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邪劍殘害無數,最終是手執明雅劍的仙君將其擊敗,而那位仙君也一同身隕,同歸於盡。”唐司玨聲音淡淡,聽不出情緒,“簡單來說就是,兩柄劍對立相克,兩位主人也必當對立相殺。”


    心中一道驚雷落下。


    沈慕白慘白著臉,又想起書中的那段流血結局。


    小說簡介刻畫的就是反派屠殺宗門場景,她對那段描述可謂是吸煙刻肺。


    『“唐司玨!師尊待你不薄,你為何如此狠心!”


    唐司玨卻隻顧著細細擦拭佩劍上的血汙,是剛剛一劍穿透天下至極的玄華留下的血汙。他神情淡漠極了,連眼皮子都懶得睜開,語氣陰涼狠毒:“為何如此,我們彼此心知肚明。更何況,”他隨手一甩落邪,天地為之變色,他站在雲雨之間,笑得肆意,“狠心事現在才開始呢。”


    玄華仙尊及其一眾弟子,三清派上下十萬餘人,無一活口。』


    真正開始接觸那上屠仙門,下斬修士的黑暗結局,沈慕白臉色有點發白。


    見她臉色不好,唐司玨連忙道:“師妹你放心,我……”


    “別說了!”生怕他觸發ooc話語,沈慕白及時叫停,勉強打起精神,“先回去吧。”


    *


    “喲~大家快看啊,咱們三清派堂堂妖族首席大弟子回來啦。”


    “這位蛟妖兄,我倒想采訪采訪你,身在敵營混飯吃的滋味,好受不好受啊。”


    因玄華一語道破的身份,原本還勉強算得上安穩的生活在此被打破。


    此前人人得以豔羨的,天賦異稟掌握禦劍術的師弟,隻要戳破妖族的身份後,那些羨慕,嫉妒,眼紅統統合理地化作嫉恨與挖苦,成為一簇簇幽暗的野火,直將唐司玨淹沒。


    本就心煩意亂的沈慕白冷眼瞧著,還未等她發作,曲奉如站起身,沉聲維護秩序:“還在課上,執教尚還在台上看著,你們成何體統?三清派的禮儀都學到哪去了?”


    楊懷紙扇遮麵,像是想要轉移話題般,問道:“唐司玨,你們二人前去無上劍塚,拿回來了什麽劍?讓我們瞧瞧。”


    話音剛落,沈慕白就發現他身形僵硬了片刻,還是認命般的拿出那柄黑劍。


    玄黑的劍氣在唐司玨周身縈縈圍繞,久久不得散去。帶著血色的劍名亮起時,饒是曲奉如都當即鐵青了臉色。


    天下人誰人不知,玄華仙尊一柄明雅劍可填山河日月。


    天下又無人不曉,那明雅劍最終與落邪劍同歸於盡。


    一聲重響,唐司玨一時不備被兩個清河宗的弟子踹倒在地。


    那兩人一人踩在唐司玨腿骨上,腳下用力叫他起不了身,跪在眾人麵前。一人壓在他肩上,叫他跪趴在地。


    一時之間紀律亂成一片,人人都在憤怒,在叫囂。


    “殺了他!殺了這個野心不死的妖物!”


    “殺了他!”


    就連曲奉如都看著被擲在眼前的落邪劍,麵色蒼白到說不出話來,對上唐司玨時,雙眼漫布血絲。


    像是看到了曲師兄眼中的失望與震撼,唐司玨心下回想起師兄日夜教自己練習的身影,與難得開始維護自己的模樣,唐司玨一時著急,語速飛快。


    “曲師兄,我定不負你所托,將來定會用這柄劍斬妖邪誅魔靈,維護師妹平安穩固山河的!”


    “ooc警告!ooc警告!嚴重違反人物屬性!降下天罰!”


    唐司玨話音剛落,天邊瞬息之間濃雲滾滾,一道驚雷帶著極速的磅礴之力狠狠劈了下來,將在場所有人都驚了一跳。


    “師妹!”


    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就見響徹天地的雷鳴散去,隻留下法器失效,被劈得滿臉是血的沈慕白。


    沈慕白氣極了,也恨極了。萬麟寶衫都來不及生效,這係統劈雷的速度她看來就是一心想要劈死她。


    她算明白了,反派歪不歪無所謂,結局成不成也無所謂。逮著執行人可勁地劈,下一個任務者來了,狗係統就能一臉驕傲地說,你可要好好工作哦,上一個消極懈怠的可就被我們劈死了呢。


    她抹了把下顎上垂垂欲滴的汙血,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搖搖頭笑了,笑得安靜又病態。


    滿腔的怒火與憤恨,此刻全部傾瀉到那找死的二人身上。


    在場所有人都被那道落雷及劈得焦黑的沈慕白嚇呆了。見她滿臉是血,一身殺氣地走來,所有人都沒緩過勁。


    撿了地上凶名在外的落邪,沈慕白轉身一腳便將壓著唐司玨的弟子踹飛了出去。


    一身煞氣手執落邪,倒是比唐司玨這個名義上的反派還陰狠逼真三分。


    沈慕白俯視著唐司玨,語氣冷到像是粹著寒冰。


    “我好像教過師兄,若是旁人欺辱你,便將腿打斷,旁人便不敢了。”


    “可是,師妹……”


    還未等唐司玨說完,沈慕白輕輕搖頭,極為小聲地噓了一聲:“別說我不愛聽的話,師兄若不動手,今日我便讓落邪劍開刃見血。”


    朗朗白日,所有人都膽寒著看著那位站得筆直的,毫無修為的廢柴師妹。


    剛剛被雷劈得滿身是血,麵色陰寒,手執凶劍,活像個剛從煉獄爬出來的妖魔。


    作者有話說:


    三清派眾弟子:落邪劍是不是找錯人了,我怎麽看師妹拿著它更順手捏qaq


    第22章 、一言為定


    定身符在凡間售價百兩,一點靈氣都沒有的凡人都可以用的順暢,凡間富貴的人怕死,這類頂級的定身符連金丹期都可隨意定住一炷香時間,故而價格不俗。


    連金丹都還未到的兩位師兄,更是沒有還手之力了。一時不察被沈慕白從身後粘上定身符,二位清河宗的師兄麵色僵硬,動彈不得。


    沈慕白額頭還在淌血,她拿著落邪踩在其中一位胸膛上,玄黑的劍刃抵進他大腿處。


    “剛剛用哪條腿踹的我師兄?左腿,還是右腿?”沈慕白陰惻惻地笑,“還是兩條都砍了吧。”


    落邪被別人拿在手裏,卻一點也不排斥,許是唐司玨心中對師妹的高度信任,讓落邪劍在她掌心中也乖順極了,甚至聽說要砍人還配合著嗡鳴,殺氣四溢。


    “胡鬧!師妹你這是在做什麽!”曲奉如見她動真格的,難得發火,“放下劍,不可傷人!”


    就連一向少管學生事的楊懷都皺起眉頭嗬斥道:“沈慕白,你……”


    “都不許過來。”沈慕白摘了腰間的赤羽靈哨,抬起手神色冰冷,“赤羽在此,見此玉同見仙尊,我看誰敢過來。”


    話音剛落,赤羽迸發出大乘境的威壓,靈力衝擊將在場的一幹人等盡數掃到十餘尺之外,徒留一個唐司玨。


    沈慕白盯著方才被按在地上,一臉塵土狼狽的唐司玨,盯了幾秒後笑了。


    “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麽樣子。”沈慕白腕上的手鐲還在滋啦地放著餘電,被電得渾身發抖,連嘲諷的聲音都是抖得,“平定仙都之亂,率先掌握禦劍術,他們可都看不見,他們認定你是妖,你便做什麽都沒辦法改變。”


    清月宗山頭的積雪冷,沈慕白的聲音比它還冷:“現在,我數到三,若是你不親自把這口惡氣出出來,我便直接砍了他們二人的雙腿。”


    唐司玨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麽。三秒時限一到,沈慕白冷冷一笑,舉起落邪劍就先砍下身下人的腿。


    一聲長嘯的劍鳴,落邪劍玄黑的殺氣更甚,它從沈慕白手中脫出,倒轉劍身,飛速之下,用劍柄重重砸了二位師兄的腿骨。


    “唔……”


    被定身符定著,兩人說不出話,卻是從喉間發出痛苦至極的悶聲,隨即麵色慘白,滿頭是汗。


    “師妹。”


    落邪劍重回唐司玨手中,他執著劍走到沈慕白身邊,看著她額頭淚淚流血的傷口:“我們快回去,找仙尊看看傷吧。”


    腕處手鐲散發的電流終於停了下來,沈慕白脫力地靠在他身上,血汙沾了唐司玨滿身,他卻毫不在意,緊緊摟住了沈慕白。


    “再讓我聽說那種混賬話,我,我就讓雷劈死你……”


    再也堅持不住,沈慕白昏死過去。


    *


    “胡鬧!”


    聽了弟子的傳報,司致麵色鐵青,狠狠一拍桌子起身怒吼:“好好一個室外教學,給她胡鬧成什麽樣子了!一個執教二十多個煉氣以上修為的師兄,都奈何不了她?”


    除了沈慕白與那斷了腿的二位師兄,楊懷及當時所有弟子此刻都跪在堂下,聞言都跪的恭敬,不敢說一句話。


    隻有那通報弟子顫顫巍巍地瞥了一眼高坐在司致身旁,淡然垂眸的玄華,將頭又低了點:“那,那沈師妹拿著定身符和清雲宗的赤羽,沒人近的了她身。”


    司致聞言身形一滯,笑了笑:“也是,瞧我這記性,玄華仙尊愛徒如命,不僅將定身符當草紙一樣地買,還把最為貴重的赤羽靈哨給了沈師妹,人家自然是被慣得不懂事了些。”


    玄華極少出麵參加這種場合,他品了口茶,聲音淡淡:“掌門現今不在,你看著罰就是,左右是你在代為當家。”


    “那小侄可就不客氣了,”司致就等著他這句話,冷冷一哼,“那兩位率先挑釁的,罰他們禁止參加此次試煉,其餘所有鬧事時不為所動的全都抄錄清心經十遍。”


    “還有那大鬧練武場的沈慕白,行事乖戾,罰她去天水刑受罰十日。”


    “啪。”


    司致話音剛落,唐司玨曲奉如二人便都驚懼地抬起頭,正欲求情,玄華便麵不改色地放下了茶具,碰出清脆的聲響。


    直叫座下傳話弟子狠狠一驚。


    “怎麽,仙尊可是覺得罰得不妥?”


    玄華抬起眼:“小白被天雷劈中,眼下還在昏迷,況且她重傷初愈,這罰得是重了些。”


    “等她傷好了,我讓她抄十五遍清心經交予你。”


    說罷,也不給司致反應時間,直接化作冰霧,回他那清雲宗去了。


    司致心中鬱氣成結,狠狠踹了紫檀桌一腳,直接將那桌子踹飛,震成粉塵。


    “都聽到了,還不都滾下去受罰!”


    “是。”所有人都行了禮準備出門。


    “等等,唐司玨留下。”


    唐司玨眼睫微顫,便留在原地,跪的筆直。


    等到所有人都走盡了,司致走到他身後,背著手先用靈力探測了一遍。


    “金丹初期?”


    剛想回答,背後一襲重力傳來,直叫他彎了腰。司致踩在他背上,沒用半分靈力,卻仍是壓得他喘不上氣,隻怕他稍弱一點,都會是那張桌子的下場。唐司玨咬咬牙,以手撐地,狠狠將自己的背直了起來:“是。”


    力氣撤去,司致垂著眸看他:“你當是在場修為第二高的,為何能讓旁人欺辱你?”


    唐司玨一頓,卻還是老實回答:“三清派教規不許同門弟子相鬥鬧事。”


    司致整個一大無語:“你師妹除了行事極端,修煉廢柴之外,性子還算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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