頓,隨即也不自然的扯開了一個真心的微笑,緩緩地回抱住輕音,」我也是。」


    「音音,本座有些餓了,你好了沒有?」就在安平琮剛要抬起手,想回抱一下輕音的時候,不遠處的季律突然開口道。


    兩人止於禮貌,一觸即分。輕音一回頭,便看見季律手捂在肚子上,見她看過來時,勾唇微微笑了一下。


    輕音下意識的跟他笑了一下,同安平琮道別後,朝著季律走了過去。


    結果人還沒到,就被對方一伸手給拽到了懷裏,輕音抬頭瞪了季律一眼,「你這是做什麽?」


    季律彎著身姿勢怪異的,軟趴趴的拿著下巴放在輕音的肩膀上,雙手環住她的腰,「餓得走不動路了。」


    「你們魔也會餓?」對方的呼吸噴在自己的脖頸上,癢癢的,輕音不自在的側了側頭,「而且也沒見過你吃東西?」


    「現在要吃了。」季律抬起下巴輕音的發頂,「你吃什麽,本座就吃什麽,反正本座就是餓了。」


    「好。」輕音有些受不了對方這股子肉麻勁,動著身體掙脫他的懷抱後,掂起腳伸手碰上對方的額頭,「你不會是生病了吧?」


    季律嘴角還沒勾起,就聽到她這樣一句話,所有的喜悅瞬間煙消雲散,拍掉她的手。


    那醜東西騙我,這怎麽和書上寫的不一樣,而且……這女人真的塊木頭!他都做到這個地步了,竟然一點表示沒有,還說他有病!


    輕音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季律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扭曲得扯出一抹笑,伸手按了按輕音發頂被弄亂的頭髮,「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可能本座真的病了吧!」


    「什麽病?」輕音好笑的掃了他一眼。


    季律咬牙,忍不住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將輕音的頭髮都弄亂,「大約是什麽見不得人的相思病。」


    輕音伸手握住他作亂的大手,向上仰頭,問道:「那我這裏有治病的藥,你想不想要?」


    「不想。」季律斜了她一眼,想都不想的說道。


    「真的不要?」輕音狐疑。


    季律緊盯著她看了兩眼,不想兩個字在嘴邊又繞了一圈,然後幹巴巴的道:「那給本座試試。」


    輕音聞言挑了下眉,扯著季律的手臂將其拉進,另一種手直接拽著對方的衣領迫使他低下頭後,微微抬腳,仰頭蜻蜓點水一般的將唇瓣印在了季律的臉頰。


    「好了嗎?」


    季律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搖頭,「沒有。」


    「但再來一次,說不定就好了。」說著,他指了指自己另一麵臉頰。


    輕音無奈的嘆了口氣,朝著他右臉的方向有親了一下,準備離開時對上季律的眼神,看到對方欲言又止的樣子。


    她搖了搖頭,直接雙手抱著季律的頭,在其額頭和下巴處各親了一下,才挪移道:「現在可是好了?」


    「好……當然好了。本座這麽厲害怎麽可能生病。」季律側頭不去看她,轉而尋找她垂在身側的手握住,「以後想親我直說,本座又不是不給你親。」


    說完,他捏著輕音的手掌微微用力。


    隨著他的動作,輕音覺得手心一癢,再一低頭時,才發現原來掌中的血已經止住,傷口也漸漸結了痂。


    「怎麽這般不小心?沒有本座,你以後怕是血都流光了也不知道。」季律輕輕握住輕音的手,十指相扣將其收在掌心之中。


    「謝謝。」輕音動了動手,沒有抽動,想了想便任由他攥著,「在仙界也呆了些時候了,我同你一起回去看看可好?」


    「本座那個地方不見天日,又光禿禿的,除了一堆奇形怪狀的人,也沒什麽好瞧的。」季律嘴角微微勾起,說完轉而又道:「不過,你要是想看,本座便帶你去逛逛,想去哪就去哪兒,諾大的魔界隨你挑,有本座在,沒人敢說個不字。」


    「你們魔喜歡一個人都是這樣的嗎?」兩人並肩走著,輕音的話被隨行的風吹散,飄得很遠很遠,又仿佛近在耳邊,撲在了季律的麵上,「不知為何,我突然有些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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