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後,另外兩位監考老師分發試卷。


    試卷總共十道大題,滿分100。


    每道都是精簡又複雜的難題,光草稿紙就發了二十頁。


    唐念拿起筆,通篇瀏覽試卷後,心底有了數。


    她略微思索,提筆寫下第一題解題過程。


    講台上的葉炳華眯起眼,若有似無的打量目光落在唐念身上。


    唐念太顯眼了。


    滿堂學生,隻有唐念最先落筆。


    而且是直接在答題卷上落筆。


    他靜等了十分鍾,其他學生已經開始在草稿紙上演算,而唐念揉了揉手腕,繼續下一題。


    照例是思考一分鍾,接著提筆便寫。


    筆尖流暢從未凝滯停頓。


    仿佛思考一分鍾的時間,所有演算過程都在腦子裏過了遍,餘下的,便隻用寫上。


    另一位監考老師走到葉炳華身邊,聲音壓得極細極小,「那個學生好像就是鄭老師班五科滿分的學霸。」


    五科滿分麽?


    葉炳華眼神渾濁的眼底閃過光,緩步走下講台,繞了教室一圈,悄無聲息地站到唐念身後。


    他腳步輕不可聞,唐念筆尖微頓,接著若無其事地動筆,一串複雜繁瑣的化學符號在她筆下落成。


    每道過程仿佛爛熟於心,筆尖流暢的不像話。


    葉炳華盯著唐念寫下的答案,眼底的訝色越來越濃,負在背後的手指快速點動。


    這是他高度思索時的習慣。


    他的思緒完全被唐念筆下的答案帶著走。


    眨眼間,腦中已經不知進行了多少次的演算。


    唐念亦是如此,完全無視背後站著的老師,越寫越快,仿佛這樣筆下的速度便能跟的上腦中演算的速度。


    等一口氣寫完第二題,答題卷已經覆滿密密匝匝的解題過程。


    唐念放下筆,揉動指關節,視線看向下一題。


    上麵,監考老師坐不住了,走到葉炳華身後,戳了戳他。


    葉老師,您站這兒不動快一刻鍾了。


    現在整個教室就您最顯眼。


    葉炳華黑白交錯的眉頭擰起,看著唐念的過程,心不甘情不願地挪動了腳步。


    算了。


    遲早會看到的。


    他回到講台上,目光卻總是不自覺地落到唐念的試卷上。


    看的其他監考老師嘴角抽搐。


    高二六班。


    陸凱在座位上轉過身,「談露,你同桌呢?」


    談露指向教室外,「參加化學校園賽了。」


    「化學賽?」陸凱咂舌,「不愧是學霸妹子。」


    談露長得瘦削白淨,正做著題,「嗯,你找她有事?」


    陸凱從桌上抓起試題,用筆敲了敲,露出整齊的大白牙,「我想感受學霸妹子的友愛和溫暖。」


    方瑞貼過來,嘿嘿一笑,「問我呀,我給你友愛和溫暖。」


    「···」陸凱呼開他,「去去去,你成績還不如我呢。」


    ·


    下午。


    鄭良平領著唐念去集訓教室。


    一路上絮絮叨叨,「這次集訓加上你總共就三位學生,五班的商曼珊,三班的楚璟年。」


    「楚璟年?」唐念挑眉。


    「對,就是楚璟年,那個費老師口中全年級最好看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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