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德這輩子誇人的話仿佛都用在了唐念身上,接連誇了好幾遍,才提及正事:「《春山夢曉》有意向發行海外嗎?」


    唐念不太管這些事,想了想,才道,「也可以。」


    「那我回頭找你談。」


    巴德不放過任何一個新顏藥品,「烏苓膏有意向嗎?」


    唐念笑了笑,沒回。


    巴德明白問不出什麽了,話鋒一轉,開始日常問候,「那你有意向來a國嗎?」


    唐念:「……」


    院長,您就鍥而不捨本人吧。


    *


    上午九點整,會議準時開始。


    廖橫總結陳詞,為期三天半的會議臨近尾聲。


    正午時分,國際醫學學術交流會,圓滿落幕。


    「唐小姐,再見。」


    一眾學者和唐念道別,乘坐專車,去往機場。


    唐念沒回公寓,轉去了華娛總部。


    她換下正裝,穿了身珊瑚粉長裙,行走間裙擺拂過細白小腿,漂亮出挑。


    【23樓到了】


    機械的電子音響起,電梯門隨之打開。


    唐念熟門熟路地穿過走廊,敲響辦公室的門。


    「請進。」


    唐念走進,迎麵撞上一張黑臉,眉梢輕挑,「儲哥,怎麽曬得這麽黑?」


    「……」


    儲裕燦爛的笑垮下,使勁擺手,「這叫陽剛。」


    說完,頗為嘚瑟地摸了下臉,「你傅姐就喜歡我這樣。」


    唐念沒反駁,自顧自地翻出自己的手機,點開錄音,「儲哥,你再說一遍。說完我發給傅姐。」


    儲裕:「……」


    他家藝人越來越不可愛。


    水也不給唐念倒了,他一屁股坐下,「什麽事,能叫唐念大忙人專程來我這一趟。」


    「其實也沒事。」


    唐念明亮雙眼打量著儲裕,好奇道? 「您和傅姐……?」


    「天生一對。」


    唐念被這四個字噎得不上不下? 轉而問,「怎麽想到和傅姐一起去度假?」


    在她印象裏,自己這兩位經紀人,見麵就橫眉冷對? 氣場相斥。


    儲裕想想度假,嘴角就瘋狂上揚? 他咳了咳? 反問唐念,「怎麽? 隻準你和江總甜蜜度假? 還不允許我和你傅姐過過二人世界,培養感情?」


    「……能。」


    唐念決定不和儲裕這個熱戀期的男人爭執,轉而說道,「《春山夢曉》我決定發行海外? 儲哥你跟進一下。」


    「好。」


    儲裕談及正事,秒變正經,「這件事我來跟。」


    唐念點頭? 「那我先走了。」


    安眠曲發行海外的事就這麽定下。


    *


    秋陽明媚? 唐念離開華娛,坐車回餘家。


    南水灣位於京城南麵? 沿途經過一片風景秀麗的香山楓葉林,秋日暈染? 半山瑟瑟,半山鮮紅。


    「剎——」


    輪胎在柏油地麵碾過兩道極重的車輪印記。


    唐念身體不受控製的前傾? 腦袋有一瞬間的眩暈? 「怎麽了?」


    「前麵有人。」


    司機叫方楠,是餘家的專屬司機? 此刻眉頭緊皺,伸手抹掉額頭沁出的汗? 「我下去看看。」


    唐念坐在副駕駛,目光輕瞥,看見不遠處的柏油路上躺了個人。


    那人看不清臉,四肢緊貼在地麵上,呼吸輕緩,一動不動。


    唐念眯起眼,打開車門下車,走到那人跟前。


    是個女人。


    約莫三十歲的年紀,長相平平,臉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雙眼緊閉。


    「好像是發燒了。」


    方楠扭頭問唐念,「小姐,送醫院嗎?」


    唐念嗯了聲,視線打量著陌生女人的臉,眼神眯起,「我看看。」


    她半蹲下身,身體稍稍傾斜。


    地上的女人突然睜開眼,銳利如劍,右手成爪,襲向唐念脖頸。


    唐念比她更快,像是先一步洞悉了她的動作,猛地後撤,轉眼就拉開距離。


    女人眼神瞬間變得陰狠,腳步輕移,正要襲向唐念。


    一顆子彈突然破空而來,迅猛銳利,紮入人的膝蓋骨。


    女人腳步頓住,轟然倒地,汩汩鮮血冒出。


    唐念眯起眼,不多時,兩道如燕敏捷的身影跳下。


    「你們是?」


    麵前站了兩人,大約二十幾歲的年紀,英眉俊目,筆直板正。


    「我叫趙司豐。」


    個頭稍高的男人出聲,自報家門:「指揮辦的。」


    「我也是。」


    楊單介紹自己,「指揮辦,楊單。」


    他下頜鋒利,彎腰擒住地上的女人,又翻了翻不知從哪翻出玫瑰金手銬和繩索,將人捆得嚴嚴實實。


    最後,還不忘卸了她的下巴。


    唐念全程看著,略有不解,「她是誰?」


    在車上她就意識到不對。


    「間諜。」


    楊單冷笑,「盯上唐小姐你的藥了。」


    唐念瞬間瞭然。


    楊單將女人製住,「止血藥這類藥效果很好,就是容易引來豺狼。」


    海外那些人基本都知道他們華國有奇藥,但指揮辦、華擎、生產基地都是鐵板一塊。


    他們找不到空作亂,索性轉移目標,盯上唐念。


    「我帶她去指揮辦,唐小姐您安心上車就好。」


    楊單提著人,語氣隨意。


    唐念聽出些端倪,「除了你們,我身邊還有誰在?」


    楊單想了想,「總共上百人,唐小姐您問哪一個?」


    ?


    唐念被這個數字驚到,杏眼睜圓,「怎麽多?」


    「其實也不多。」


    楊單默了默,「都是江餘兩家,指揮辦,華擎,還有華科院安排的。」


    唐念扶額。


    看來她上次被差點綁架,真把大家嚇得不輕。


    楊單簡單交代完,「唐小姐,我現在帶她去指揮辦。」


    唐念身邊就是鐵桶,根本不用擔心。


    楊單領著人走了。


    唐念若有所思,「先不回餘家了,去指揮辦。」


    車輛掉頭,轉去指揮辦。


    已經是下午,餘暉將指揮辦前的一道道筆挺身影拉得很長。


    唐念車輛經過認證,順利抵達指揮辦大樓。


    樓上,辦公室。


    「知道了,我回頭催一催華擎的人。」


    秦竣剛掛斷電話,就看見謝康拉開他的抽屜,翻出一包養胃粉。


    「謝、康!」


    謝康瞬間站直,手裏攥袋養胃粉,開始打感情牌,「老秦,是不是兄弟?」


    回應他的是秦竣的白眼。


    「自己買去。」


    謝康頭禿,「我的手速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去找唐念。」


    謝康搖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那多不好意思。」


    「什麽不好意思?」


    笑盈盈的女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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