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堂翻了個白眼,“明眼人都知道。別聊天了,你帶人再去巡視一遍。”


    “哦。”


    林深打了個手勢,帶著一隊人去附近的山上巡視。


    沒有可疑的東西代表平安無事,一連數日的安全讓他們以為會一直平安到任務結束,沒想到第二天就出事了。


    第二天早上,林深和季堂各自帶隊日常在靠山村附近巡邏。


    剛出村口時,村裏的孩子小偉哭著跑過來,大喊道:“軍人叔叔救救我爺爺,救救我爺爺!”


    季堂擔心地問:“你爺爺出了什麽事?”


    小偉抽泣地說:“我爺爺在後山腰上,他喊疼,都動不了。”


    小偉的話斷斷續續,沒聽太明白,但也聽出個大概,他爺爺可能是在後山腰上摔到不能動了。


    老人家摔倒是件大事,季堂對自己隊伍的人說:“你們先去巡邏,我去看看情況。”救老人要緊,巡邏也重要。


    “我也去,你們先去巡邏。”林深對季堂說:“我回去拿急救用品,你先跟小偉走,後山腰我知道位置。”


    季堂點點頭,轉頭對小偉說:“小偉帶路。”


    小偉點頭,一呲溜就跑走了,季堂跟在後麵。


    林深回村裏也來不及細看,直接把整個急救包背在身上追趕季堂他們。


    後山腰上,小偉爺爺趴在地上,腿疼得抽搐,鑽心的疼,比服用基因改造液還要疼。他看著通往村裏的路,在想為什麽小偉還沒帶人過來。


    忽然一下,他的腿不疼了。


    小偉爺爺半撐起身子坐起來,用手拍拍自己的腿,真的一點都不痛了,仿佛剛剛的疼痛是錯覺,他站起來跳了跳,活動輕鬆自如,隻有額頭上還在往下滴的汗水知道他剛剛有多痛。


    “爺爺,爺爺你好啦?”小偉在遠處看到地上的爺爺站起來,大聲喊道。


    他開心地跑過去,當時看到爺爺突然倒地喊痛,他都快嚇死了。


    小偉爺爺見小偉要跑過來,馬上叫住他,“小偉別過來,站住!”


    小偉不明所以,刹車停下。


    小偉爺爺見身後跟來了軍人,指著前方的白色東西,對他說:“軍人同誌,我覺得這個東西有古怪,你們不要靠近。”


    古怪?


    季堂先問:“你身體還好嗎?”


    “現在很好,我覺得剛剛身體的不適就是它造成的。”小偉爺爺說,他後退兩步,讓他們看清前麵的東西。


    季堂看到小偉爺爺說的古怪東西,單從外表上看就是一團白色的東西,奇怪的是它周圍沒有草。


    春夏之際,正是草生長的時候,這漫山遍野哪兒不是長滿了草,唯有這處以白色麵團為中心四周無草,光禿禿的隻見土地,著實古怪。


    季堂說:“你可以說說它怎麽古怪嗎?”


    小偉爺爺從早上講起。


    今早,小偉爺爺和小偉一起去後山找野菜,下山的時候小偉在走在前麵,突然喊道:“爺爺,這裏有個珠子,好好看啊!”


    小偉拿起地上的圓珠子,圓珠子通體白色,表麵光滑,有淡淡的縱橫交錯的黑色紋路,摸起來涼涼的,往太陽光下一照,珠子表麵閃起光點,晶晶亮十分好看。


    “好漂亮啊。”


    小偉拿著珠子跑回去給爺爺看。


    爺爺拿到手上,對著光轉動珠子,珠子內好似有東西在蠕動,每轉動一下黑色的紋路都會發生變化。


    珠子突然動了一下,爺爺手上有繭沒感覺,拿在手裏對小偉說:“行了行了,就是個漂亮的珠子,拿回家看吧。”


    “哦。”小偉伸手想拿回珠子。


    珠子裏的動靜越來越大,裏麵的東西像要撐開珠子跑到外麵來一樣。爺爺就算再遲鈍也感覺到珠子的變化,他一手把小偉拉到身後,一手把珠子扔到地上,用腳踢遠了些。


    珠子落地時還沒碎,等爺爺用腳踢的時候不知為何突然碎了,裏麵白色的東西流出來,有一點沾到爺爺的腳上,剩下的從破了珠子缺口流到地上。


    爺爺上前彎腰仔細看了看,沒看出什麽明堂。又拿樹杈戳了戳,白色的東西開始蠕動,看著很像蛆。


    “爺爺這是什麽東西啊?”小偉既害怕又好奇地探頭過來問,他以為這是個漂亮的珠子呢,沒想到裏麵有蟲。


    爺爺直覺感到不對勁,把小偉推遠了些,“別靠近,我們......啊......”


    爺爺突然尖叫一聲,整個人蜷縮在地上,他試圖站起來,但身體無力,試了幾次都沒成功,身體越來越疼,最後趴在地上動也動不了。


    那東西有古怪。


    爺爺對小偉說:“走,快走。”


    “爺爺,我去喊人過來救你!”小偉不懂爺爺發生了什麽事,他隻能想到回村找人幫忙。


    小偉走後,爺爺拚盡全力往後爬了幾步,遠離那坨白色的東西。


    聽完爺爺的講述,季堂直覺告訴他,這東西可能就是他們要找的可疑物品。


    他問道:“爺爺,那東西是活的?”


    爺爺肯定地點點頭,“我看到它動了,肯定是活的,像蟲卵。”


    “怎麽了怎麽了,你們在幹什麽?”林深趕過來,看到季堂同老人站得過遠,覺得事情可能不簡單。


    季堂奪過他身後的急救包,拿出一套隔離服自己穿上,表情嚴肅地對林深說:“你趕緊叫急救車來,叫他們穿隔離服,一定要做保護。”


    林深點頭,“我知道了。”


    他走到一旁去打電話。靠山村偏僻,急救車不知得過多久才能來。


    季堂注意到爺爺的鞋子前端有一個小小的破洞,破洞正好在沾有蟲卵的地方,他有種不祥的預感,但他還抱有一點期待,萬一爺爺穿了襪子隔絕掉了呢。


    “爺爺,麻煩你把鞋子脫下來。”季堂對爺爺說。


    爺爺點點頭,慢慢坐到地上,脫下沾有蟲卵的鞋子,露出裏麵□□的雙腳,腳趾上有密密麻麻的小紅點,看上去十分嚇人。


    季堂將鞋子放進大密封袋中。


    “這......這是怎麽回事?”連爺爺自己都很震驚,他今早起床的時候腳上都沒有這些點點,難道......難道是這些蟲卵?


    爺爺抬頭看向季堂,心如死灰地問:“我還有救嗎?”


    蟲子都爬進他腳裏了,他是不是快死了?


    “不會的,急救車馬上就來,會帶您去醫院取出這些蟲卵,我們都喝了基因改造液的,身體素質提高不少,肯定會沒事的。”季堂說話鼓勵爺爺,同時用眼神示意林深讓他催催車。


    林深看懂他的意思,去一旁打電話催了。


    爺爺被季堂的話穩住,他相信軍人的話,軍人不騙人,說他有救肯定就有救。


    季堂又在包裏翻出一件隔離服給爺爺扔過去,“爺爺,你把隔離服穿上。”


    季堂要去扶爺爺起身,被爺爺拒絕,“你別過來,我怕傳給你。”


    “我穿著隔離服,沒事。”


    季堂扶起爺爺後,在他身邊轉來轉去確定他身上再無蟲卵。


    季堂關心地問:“爺爺,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還痛嗎?”


    爺爺如實回答:“不痛,感覺跟平時一樣。”


    季堂對林深喊道:“林深,匯報情況請求支援!”


    林深:“是!”


    林深打通上級的電話,“報告,我們在靠山村遇到情況,請求支援......”


    季堂從包裏拿出幾個裝有藥品的大小不一鐵盒,將藥倒進包裏單獨留下盒子。


    “你要做什麽?”林深打完電話看到季堂穿著隔離服,手上拿著盒子和刮板。


    “把東西收集起來帶回去,這東西有問題。你把小偉看好,別讓他往前來。”季堂囑咐道。


    鐵盒口對準白色蟲卵,刮板剛碰到它們就開始蠕動,季堂速度極快地將他們鏟進鐵盒裏,確定地上再也沒有蟲卵後,馬上蓋住盒子,用隔離膠帶纏上一遍,接著放進大盒子裏又纏一遍膠帶,一個套一個就像套娃一樣。


    這也是暫時的辦法,他們現在沒有專門的收集盒子,又不能一直等著,怕出變故,隻能先這麽弄。


    套娃盒做好,最後把盒子放進一個大的密封袋裏。


    過了一會兒,急救車來了,從車上下來幾個穿隔離服的人,他們快要靠近的時候被季堂製止,“你們被過來,我們能走。全部人都散開,我帶老人家上車,車上隻留司機,其他人換車離開。”


    這麽做是怕隔離服防不住蟲卵傳染給他們,造成不必要的擴散。


    季堂和爺爺兩人上車,其他人坐另一輛車跟隨。臨走前派人封鎖了這個地方,不準任何人靠近。


    有了林深的報告,急救車一路暢通無阻地到達市裏最好的醫院,醫院已經做好防護隔離手段,防化隊也帶來了專業盒子,就等他們人來。


    季堂將懷裏的盒子交給防化隊,他的任務完成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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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爺爺脫下隔離服全身□□僅剩內褲躺在專門為他準備的病房床上。


    三個護士,一個醫生同時進到病房。


    一個護士給爺爺抽血,其餘兩個分別拿棉簽和鑷子從雙腳的小紅點裏取一些可能會有用的組織。


    護士給爺爺做采集工作的時候,醫生們正在給爺爺問診。


    向醫生:“爺爺,你是什麽時候成這樣的?”


    爺爺:“今早七點多。”


    向醫生:“現在有什麽感覺嗎?痛?癢?”


    爺爺搖頭,“我現在沒什麽感覺,不痛不癢,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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