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考場配有六位監考老師,四周都裝有監控,巡考人員更是巡的勤。


    還未開考,考生就感到無形的壓力。


    監視器前的蔡茹看著好幾個不斷擦著手汗的學生,搖搖頭,「心理素質不行,還沒考就這麽緊張。」


    鄧祿摸了摸光滑鋥亮的腦門,指著監控器畫麵一角,「看,有鎮定的。」


    那女孩坐姿放鬆,半靠在椅背上,眼神自然落在桌麵上,一看就是胸有成竹。


    蔡茹點點頭,「是不錯,想來考試應該也不會差。」


    九點整,準時發放考卷。


    「都注意。」


    監視器前的幾位老師立馬坐直,目光不斷在各考場間遊弋巡查。


    過了一刻鍾,蔡茹看著監視器,忽然出聲,「今年預賽很難?」


    大部分學生急得抓耳撓腮,看著都不太順利。


    「看來是不簡單。」鄧祿接話,目光再次移到角落處的女孩,忽然湊近監視器,眯著眼,「看。」


    蔡茹瞄了眼,「這姑娘應該很有實力。」


    女孩坐姿依舊放鬆,手中的筆一直在動,和焦躁的其他人對比鮮明。


    「一中的,看來確實有兩把刷子。」鄧祿暗自點頭。


    ···


    考完試,安靜的會場登時嘈雜起來。


    「今年試卷也太難了,主辦方瘋了麽。」


    「我好多都沒來得及寫,這回完蛋。」


    更有考生剛出考場就直接哭了。


    童懷生和孟璿在外等候,見唐念三人先後出來,忍不住問道,「感覺怎麽樣?」


    「還行。」楚璟年微微點頭,於他來說並不算難。


    唐念也平靜道,「還行。」不難。


    商曼珊臉色有點難看,想了想,「應該···還行。」


    童懷生多看她兩眼,心底大概有了數,「行,咱們走吧,回去好好放鬆放鬆,這些天你們辛苦了。」


    *


    唐念剛坐車回到綠苑小區,天色忽然變得昏暗。


    煙蒙細雨如織,雨花落下,細軟烏黑的頭髮很快被洇濕。


    「喵。」


    耳邊傳來細弱的奶音。


    唐念長睫眨動,循著聲,在路邊草叢中發現了一隻灰黑髒亂的流浪貓。


    小貓仰起脖子,身上的毛髮被雨打濕成一綹綹,貼著瘦弱的貓身,醜兮兮的。唯有一雙貓眼格外剔透玲瓏,此刻蓄著淚,瞧著可憐無助。


    「喵喵。」唐念伸出手,白嫩修長的手指落了雨,唇邊噙著柔軟溫和的笑。


    貓咪睜著溜圓的眼睛,看了唐念會兒,試探地伸出小小的前爪,肉爪破了個口子,貓毛脫落,已經結了痂,唐念小心握住,低聲問,「你是哪家的小貓呀,有主人麽?」


    「喵兒。」


    細弱的奶音。


    「轟隆——」


    它畏縮地抖了抖貓身,整隻貓縮成一團,滾到了草叢裏。


    烏雲密布,天空愈發疏淡灰暗,隨風飄逸的雨絲聚成豆大雨珠劈裏啪啦落下。


    唐念眨眨眼,雨水從長睫滾落,她彎腰俯身,小心抱起掩在草叢裏的貓,疾步朝別墅走去。


    等到了家,一人一貓已經渾身濕透。


    客廳很快蓄起一灘水。


    「喵兒——」


    江執從房間裏出來,聽到聲音頓了頓,「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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