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緊張到窒息。


    黎荔倒吸一口冷氣,替唐念捏把汗。


    魯緯可不好惹。嘴毒辱罵學生是常有的事,打學生更是家常便飯。


    學生一般忍忍就過去了,要是和他硬剛,他有的是法子刁難人。


    魯緯同樣不可置信。


    他抬頭,看著被唐念奪去的化學書,老師的尊嚴仿佛被冒犯,一把火自心頭燒起,指著唐念鼻子,「你再說一遍?」


    「道、歉。」她一字一頓。


    魯緯捏緊手,滿臉肥肉將五官都擠在一起,說不出的扭曲,「好,好得很。」


    話落,揚起巴掌,對準唐念的臉狠狠甩下——


    唐念側頭。


    魯緯的手撲空,臉上肥肉顫抖。


    「我國法律明文規定,教職員應該尊重學生、未成年人人格尊嚴,不得有辱罵、體罰等行為。」


    唐念笑意諷刺,「老師,您違法了,知道麽?」


    魯緯冷笑,堆滿肥肉的臉扭曲著,「違法?」


    「我哪句話說錯了?」魯緯目光掃了圈班級,「今天當著全班同學的麵,我告訴你唐念,你就是蠢笨如豬,這輩子都上不了台麵!」


    「老師——」黎荔臉色十分難看。


    魯緯今天是發了什麽瘋,偏要針對唐念。


    陳文昊也握緊拳,憤憤道,「老師,唐念同學沒您說的那麽不堪。」


    其他同學也是敢怒不敢言。


    教育學生和侮辱人格是兩碼事。


    魯緯老師平時上課就敷衍,偏偏脾氣不小,稍有不順心就沖他們發火。


    今天不知道唐念怎麽惹到他了,說話這麽難聽。


    魯緯目光沉沉掃過黎荔陳文昊兩人,老師的威壓讓兩人心頭一沉。


    他指著唐念手中捲成筒的化學書,「她化學成績爛的像坨屎,我們班平均分都被她拉低了。她還看大學化學,哪來的臉?」


    「我今天就是罵她怎麽了?還罵不得了?」


    「我不僅罵她,我今天還要好好教育她——」話落,他突然再次揚起巴掌,劈頭朝唐念落下。


    唐念不閃不避,直接用書掃開他的手,魯緯胳膊鈍痛。


    「唐念——!!」


    魯緯頭頂稀疏的毛髮仿佛氣到豎起。


    唐念視若無睹,從校服口袋摸出手機,淺粉色的手機被細嫩的手指捏著,指甲整潔圓潤,說不出的冷淡。


    輕輕劃開手機,唐念點開播放鍵,手機傳出魯緯暴跳如雷的聲音。


    「你爸媽把你生下來就是個錯誤!你除了臉還有什麽,現在在學校墊底,將來也是社會渣滓。」


    「···我告訴你唐念,你就是蠢笨如豬,這輩子都上不得台麵!」


    魯緯原本怒罵的話卡在嗓子裏,盯著唐念手上的手機,豆子大的雙眼露出不可置信的光。


    唐念捏著手機,容色淡淡,「要麽道歉,要麽我把這段錄音發至教.育.局電子郵箱。」


    魯緯握緊拳,神色幾經變換,色厲內荏,「唐念,你竟然私帶手機!」


    「官方郵箱12319,我說到做到。」唐念直入主題,眉目疏淡,語氣平靜到近乎漠然。


    全班後脊涼颼颼的,仿佛第一次認識唐念。


    魯緯頓住,整個人仿佛按下暫停鍵,唯有一雙眼死死盯著唐念手上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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