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也覺得自己應該毫不客氣地推開她,然後再嘲笑兩聲這女人果然覬覦他美色,有不軌歹心,順帶給自己出口方才的惡氣。


    可惜手腳僵硬的不聽使喚,麵龐發熱,心髒更是跳的歡快,那不受控製的唇角什麽時候上揚起來的都不知道,不受控製的話也就那麽出口了。


    “你也沒事就好,”灜蓮鼻尖處甚至還能聞到屬於女孩子身上獨有的冷香,突然有一種想要抱一抱真實的懷中人的衝動。


    還好還好,這女人現在是個真實且正常的,也不會癡戀江白洲那家夥。


    這麽想著,低頭,漂亮且慶幸的鳳眸就這麽對上了白卿卿那雙含笑的眼睛,“佛子,你抱的舒服麽?”


    灜蓮看著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將白卿卿圈抱在懷的手臂,身子猛地往後一退,麵色發紅,嘴上強詞奪理,“誰讓你占我便宜的?”


    白卿卿挑眉,“你每天晚上睡我身上,我抱你一下就感覺被冒犯到了?”


    走到木屋邊,眼睛朝著小洞口裏麵看去,嘴裏嘀咕,“也不知道方才是誰回抱回來的。”


    灜蓮嘴硬,“我那是被你蠱惑了!”


    說著眯了眯鳳眸,陪同白卿卿蹲下身子,看著她白皙明豔的小臉,抿了抿唇,試探問道:“你是不是喜歡上貧僧了?”


    黑乎乎的,洞口又小,白卿卿什麽都沒看到,偏頭回看灜蓮時,唇角正好擦在他靠過來的臉頰上。


    時間沒靜止,靜止的是兩個大眼瞪小眼的人。


    灜蓮被驚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鳳眸瞪視著白卿卿,眸中指責意味頗濃,聲音聽起來卻沒什麽氣勢,“你,你怎麽又輕薄我!”是惱羞成怒的語氣了。


    白卿卿眸光轉動,也有些小小的尷尬,抿了抿唇,幹笑回答,“意外,意外。”


    灜蓮坐起身給自己施了個清潔術,臉上被親到的地方癢的不像話,想撓又不好伸手,隻能手指張合著來緩解這種衝動。


    麵色發燙的厲害,灜蓮說話時眼神都在閃躲,卻依舊努力正經道:“下次……不許出現意外了。”


    白卿卿老神在在,“哦。”


    灜蓮:“……”這敷衍的,他是被深深地覬覦上了麽?


    瞥了眼站起身來的白卿卿一眼,灜蓮身子往旁邊挪了挪,心裏思量。


    他雖然是個出家人,不過這女人若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他,讓他還俗的話,他大發慈悲的滿足她的心願也不是不行。


    當然,他得看到這女人很喜歡很喜歡他才行!


    “你什麽意見啊?”


    “我說我勉強考慮一下,”灜蓮下意識出聲。


    白卿卿看白癡一樣看著麵前仰著頭,脖子都要拉不住那顆頭的人,疑惑問:“我說這裏可能有陣法,佛子,你要考慮什麽?”


    努力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灜蓮:“……考慮要不要把這陣法毀了。”


    白卿卿:“……”我看不見得吧!


    木屋的陣法痕跡白卿卿能看出來一點,自己卻不會破,而灜蓮說是毀陣,就真的是毀陣。


    手中的玄鐵扇根本不心疼,用出靈力將扇子功效發揮到最大,幾乎帶上了自毀之力,扇子帶著雷霆之勢撞擊陣法,“轟”的一聲,灜蓮靈力被這一攻擊抽取幹淨,陣法碎裂。


    玄鐵扇四分五裂,徹底報廢!


    於此同時,躺在床榻上等待兄長前來的南塘霜被法器最後的反噬之力衝擊了筋脈和丹田,一口鮮血沒忍住噴吐了出去,坐在床榻邊喂她吃藥的南塘婉剛剛巧被噴了一頭一臉。


    剛換上新裙子企圖能有個好心情的南塘婉眼眸惡狠狠瞪視著床上那個再次暈過去的人,忍著尖叫的衝動,抬起袖子狠狠地擦拭起了臉頰。


    粉色的裙袖被血染紅,南塘婉被惡心的要命。


    外麵的女弟子聽到動靜進來,還不待張口就看到南塘婉這麽一副血淋淋的慘樣,驚疑出聲,“師姐,可是出了什麽事?”


    南塘婉撐起臉笑,“姑姑方才出了點小狀況,這裏就麻煩師妹了,我去去就來。”


    “好,我會照顧好前輩的,師姐放心。”


    等南塘婉出了屋子,臉上的笑瞬間收斂,隨之換上一張陰雲密布的臉回了自己的住處!


    路上看到不少弟子都聚在主峰那邊看熱鬧等消息,她知道今天南塘瑤要進幻境的事,便在心裏無數遍的祈禱她趕緊死在幻境裏才好。


    不過不死也沒關係,爹爹要來了,是絕對饒不了她!


    陣法被迫,白卿卿跟著灜蓮進了小木屋,外麵的光照射進來,木屋中心除了方方正正的一個木桌子和上麵的木頭鳥,裏麵就沒有其他的了。


    第65章


    灜蓮走上前, 拿起那如鸚鵡一樣的木頭鳥,麵上冷笑,所以, 這就是方才戲耍他的東西?


    “你是誰啊?”


    白卿卿走上前看著木頭鳥笑了一聲,木頭鳥沒表情,須臾之後又問, “你來做什麽?”


    沒人回答,又繼續開口, “你要做什麽?”


    “你叫什麽名字?”


    又繼續重複方才問題,“你是誰啊?”


    灜蓮:“……”


    白卿卿:“……”


    怕魔頭生氣之下將這蠢鳥給捏碎,白卿卿將木頭鳥拿過來,在它身上看了看,在鳥身底座處找到了一顆黑色的珠子。


    珠子拿在手裏的瞬間, 麵前出現了一道亮起白光的門,灜蓮和白卿卿同時看到了在外麵等候的眾位修士, 和突然不能看到幻境狀況而著急的眾人來了個眼對眼。


    白卿卿/眾人:“……”就,挺突然的。


    “不知兩位在幻境裏經曆了什麽?”掌門清蕭詢問。


    當時灜蓮進入隨緣幻境後, 向來能看清秘境發生何事的眾人麵前的水鏡卻什麽都呈現不了,幾位宗門的煉器師和大能紛紛上前查看,都沒得到個像樣的結果出來。


    眼下白卿卿和灜蓮出來,自然想要問個緣由。


    白卿卿拱手一禮, 麵帶歉意, “抱歉,晚輩並不知是何故,”嘴上這麽說, 心裏卻是慶幸裏麵發生的事情沒被眾人觀望道。


    雖說幻境本身不會呈現在眾位修士麵前, 但是她和灜蓮的表現, 包括對話,這些人都能一一聽的清楚,難保不會猜出什麽,尤其是男女主,氣運之子啊。


    白卿卿這裏得不到答案,掌門清蕭又問灜蓮,灜蓮雙手合十,“貧僧亦不知何故。”


    兩個“不知道”將清蕭掌門弄得有些懵,話說他也不知道,這該怎麽辦?下次若是有門中晚輩進去曆練無故出了岔子又該如何?


    詢問的目光落在江白洲身上。


    嗯,他們門派這個萬事不上心的正在給自己道侶剝瓜子殼,之前是靈果皮,現在是瓜子殼。


    清蕭掌門有些牙疼,你用靈力不是更方便麽?為什麽要一顆一顆的去費那勁?


    江白洲對於清蕭的視線熟視無睹。


    這個靠不住,清蕭掌門無奈,將求助的目光落在了容九清身上。


    容九清是個愛操心的主,收到掌門的視線,又是有關仙器一事,不能不管,還不說這是她秘境曆練帶回來的。


    起身上前,自己進了幻境中心,江白洲一愣,隨之跟著一起踏入。


    幻境還是老樣子,容九清一眼勘破,不過還是親身從三種幻境中經曆而過,看透自己修為盡失,門派被毀,道侶身死的過場後,麵色無常,牽著江白洲的手從裏麵順利離開。


    “幻境沒什麽問題,和從前一樣,”容九清說,依舊是人內心最害怕觸及到的存在,她進去過數次,自然能肯定說出答案。


    這幻境沒問題,有問題的自然就是人了。


    眾人齊聚一堂,除了帶的隨行弟子少些,但來的哪個不是舉世無雙的大人物,或者未來的大人物,若不是和白卿卿有關的仙草和百吉,但凡換個人來,在這裏的人能夠百分之一已是不錯。


    此女被天道肯定了前途,幻境經曆莫名被封不讓他們查探清楚,還能平安無事的出來,本就是來看看她能耐的人,眼下讓她過了兩關,心裏就有些捉摸不定了。


    又不甘心被瓜分日後宗門的修真資源,性子急躁些的眼下便按耐不住,找著由頭舊事重提。


    “白姑娘,今日聽聞南塘前輩身上的符籙效果尚且沒有解除,不知姑娘既然不會解,那你昨日用符籙應對考驗是何意?故意折磨人?”


    又一人出口,瞧著模樣打扮應該是個長老,不過在殿中位置靠後,應該是某個大勢力推出來的炮灰。


    白卿卿滿眼無辜,麵上誠心解釋,“晚輩隻會這個,不用這個的話,那些陣法丹藥煉器的,晚輩也不會,總不能戲耍眾位前輩吧。”


    那長老被說的一噎,胡子一抖繼續道:“難道學藝不精就不是戲耍了麽?”


    “白姑娘可知昨日符籙效果之下,有多少弟子深受其害,更甚者差點根基不穩,這些都是修真界未來的希望,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白姑娘可擔當得起!”


    這說的是被南塘婉嘴臭熏暈過去的那些弟子,礙於掌門清蕭的麵子,沒有明言。


    “前輩,難道各位宗門大比就沒有受傷臥床不起的弟子麽?”白卿卿陳述一個事實,“修真界強者為尊,自己抵抗不住攻擊,反而怨別人的攻擊太強,這是何道理?”


    “難道長老也要埋怨那些沒暈過去的前輩們,問問他們為什麽這麽強,導致比對之下讓那些差點根基不穩的弟子丟臉?”


    “莫要強詞奪理!”那長老怒言。


    “這小姑娘說的又沒什麽不對,這位長老又何必生這麽大的氣,”落情意適時開口,手中玉扇輕揮,聲音勾人帶笑,媚眼如絲,懶散坐著時身上衣物薄紗垂落大半,露出雪白的頸肩,妥妥一妖女。


    這應該是第二次被幫著說話了,白卿卿目光落在合歡宗宗主落情意的臉上,不明白這人為什麽幫她。


    落情意見她看過來,給了白卿卿個妖魅惑人的笑,眼裏全是勾勾纏纏。


    白卿卿:“……”她覺得自己的女性特征很明顯,也不至於被當成男人吧?


    “好,既然落宗主開口,我們不提這個也罷,那便說宗門底蘊一事,姑娘說自己是個凡人,又是如何得到那些可能有妖獸守護的八階九階靈植的?”又是挑刺為難,明明都已經是掀過去的事還要給挑起來。


    “貧僧覺得自己修為就算不是萬分高深,但也不至於到被人忽視的地步,”灜蓮垂眸開口,聲音不疾不徐。


    “貧僧答應護著白施主,又被白施主施以恩惠,自然也要報答一二,這個理由可能說的過去。”


    “那佛子可知曉,這些靈草裏麵有好幾株曾出現在大盲山深處,仙草曾經存在的地方?”


    這話如驚雷詐降,有些人變了麵色,有些人泰山不動。


    先前話頭不過是穿針引線的開胃菜,眼下才進了正軌。


    當時仙草誰都沒得到,至今還下落不明,總還是有不甘心的,白卿卿知曉,這接下來怕是就要輪到仙草在何處的話題之上了。


    “所以,當初白姑娘所言,事後眾人並沒找到仙草蹤跡,仙草可是被姑娘提前拿走了?”


    當日白卿卿的起誓裏可沒有說過仙草還在大盲山,若真是這般,白卿卿便是戲耍眾人,這被耍弄的怒火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


    圓善站在檀安身邊眼神擔憂的看著白卿卿,小手緊緊抓著衣服,心裏很替她著急。


    隨之視線一轉,立馬不滿瞪向質問白卿卿的那個長老,這人實在是太壞了,仙草本就是白姐姐先發現的,就算是她拿走了又如何,這般質問,真是沒有道理。


    坐著的檀安拍了拍圓善的肩膀,對上小孩子看過來的眼神,摸了摸他的頭傳音:不要擔心,有你師父在,沒人能欺負得了白施主。


    圓善抿唇,又看過去,就看到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白卿卿麵前的灜蓮,正‘眼神溫和’的注視著那個不知道是哪個門派的長老,唇角笑容萬分“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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