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公主……」侍女正想說什麽,就被輕音抬手打斷了,「再去準備一盆水吧,時間不早了。」


    「是。」侍女見到輕音不願多說的樣子,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對了。」輕音喚住她,「再幫忙準備幾件他能穿的衣服。」


    見著侍女應下離開後,輕音才舒了口氣進了內屋。


    「煤球?」


    輕音向屋子裏一張望竟沒看到人,喚了一聲後發現最裏麵的床塌處動了動。


    她無奈的搖頭,走過去一看,隻見鼓鼓的被子外麵露出一雙黑耳朵。


    不知道該說什麽了的輕音嘆了口氣,伸手輕輕的將被子往下拽了拽,把裏麵人的臉露出來。


    少年的臉還很小,輪廓也尚未分明,長長的睫毛卷卷的隨著他的呼吸輕輕顫動。


    安靜又美好像幅畫一樣,讓人不忍心將其吵醒。


    輕音動作放緩的替他掖了掖被角,才抬步拿起自己的衣服轉身走了出去。


    房間的門被緩緩的合上,屋中的腳步聲也消失後,塌上的人瞬間睜開眼睛,眸中全無睡意。


    季律眨了幾下眼睛後,再次將被子往上一拉,重新蓋住了自己的腦袋。


    …………


    輕音去完聖殿忙完,散去一身寒氣回來後,就準備換身衣服去母後的院子裏。


    不曾想剛跨進自己的院子,就看到了外麵聚了一堆的人。


    她微微挑了挑眉,走近問道:「在這兒杵著幹什麽,都不去做事嗎?」


    「公主」


    「公主,您回來了。」


    眾人見她紛紛退步,讓開了通往主屋的路。


    輕音:「……」


    還沒等她再問,主屋的門就被人從裏麵推開了。


    少年著著一身銀白,合體的衣裳襯得他身量修長,墨色的頭髮高高的束起。他幾步走到輕音跟前,然後仰著頭,眼睛亮亮的道了聲:「姐姐,你回來了。」


    輕音從恍惚中回神,才驚覺自己院子裏還一個小麻煩。她收起自己一瞬間的僵硬,笑道:「嗯。」


    然後輕音摸了摸對方的腦袋,低聲道:「煤球,你耳朵呢?」


    季律揚起臉,指了指自己的頭,臉上劃過一絲不自在,「在頭髮裏。」


    「我餓了。」說完他低下了頭,扯了扯輕音。


    輕音領著他回去,「不是有胡蘿蔔?」


    季律聞言一臉菜色的跟在她後麵,「我想吃肉。」


    「肉啊?」輕音神色古怪,轉身不確信的問道:「你可以嗎?」


    季律麵對質疑下意識反駁:「我什麽都能吃。」


    輕音想到自己院子裏至今都堆放的爛木頭,突然覺得他說得似乎有些道理。


    「那你要吃生的熟的?」


    季律:「……」這什麽問題。


    輕音準備再次詢問的時候,就見著頭頂隻到自己下巴的人,皺著一張臉,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自己。


    心中忽閃過一絲古怪後,她抿了抿唇,上手摸了摸對方軟乎乎的頭,「煤球,你乖,姐姐這就去給你弄肉肉。」


    季律臉色緩和片刻後,點了點頭,「嗯。」


    輕音安撫好對方後,就出了門,看著一院的侍女僕人,揮了揮手,「你們都該幹什麽就去幹什麽!方才之事,都管住自己的嘴,少私下非議,更不要往外傳。」


    「是。」


    輕音等一群人走後,才對著留下來的近身侍女道:「你去弄些飯菜來,少油少鹽放些肉。」


    「是。」近身侍女應了一聲,正準備退下,就先輕音又補充了一句,「不要兔肉。」


    侍女一頓,回道:「奴婢知道了。」


    輕音點了點頭,「再弄些胡蘿蔔來。」


    「是。」


    等到吩咐完後,輕音才重新進了屋看著已經散開頭髮露出兩個耳朵,迎窗吹風的人,走過去將窗戶關上,「怎麽把頭髮放下來了?」


    季律從手邊一堆古書中抬眼,「耳朵疼。」


    「那……」輕音指著他的耳朵,繼續道:「我幫你揉揉。」


    「嗯」季律滿不在意的點了點頭,繼續看著手裏剛翻到一半的書。


    輕音也隨著他的動作,掃了眼其手中的書,然後將手放在那雙長耳朵上揉了揉,漫步經心的問道:「煤球,你在看什麽?」


    季律一頓,指著書上角落裏的圖畫正要說話。就覺得自己耳朵上蘇蘇麻麻的好像有一陣電流從上到下傳過,這種陌生的感覺他從未有過,再一側頭就發現輕音的臉竟離自己極近。


    心髒的節律不自覺的亂了幾拍,季律動作快於大腦的揮開頭頂的手,後撤幾步,一臉警惕的看著輕音,完全忘記偽裝的質問道:「你做了什麽!」


    輕音:……


    她攤開自己的手,「煤球,你怎麽了,我弄疼你了?」


    季律難以形容自己剛才的感受,看著輕音滿臉的無辜不解。竟有些語塞,僵硬的又往旁邊又撤了撤,拉過距離後,別過臉,「沒事,不疼了。」


    「那就好。我還有事就先走,不在這陪你。」輕音起身看了看外麵,憑空戳了戳季律頭頂的耳朵,交代道:「等下有人過來送飯,記得把自己的耳朵藏起來。」


    不知為何,季律看到她過來的手,身體就是一僵,連手裏的書都看不下去了,硬著一張臉,點頭:「知道了。」


    「再叫一聲姐姐?」輕音感覺到他情緒的微妙變化,以為兔子是在耍小脾氣,便抬手湊近,在其猝不及防下摸上了季律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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