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律皺眉思索,看了常望一眼後,收回手放下車窗的簾帳,冷聲命令道:「快點回去,我要見他。」


    「是。」常望低聲應是,快速的招著隊伍動身前行。


    「三殿下怎麽了?」常望傳完命令,便發現楚澤遙遙的望著一個方向並未動作,有些疑惑的上前問道。


    楚澤聽聲,睫羽微顫,輕抿著唇瓣轉著馬頭側身,「我還有些事,你們先回去吧!到時候我會另向父皇問安的。」


    「好。」常望識趣的沒有多問,輕輕頷首,便招人繼續動作。


    楚澤駕著馬,走到路旁讓出道,看著隊伍全部離去後,才將視線重新落到了城門口的位置。


    「駕!」他微微握緊韁繩,雙腿夾緊馬肚,驅著馬轉身,朝自己心中規劃好的目的地的方向策馬離去。


    …………


    「白白,我們回去吧!」國師將手上的披風壓在鳳白白的背上,動作自然的拉過她的手,望了眼城門口遠去的背影,伸手遮住懷中人的眼睛,輕輕嘆了口氣,道:「他已經走了。」


    鳳白白無助的眨了下眼睛,幾滴清淚從她的臉頰緩緩劃過,「走了?」


    「是啊!」國師嘴角的弧度揚起些許,感受著手心中的癢意,打破她的最後的幻想,「已經看不見了,我說得沒錯吧,他是真的不要你了。」


    話落,他就覺得懷裏的人像是是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整個壓在了自己身上。國師收緊自己的手臂,將人緩緩的攏起,低頭湊近她的耳邊,語氣輕柔道:「沒事,你還有我,我一直都在的,我不會離開白白你的。」


    鳳白白一隻手覆蓋在他的手掌上,另一隻手故作推拒企圖掙脫他的懷抱,然而卻因為力氣微弱而沒起到半分作用。


    最終她還是放下了自己的手,有些認命的雙唇輕顫許久,才聽她緩緩道:「我想回家了。」


    國師將下巴輕輕的抵在她的頭頂,聞聲望著遠方眯了眯眼,「那我會帶你回家好不好。」


    「好……」


    「真乖。」


    …………


    輕音從角落裏走出,仔細的觀察周圍環境,見一切如常,才揮手示意其他人出來。


    大壯扛著暗七,身後跟著大巫士聞聲也慢慢現出了身形。


    「這都是第幾波了?」大壯看了眼旁邊樹木上刀痕,顛著肩上的人嘆了口氣。


    輕音隨著他的視線,伸手摸了摸蜀黍的印記,與大巫士對視一眼後,問道:「你怎麽看?」


    大巫士斜了眼昏迷的暗七,「我覺得這幾次與其之前的,並不是同一波人。其手法並不相同,但目的顯然都是一樣的。」


    「一樣的要致我們於死地,是嗎?」輕音垂眸冷聲接道,「就像是狗屁膏藥一般怎麽甩都甩不掉。」


    「其實,還是有一個辦法可行的。」大巫士蹙著眉思索,斟酌片刻道:「就是不知道,聖女如今願不願意放棄如今的身份?」


    「你的意思是?」輕音麵露瞭然,隨即輕笑了一下,「本來就是假的,談不上什麽舍不捨棄,方便就好。」


    「可是,東岐大皇子那邊,不是同聖女之間……」大巫士凝眸提醒。


    「沒事,他認得我。」輕音聞言搖頭,嘴角僵硬了一瞬道。


    ☆、第61章


    「我的身體,我清楚,不需要你再插手。」季律唇色泛著不健康的白色,脫離常望伸來的攙扶。


    東岐國主見到人影,放下手裏的茶,正側過頭起身還沒張口說些什麽,就見人快步得朝自己走了過來,邊走邊道:「現在馬上讓那些去往巫鳳的人回來,我不需要什麽神藥。」


    東岐國主略微一頓,眼神淩厲的掃向季律身後緊跟而來的常望,手裏的杯子輕磕在桌麵上,沉聲道:「不要任性。」


    「任性?」季律麵上劃過一絲古怪,臉上甚至出現了一瞬的僵硬。他不自覺的動了下手指,緩了緩才想起自己如今的處境,抿唇糾正道:「這不是任性。巫鳳的事,我有自己的思量,現如今必須就此作罷。」


    「你的什麽思量,可以同父皇說說嗎?」東岐國主倒是第一次見他如此,心中升起新奇直接壓過了方才被觸犯時的氣憤。


    「巫鳳有什麽,你比我更清楚,憑你一人之言,說放棄就放棄,無異於是癡人說夢,是不可能的。」他坐在木椅上,重新端起了茶,輕輕的抿了一口,一副耐人尋味的樣子看向廳中的季律,「除非,你真的有什麽理由可以說服我。」


    「怎麽樣可是想好了嗎?」老國主眯起眼睛,眼角處聚起一堆褶皺,那樣子活像一直狡黠的老狐狸。


    季律靜靜地看著他,聞言,不自主的伸手掩上唇瓣輕咳了幾聲,理清氣息後,才緩緩張口,「我不是已經找到了?如此便不再需要了。」


    「找到了?找到什麽了,常望說的那個女人嗎?」老國主連連問道,「一個女人罷了,又關巫鳳何事。」


    季律噤聲未言,老國主見了頗具無奈的搖頭笑道:「你還未參與國事,自是不懂這巫鳳的神藥,就算是不為你,也要為了我們東岐國的未來。」


    「東岐的未來靠得是人,是千千萬的子民,那種所言不虛的神藥有再多又有什麽用。」季律蹙眉不贊同道,「更何況,長生不老也並不是人人都嚮往的不是嗎?」


    老國主聞此心中一動,再抬眼對上季律的眼神時,便覺得自己被看穿了一般。他半嘆了口氣,坦然的看著季律,悠悠道:「你說得有些道理,但那又如何。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如今這方消息雖說隻在我們東岐,但相信不久就會傳遍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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