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秋風漸涼,碧藍天空變得灰濛黯淡,細雨如絲飄落。


    唐念穿過校園,收起傘,走進考場。


    考場幹淨明亮,空無一人。


    她在第一排坐下,等了會兒,藺則方和楊員拿著一遝密封試捲走進教室。


    唐念挑眉,「藺老師你們監考?」


    「是我們。」


    藺則方表情嚴肅,「我們了解過考試規則。今天由我和楊員老師負責監考,考生考完即可交卷,即可考下一門。」


    說完,他指了下頭頂監控,「考試期間全程監控,全程錄像。會有老師巡考,不準攜帶任何電子產品,不準夾帶紙條····」


    藺則方說了十分鍾的考試規則,板肅著臉,「雖然隻有你一個人考試,但考試流程和正規考試沒有區別,望悉知。」


    唐念點頭。


    藺則方開始拆封第一張密封試卷。


    唐念拿出筆,接過試卷開始做題。


    藺則方和楊員全程盯著。


    兩分鍾後,藺則方睜大眼。


    楊員瞠目結舌,呆呆看著唐念——


    她筆尖動的飛快,兩分鍾過去,寫完所有選擇題。


    五分鍾後,簡答題寫完。


    十分鍾後,所有題目搞定。


    最後,唐念交卷。


    總計用時十七分鍾。


    她朝藺則方伸手,「藺老師,下一張試卷。」


    藺則方腦袋已經懵了,神情恍惚地低下頭,拆開下一張密封試卷,「給。」


    「謝謝。」


    唐念接過試卷,低下頭,筆尖點動,流暢的文字躍然紙上。


    二十分鍾後。


    她交卷。


    「老師,下一張。」


    藺則方和楊員對視一眼,恍惚間又拆了一份試卷遞給唐念。


    唐念低頭。


    開始做題、做題、做題。


    唐念像是沒有感情的做題機器,二十三分鍾後,她提交試卷,「老師,下一張。」


    藺則方、楊員:「……」


    唐念你還是人嗎?!


    ···


    一小時過去。


    唐念做完三張卷子。


    兩小時過去,五張。


    三小時過去,八張。


    藺則方到最後已經沒眼看,頗為痛苦地捂住臉,深深懷疑自己。


    他不是來監考的嗎?


    怎麽覺得自己智商被碾壓了?


    一上午的時間過去,唐念交卷,揉了揉微酸的手腕,「藺老師不開心?」


    藺則方十分沉重點頭。


    唐念問:「為什麽?」


    藺則方拿著八張試卷的手微微顫抖,「答應老師,下午考試做慢點可以嗎?」


    唐念:「?」


    下午時分。


    唐念來到考場。


    依舊是藺則方、楊員監考。


    唐念拿到卷子開始作答。


    半小時後,第一張卷子做完。


    唐念伸手,「老師,下一張。」


    一小時後,唐念伸手,「老師,下一張。」


    一個半小時後,唐念伸手,「老師,下一張。」


    魔音入耳。


    藺則方木著臉,語氣冷冰冰,「我不是老師。」


    「嗯?」唐念抬頭。


    藺則方將試卷遞給她,「我是個沒有感情的髮捲機器。」


    唐念噎住。


    藺老師您真幽默。


    考試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到了晚上六點整。


    唐念合上筆蓋,「今天就考到這兒吧,老師明天見。」


    藺則方手裏拿著八張試卷,憋出兩個字,「再見。」


    唐念走出考場,腳步輕快。


    藺則方和楊員將卷子整理好,回到辦公室。


    「你倆終於回來了,今天監考怎麽樣?」孫瑉喝著養生茶,慢悠悠地問。


    「別提了。」


    藺則方心累,晃了晃手中的卷子,「唐念一天之內,做了十六套卷子。」


    「噗——」


    滾燙熱水入喉,孫瑉被嚇到,「什、什麽?」


    其他老師瞠目結舌。


    藺則方一屁股坐下,揉揉太陽穴,「唐念大概是多年來養成的做題習慣,做題速度飛快,根本停不下手。」


    「可這是我們華醫大的卷子。」


    難度係數很高。


    藺則方擺手,「得了吧,就唐念那變態,要不是手寫速度慢,她十分鍾就能給你講完一整張卷子答案。」


    其他老師:「……」


    孫瑉泄氣,「那照唐念這速度,豈不是一周就能搞定所有考試?」


    他們還想著四周在課上見不到唐念呢。


    藺則方點頭,「不出意外的話,唐念一周之內能考完所有試。所以我建議你們去監考唐念,看看她的考試狀態。」


    他頓了頓,補上後半句,「看唐念做題也是一種享受。」


    「真的?」


    其他老師狐疑。


    藺則方表情無比真摯,「真的。唐念對所有題目都能快速作答,字跡也清秀娟美,看著很享受。」


    「而且你們不好奇,唐念是怎麽做到一天之內做完十六套卷子的嗎?」


    孫瑉意動,「那要不明天我去監考唐念?」


    他明天剛好沒課。


    「沒問題。」


    藺則方笑容擴大,「孫教授您絕對不會失望的。」


    孫瑉撓撓頭,突然對明天的監考期待起來。


    翌日。


    雨後初霽,碧空如洗。


    唐念踏著晨光走進教室,準備考試。


    孫瑉手拿試卷,很快到來。


    「孫老師。」唐念微笑。


    孫瑉朝她點點頭,開始通報考試規則。


    隨後,他分發試卷,視線緊盯唐念。


    就見唐念打開筆蓋,開始通篇瀏覽試卷。


    孫瑉暗自點頭。


    這是正確的考試做法。


    然而,就見唐念花了兩分鍾瀏覽完第一道選擇題。


    然後在答卷上一口氣寫出十五道選擇題的答案。


    !!


    孫瑉當場震驚。


    填空題同樣。


    唐念看完所有題目,直接一口氣寫完所有填空題答案。


    孫瑉:!!!


    監考幾十年,今天算是開了眼。


    後麵的題目同樣。


    掃一眼,唐念落筆,速度飛快。


    不出半小時,一份試卷做完。


    唐念抬頭,伸手,「老師,下一份。」


    孫瑉:「……」


    一上午的時間,唐念魔音入耳。


    孫瑉坐在講台上,開始懷疑人生。


    他是誰?他在哪?


    他為什麽要來監考?


    一天下來,唐念交了十七份卷子。


    末了,她彎唇輕笑,「考完了,明天繼續。」


    孫瑉憋了憋,忍不住問她,「你不累嗎?」


    「為什麽會累?」


    孫瑉晃了下手上試卷,「你一天之內做了十七份卷子。」


    唐念哦了聲,語氣無比疑惑,「可是卷子又不難。」


    孫瑉:「……」


    他錯了,他就不該來監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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