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盛世公館。


    昨日婚禮大宴賓客,今日這裏又有小聚。


    喻雁要返回西雅圖,尤青一家也是為了婚禮回來不會久留,這一頓晚飯,算是藺君尚與情天給他們送行。


    林簡一家,向添許途餘力都在,自然也有身為秘書的方冉的身影。


    盛世公館豪華的vip包間,情天跟藺君尚到時人已經差不多齊了。


    大圓桌上擺滿精致的菜肴,藺君尚讓大家落座。


    情天左邊是藺君尚,右邊是喻雁,席間喻雁偶爾悄聲跟情天說話,看到對麵的方冉,想起來低聲問:“昨天的藥,你給方冉了?”


    情天喝著湯,清淡一句:“忘了。”


    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喻雁隻隨口一問,轉頭繼續吃菜,昨夜婚宴的美味一直讓她念念不忘。


    碗裏剛放進來剝好的蝦肉,情天側頭,身邊男子正用濕毛巾擦著手,一邊與表妹一家說話,語調沉緩。


    感覺到情天的目光,他側頭回來,與她相視,眼神溫然。


    “我也給董事長跟太太敬一杯,祝美滿幸福。”


    對麵的方冉站了起來,手裏端著一小杯白酒。


    情天望著她:“心意領了,我不喝酒,你最近人不舒服,也別喝了。”


    藺君尚在旁沒說話,方冉笑笑:“沒事,太太您不必喝,我敬的我喝就好。”


    說著抬手,一小杯白酒一口喝盡了。


    藺君尚眼神淡淡,方冉身邊的許途開口對她:“可以了,快坐下吧。”


    方冉重新坐下,把碗裏剩下的小半碗湯喝了,才覺得口中白酒的滋味緩過去。


    很家常的一頓飯,不分上級與下屬,藺君尚也與許途餘力喝一點,隻是有了昨日的情況,今天藺君尚喝酒很節製。


    麵上與人談笑風生,桌下,情天的手被那人攥住,拉過去搭握在他膝上,幹燥溫暖的手掌包覆著她的手背,肌膚相觸踏實心安。


    席間,喻雁去洗手間,方冉也進來。


    一同在洗手池前洗手,方冉隨口問:“喻小姐,昨天……你有沒有看到我落了什麽東西在車上?”


    昨日回鬆雲居時兩人同車,她找不到的東西,或許喻雁有印象。


    喻雁轉頭看她,“有,是個小藥盒對吧。”


    方冉點頭:“對,是個藥盒,那是誰撿了嗎?”


    喻雁:“我撿的,後來總忘了給你,就交給情天了。”


    方冉笑容微滯:“在太太那兒?”


    喻雁從旁扯了紙巾擦手,離開前說:“你問她就行。”


    學生時代,把錢攥在手裏攥久了以為是紙巾,直接扔垃圾簍這樣的情況都有,喻雁知道自己拿東西不靠譜,要是放她包裏說不定會一直被帶回到西雅圖去,交給情天是最穩妥的辦法。


    人離去,方冉一個人站在洗手間。


    藥不是隻有那些,隻是她不想自己的東西落在外讓人看,才問了喻雁。


    知道藥盒在情天那兒,卻讓她猶豫。


    ……


    喻雁回到座位時,把跟方冉的對話告訴情天,情天沒說什麽。


    今夜除了藺君尚,在座的男性都喝得不少,讓酒店經理安排車輛送人回去。


    晚上八點,一起下樓,出大堂,等司機將車開來的時間,藺君尚接了個電話。


    喻雁今晚還住鬆雲居,走在後再跟叔叔林簡說會話,畢竟她航班就在明天中午。


    情天站在原地,身後方冉上前,語調平常地問:“太太,我剛才聽喻小姐說,我昨天落在車上的藥盒她撿到交給了您?”


    聞言,情天想了一下:“是有這麽回事,喻雁給我的時候是在酒店套房,不過後來化妝換衣去婚宴匆忙,忘在那兒。”


    “很重要嗎,要不打電話問問客房部。”


    “不重要,幾粒藥丟了就丟了,我隻是想起問問。”


    方冉笑。


    情天點頭,正色道:“不過身體不舒服一定要看病吃藥,你最近好像身體不好,要多注意。”


    方冉依然笑著:“謝謝太太關心。”


    車來,藺君尚情天還有喻雁一同上了車,在眾人目送中先離去。


    喻雁識趣不當燈泡,要求做副駕駛,後做是藺君尚與情天。


    “剛剛跟方冉說什麽?”


    打電話的時候藺君尚目光也關注著妻子,難得看到她與方冉說了好一會話。


    “沒什麽,看她似乎比以前瘦,最近又生病,讓她注意休息。”


    情天說著轉頭看身邊的他,那人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她發現他總喜歡玩她的手,又捏又揉。


    “你這個當老板的,也該多注意員工的情況,若狀態不好,適當給他們放個假吧。”


    藺君尚薄唇微勾,抬眸看她:“聽你的。”


    回到鬆雲居,為了明日的航班喻雁打算早休息,道了晚安就回客房,情天跟藺君尚也回了臥室。


    藺君尚換衣服的時候,情天從抽屜拿出來個小藥盒,裏麵是半藍半黃的雙色膠囊,合上,扔進了垃圾簍裏。


    剛起身,有人從後抱住了她,低沉的聲音誘哄般,在耳邊輕吹:“老婆,一起洗。”


    沒等情天回答,那人已經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往浴室去。


    蓮蓬頭下,霧氣氤氳,溫熱的水流蜿蜒而下,藺君尚低頭對眼前的她說:“今晚我沒怎麽喝酒。”


    低啞的嗓音,滿含的情愫讓情天輕易讀懂。


    她抬眼看他,濕了的黑發垂墜在胸口,白皙的肌膚,一雙沉靜的眼似染了霧氣又有幾分不自知的動人風情。


    男子呼吸變重,濕發貼著額,水滴從發梢滴落鼻尖,俊美的側顏更添了幾分性感,喉結微動,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捧著她的臉,想要熱烈卻克製,珍惜地慢慢吻上去。


    情天雙手搭在他精實的腰際,在這熱氣彌漫的浴室裏被吻得漸漸站不住,雙手改而緊緊環住他的腰。


    肌膚相貼,觸感滑膩真實,他將她緊圈在懷裏,摟在她後腰上的大掌在加深吻的同時一寸寸往下滑。


    熱水灑落籠罩身周,相擁的身體相互依附,閉著的眼睫微微顫動,被水打濕更顯濃密。


    此時隻感受彼此唇舌灼熱糾纏,氣息交融,忘了周遭忘了所有。


    浴室籠罩在熱霧中,透明的門一片泛白,隻朦朧映出裏麵旖旎一幕,緊擁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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