汙言穢語,不知死活。


    聽到動靜的沈慕白垂著眸子,神色淡淡,把玩著指上的納戒,不做言語。


    “……常聽聞清雲宗的小師妹嬌縱狂妄,今日一看果真如此。”那黑臉的男子被沈慕白的無視激怒,上前一步就要找死。


    “吼——!”


    貫徹整片林子的怒吼,直將兩個男子嚇得一抖。


    獅吼聲自他們身後傳來,他們戰兢兢地回頭望去,隻見不過五步遠之外,兩三米高的金獅朝著他們長大血口,隻待片刻就能將他們整個吞下。


    “怎…怎麽回事,這邪若林師兄你不是說了沒威脅麽?”那小眼男子怕的雙腿直抖,連符咒都拿不穩了。


    黑臉男也不知所措,沒能想到剛進林子就被野獸伏擊,但他相信身為清河宗外門的佼佼者,執教是不會讓他們出事的。


    “喲,這不是金獅嗎?”相較於二位的害怕,沈慕白笑得清甜,還衝獅子搖了搖手,“老朋友了這是。”


    那黑臉男強裝鎮定安慰師弟:“你放心吧,你瞧那師妹都不怕,這野獸定不會襲擊我們的。”


    “哦~此言差矣,”沈慕白搖搖頭,含著笑意解釋,“我不怕,是因為我有萬麟寶衫,野獸知道傷不得我,但你們不一樣啊,張華皓既然將我們所有人分散開來,就是想看我們獨當一麵的本事,所以這次邪若林試煉,他可是全程都不會插手的哦。”


    聽了沈慕白的話,那二位師兄臉都嚇白了。


    說話的這陣空檔,金獅三兩步便跨了上來,奔到二人麵前,兩爪一踏便輕輕鬆鬆地將二位踩在爪子下。


    被沾滿血汙的獸爪壓著,兩位嚇得符咒都忘了怎麽畫,平日清河宗的訓練更是忘到了天邊去,攥著符紙隻知道開口求饒:“師妹!師妹救命啊師妹!”


    二人看不見沈慕白的模樣表情,卻聽見她一陣陣的笑聲,清脆悅耳,眼下這個場景像極了看熱鬧的妖邪之女。


    “師兄們的思想那樣肮髒,讓獅子吃了重新活一輩也好啊~”


    語氣歡快。


    金獅張開血盆的口,淩厲的獸牙眼看就要穿透二人的大腦,那二位弟子怪叫兩聲,竟是直接昏死了過去。


    見狀,獅子往邊上挪了挪,像是為身後的人讓路。


    “早知道是這個結局啦。”沈慕白抱著胳膊坐在石頭上,一臉果然如此地看著那人從樹林子後麵走出。


    “你早就猜到了?”張華皓揮手收回了獅子,皺著眉頭問一臉自信的沈慕白。


    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樹林裏傳的獸聲,假的很,雖叫的凶,但沒有野性。我在清雲宗受過真正的猛獸襲擊,這片林子的吼聲,一聽便知道是馴化過的,況且,”沈慕白努努嘴,強忍笑意,“張執教少女心的厲害,獅子的脖子上還掛著兩個粉鈴鐺呢。”


    張華皓被戳中心事,咳了一聲:“你知道為何不提醒他們二人?”


    “為何提醒?”沈慕白歪頭,“他二人口中不幹不淨,正好你來替我出口惡氣,有何不可?”


    “你叫沈慕白是吧,”張華皓搖搖頭,“機智過人,睚眥必報,若不是個廢柴,我們掌教師兄定當欣賞你。”


    “可別,我現在當廢柴挺開心的,”沈慕白調笑,“但將來我若想變強,我這個毫無靈力的再去討好你家師兄,跟著他練武也不遲。”


    聽到熟悉的劍氣聲,沈慕白望了眼,終於等來了心中之人,她跳下石頭揮揮手:“接著嚇後麵的小朋友去吧。”


    見她向唐司玨的方向跑去,張華皓心裏感慨道:若是真願意學體修,這般悟性隻怕是下一個掌教師兄。


    又看了眼腳下兩個嚇昏過去的大男兒,歎了口氣。


    同門弟子,差別竟比豬還大。


    作者有話說:


    小白沒有靈力,但將來肯定會變強手拿逆天改命的劇本,那是跟著誰學呢~


    司致:反正不是我,我才不會教廢柴。


    沈慕白:哦,真的嗎?


    第24章 、原男主?


    “發現目標了嗎?”


    “慢慢來,你著什麽急啊。”沈慕白隱在樹間,瞭望著遠處,一邊跟著樹下的明雪搭話,“你那符咒打歪那麽多次了,我這不得找個直線的獵物給你,不容易脫靶啊。”


    說什麽都行,就是不能質疑她的實力。果不其然話音剛落,樹下的明雪就蹦躂起來:“你說誰不準!明明就是你報的方位不對吧!你還說我不準!”


    沈慕白放下改良的望遠鏡,語重心長地歎了口氣:“怎麽能跟高科技較真呢?男人聽不得這種話我能理解,你怎麽還說不起了呢?”


    開什麽玩笑,這望遠鏡集她的智慧與唐司玨的動手能力做出來的,望遠能力一流好不好。明雪正要問為何男人聽不得,就聽見沈慕白聲音嚴肅道:“來了。”


    “正前方,目測5公裏距離,迎麵攻擊。”


    明雪深呼吸,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就跟著從樹上跳下的沈慕白一同往那方向跑去。


    化殷竹筆轉在自己手心,明雪指尖一動,從懷中掏出明黃的符紙擲在空中,竹筆尖泄出靈氣,明雪眼神凝滯順著心決飛速在符紙上畫出複雜的咒文。


    竹筆落下了最後一點,符咒噌地現出紅光,明雪指尖一揮,口中念道:“困靈陣,去!”


    符紙化作一縷紅光,朝著方位飛去。


    沈慕白見她完事,調侃道:“正前方的方位,這下不會失手了吧?”


    “你那形狀怪異的法器沒看錯,那就不會失手。”


    見她此刻還在嘴硬,沈慕白搖搖頭:“都說了別跟科技過不去啦。”


    正前方的位置,果然不會打偏了。


    二人趕到的時候,四五米高的巨猿被困住,腳下正中有道泛著紅光的靈陣,從靈陣中牽扯出繁複交錯的紅光線將巨猿一道道纏住,讓它動彈不得。


    沈慕白嘖嘖稱奇:“這就是你的陣法?配合訓練了這麽多天,終於見著了一次。”


    明雪被她說得臉上熱意不退,竹筆在她手中都快被握碎了:“我求求你閉嘴吧!”


    取下巨猿捆在腳上的赤玉珠,隨手拋給明雪:“快走吧,等走遠了再撤了這道陣。”


    明雪見她轉身就走,忙不迭地跟上,晃晃手中的赤玉珠:“你真不要?執教不是說了這幾天的任務就是找赤玉珠嗎?”


    “當初不是說好了,咱兩合作,赤玉珠歸你嗎?”


    見她真的毫不在意,明雪忍不住納悶:“你不怕失去大會資格?”


    沈慕白見她蠢笨如豬,忍不住翻白眼:“不會的,說是要找赤玉珠,可試煉大會在即,誰不是卯著勁地自我修煉啊,張華皓是看邪若林靈力充沛,地形複雜,最是修煉對戰的好地方了,所以才挑這作為最後的試煉場所。唐司玨和曲師兄這幾天一直在實戰對打,肯定也沒時間去找那什麽珠子。”


    明雪“啊”了一聲:“難怪你要跟我搭夥,你就是想找個人陪你練?”


    說罷自己又覺得不對勁,沈慕白跟自己搭夥以來,就一直是上樹下樹,跟著自己滿林子地跑,再就是拿她那怪東西看來看去了。明雪終於領悟過來:“難不成,你是在幫我練嗎?”


    見她終於還不算太蠢,沈慕白道:“如何,扔了這麽多天的符,準頭和速度有沒有提上來?”


    見沈慕白這樣,明雪心下明明感動的很,嘴上卻偏要別捏地跟她過不去:“你還是多想想你自己吧。”


    “我?我沒什麽想的啊?”沈慕白見距離差不多安全了,就停下腳步伸了個懶腰,“我已經是內門弟子了,這次大會就是走個過場,而且我法器加身,隻需要練練體力。”


    說罷回頭揚了個笑:“我這不是一天到晚都在林子裏瞎跑嗎?”


    *


    “你究竟是為什麽這麽執著於泡腳啊?”


    沈慕白癱在池邊,兩隻腿泡在泉水裏晃悠:“你不覺得訓練完一天,泡在水裏很放鬆嗎?”


    明雪被她盛情邀請,一起躺下去:“這也太誇張了吧?你前兩天求你顧師兄造一個溫泉池,就為了泡腳?”


    “盛寵在身,就是要好好利用啊。”沈慕白悠哉地歎口氣,“難得活著,那就得暢快地活。”


    兩人談話間,院落外邊傳出聲律周正的鳥叫聲。明雪一聽這動靜,甩了甩腿就穿上鞋子:“我回房接著修煉了,明日一早試煉大會就開始了,你可要早點睡。”


    沈慕白衝她擺擺手,等人進了屋,她就衝著院門喊道:“過來吧。”


    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唐司玨就已經坐在了她身邊。


    沈慕白坐起:“你現在修為進步這麽快嗎?都可以不用走的了?”


    唐司玨見她雙腿放在池子裏,饒是見了許多次也還是忍不住赤紅了耳尖:“剛和曲師兄一起踏入金丹中期了,熟練運用金丹靈氣,移動便是極迅速的了。”


    見他進步神速,沈慕白“哦”了一聲,其實有點點羨慕:“我也好想修煉啊,沐師叔說我天賦不在你們之下,若我沒有受傷,現在肯定也很厲害。”


    唐司玨最是見不得師妹傷感,聞言他便抬頭看著沈慕白鄭重說道:“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師妹的,就算我將來修煉成仙了,我也要從仙界帶株仙草下來給師妹,一起成仙。”


    “噗,”沈慕白笑道,“若是真這麽容易,師尊的師父師兄們成仙後,為何不回來帶著師尊一起呢?”


    唐司玨被問到了,片刻後他皺皺眉又道:“總會有辦法的,或許等找到傷害你的賊人,就能恢複了。”


    聽聞這話沈慕白嬉笑的表情慢慢嚴肅下來:“你提醒了我,大師兄和師尊到現在都沒查出背後之人是誰。”


    她思索了片刻,問道:“明日試煉大會,可是會有很多人來?”


    “與三清派交好的名門大派都會來,”唐司玨見她不說話,疑惑道,“你懷疑宗門外的人?”


    “誰知道呢?”沈慕白又順勢躺在池邊,搖搖頭,“想不到誰會下毒手害我,看明日大會之上可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吧。”


    *


    時辰剛剛過卯時,天都還沒亮就聽得院外滿是喧嘩了。


    沈慕白被吵醒,揉揉眼推開門的時候,清月宗華燈遍布,將還天黑的宗門照得亮堂堂的。時令剛到初春,眼下早起的春風還帶著三分料峭。


    沈慕白披著外袍,隻見天邊已經有三三兩兩的人影向宗門正中的練武堂飛去了。


    “什麽情況?這麽早?”


    “這可是三清派二十年一次的試煉大會,”明雪也一早便在院子裏了,梳妝整齊了在院中練習,滿地都是符紙,“昨夜便有許多門派的人入住清月宗了,今日天亮便開始,自然是要早早來了。”


    見她眼下青黑,沈慕白抽抽嘴角:“你不會昨夜一整晚都沒睡吧?”


    “這可是進內門唯一一次的機會啊!”明雪捂住臉,聲音崩潰,“我緊張地睡不著,就練了一晚上了。”


    沈慕白嘖嘖稱奇:“苦了你了孩子,不過玄禮都已經送你這麽珍貴的化殷竹筆了,他肯定會讓你通過的。”


    “你不知道,試煉大會是對賽製,名額受限的,”明雪緊張地手都在抖,“二十年一次的試煉大會,隻有十個名額能進入內門,被看好的弟子一時失手慘遭淘汰,被落到下一輪的試煉大會,這種事看多了,每一屆都會有。”


    明雪雙手緊握閉著眼祈禱:“神啊,信女願茹素十年,保我進清河宗內門吧!”


    沈慕白見她緊張,便也不好開口調侃,況且二人所屬不同宗門,便對她說了聲“加油”,便出門去找顧崇雲了。


    知桃苑位處清月宗最為隱蔽的山拐角,初春時節,桃花開得正盛。


    沈慕白一時不察,在下一棵桃樹轉彎處撞上了一人。後退了幾步撞上了桃樹,桃花瓣紛紛揚揚落了她滿身。


    有些恍惚地抬起眼,花瓣在她眼前旋轉落下的模樣,讓她想起那個虛幻旖旎的夢境。


    “不好意思,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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