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派由清雲,清河,清月三個宗門組成,三清派這一任的掌門便是清河宗宗主玄禮仙尊,也是咱們師尊的師兄。”


    顧崇雲發覺從未給師妹科普過自家門派,便耐心解釋:“師祖座下九個弟子,除卻玄華,玄禮及沐師叔,剩下的五個師伯連同師祖都一齊在神武之戰中飛升成仙了。”


    沈慕白扳著手指頭數了數:“還有一個呢?”


    “還有一個,便是早期清月宗的宗主了,也就是司師兄的師父。”顧崇雲在前麵引路,語氣不忍,“可惜在百年前飛升化神境時渡劫失敗,不然此刻三清派便是三位仙尊了。”


    “清月宗群龍無首,好在大弟子司致能力出眾,修為一騎絕塵。本來玄禮師叔想讓他做新一任的清月宗宗主,可他尊師重道,不願取代他師父的位置,就代為掌教師兄,管理到了如今。”


    “試煉大會作為三清派所有外門弟子20年一次的集體比試,尤為重要。這些年司師兄辦的極好,在我們心中他早便同兩位仙尊一樣,是三清派的支柱了。”


    說到這顧崇雲轉過頭來叮囑她:“司師兄平日管理宗門辛苦,你也要對他尊敬些,不可再對他口出不遜了。”


    這不是不知道這些嗎,沈慕白心想,這位師兄如此辛苦想來倒也有狂傲的資本,她應道:“我知道了,往後不氣他就是了。”


    走了這麽遠的路,曲唐二位師兄早便到了自己的住處,沈慕白還繞在這片曲折的小路上:“還沒到嗎?”


    “快了,”顧崇雲哄道,“你們回來的遲,廂房本來都安排滿了,我去找玄禮師叔要的這間小院,僻靜幽寧,還有條小道直通聽講學的沉心堂,最適合你這個起不來的小懶豬了。”


    路邊的桃花終於零散了下來,小路也走到了盡頭,沈慕白看著眼前靜雅別致的院落,還未走上前就聽得一聲嬌斥。


    “女弟子院落不得擅入,你是哪個宗門的,居然敢私闖這裏?”


    沈慕白眨眨眼,這邊還沒反應過來,那邊顧崇雲便已沉了臉色:“在下清雲宗顧崇雲,這處院子分明是我家師妹的,你又為何在這裏?”


    “哦~原是顧師兄。”


    同沈慕白差不多大的女孩從院子走出來,眉目上調多情,唇形微彎似笑非笑,穿著清河宗那邊的藍白衣裙,腰間掛著半尺長的挺直竹筆,望著顧崇雲嬌媚笑道:“是司師兄同師父說知桃苑太大,不適宜一人獨住,師父便調我來這裏,同沈師妹住。”


    “你是清河宗的明雪?”顧崇雲皺著眉頭,聲音不虞,“怎麽沒派人通知我一聲?”


    明雪聞言眼睛瞪大,噗嗤一笑:“左右又不是什麽大事,顧師兄代為管理清雲宗已是辛苦,這等小事還需要匯報的嗎?”


    見師兄準備發火,沈慕白也不在意這些,勸道:“沒事的師兄,多一個少一個確實算不得什麽,師兄平日事多,快回清雲宗吧。”


    師妹此次仙都一行倒是體貼人了不少,顧崇雲眼下更加感動,按著師妹的肩膀細細囑托:“聽學試煉是小,自身安全是大,名次榮譽什麽的交於你師兄,在清月宗不比在自家,卻也不必忍耐委屈了自己。出了什麽事就用赤羽聯係我,我會趕來替你撐腰的。”


    “知道了知道了,”沈慕白隻覺得他囉嗦的很,像極了第一天送孩子上小學的家長,“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顧崇雲又往她納戒裏添了些靈石玩物,才勉強放心地回了宗門。


    明雪就抱著胳膊靠在院門邊看他兩互動,見不到人影了才搖頭輕笑道:“傳聞的氣運之子,倒是百聞不如一見。”


    “你認識我?”


    “如今修仙界誰還不認得你?”明雪上下掃視她幾眼,“你前幾日火燒浣戲閣,那雲周城城主上門討債,咱們三清派向來公正嚴明,克己複禮,倒是頭一次遇上這事。”


    “那真是抱歉了,”沈慕白走進院子,麵不改色,“希望你們也早點習慣,往後這種事怕還多著呢。”


    作者有話說:


    司致:這小師妹張揚跋扈,行事惡毒。


    沈慕白:好耶,惡毒人設立住了!


    昨天被家裏人拉出去玩了一整天,今天開始有點低燒,等病好了看看能不能雙更一次把昨天的補上(躺)


    第20章 、聽學


    “這幾日課程就由我來帶領大家,相信坐在這裏的都為煉氣,是三清派各宗門精心挑選出來的佼佼者。”


    台上的老者還在喋喋不休講著,一早便被明雪喊起拉來聽學的沈慕□□神不振,將心經豎起來擋著自己,欲蓋彌彰地打瞌睡。


    “那位穿著紅紗衣的小姑娘,是清雲宗的弟子嗎?”


    感覺到明雪在掐自己,沈慕白一個激靈清醒了,就看見那位執教臉色不虞地看著自己:“看你睡得香甜,怕已經熟練掌握這堂課的知識了,你且來告訴我汲取靈氣的側重點在哪個穴位。”


    沈慕白揉揉眼:“報告執教,弟子並未到煉氣,未曾汲取過靈氣。”


    “你沒到煉氣?”


    此話一出,不僅是台上的執教,就連台下的同輩弟子也都嘩然,紛紛轉過頭來看她。


    執教滿臉怒氣:“此次試煉大會之前的集體聽學根據各宗門弟子修為分成不同批次,你未到煉氣,如何來了這基礎最好的‘天級’班?”


    難怪呢。沈慕白心想,一早來了這沉心堂,發覺自己與唐司玨曲奉如都在一起,本以為是大師兄特意安排的,沒想到是按照修為劃分的。


    想到這發現,原來自己是走了後門。沈慕白了悟,當下便對執教解釋:“也許是因為弟子的名諱特別好聽吧。”


    坐在前頭的唐司玨聽了這話,沒忍住彎起唇角笑了。


    那執教隻當沈慕白是沒腦子在撒潑,耐著性子問了一句“哦?你叫什麽?”


    “弟子清雲宗,沈慕白。”


    一語落下,震驚滿座。


    “她就是沈慕白?”


    “我的媽啊,好像真的是啊,她穿的那件是不是咱們掌教師兄一直藏在珍寶閣裏的萬麟寶衫啊?”


    “前一陣不是還聽說在仙都嗎?”


    “傻子,早回來了,你就知道悶頭修煉,前兩日她火燒城池,還被人上門討債呢。”


    不至於不至於,隻是燒了一個樓而已沒那麽誇張。沈慕白翻了個白眼,謠言再這麽傳下去,仙都的火恐怕都是她放的了。


    站在上頭的執教也早便傻了眼,玄華仙尊睥睨天下,沒人敢給他找不痛快。


    於是他點點頭,擦了擦額角的汗:“嗯嗯,名諱確實好聽,你坐下再睡會吧。”


    重新坐下後被四周的同門們用目光注視著,哪裏還睡得著。沈慕白便無所事事地翻開入門心經,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


    “你真的還沒到煉氣?”明雪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問道。


    “是啊,這很稀奇嗎?”


    “三清派靈氣充沛,僅僅隻是達到煉氣不過時間問題,況且你還有那麽多法器靈藥,為何?”


    沈慕白下巴搭在桌上:“我靈脈受損嚴重,沒辦法儲存靈氣,來聽講學怕也隻是走個過場,我往後應該做不了劍修的。”


    明雪知道她前不久去仙都求醫了,但以為隻是舊疾,沒想到如此嚴重,作為一個劍修卻凝不成靈氣,看向她的眼神都帶了三分憐憫:“我們還隻當你紈絝怠惰,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被她的語氣惡心得渾身發麻,沈慕白抖抖身子:“你可別用那種語氣跟我說話,我並不在意的,況且不是說跟著你們學醫修,或者清月宗學體修也可以的嗎?”


    聽聞沈慕白說這話,明雪坐直了身子:“你聽誰說的,哄你的吧?”


    她拿出自己腰間的竹筆解釋道:“我們清河宗不似以前隻有醫修,如今煉丹,符修皆有,像我,就是主修的寫符練陣,但不論是哪一種都以靈氣作依托,你存不住靈氣怎麽修煉呢。”


    “適合你的怕是隻有清月宗的體修,但司致師兄對你頗有微詞,想跟著他學隻怕是難。”


    “這樣。”沈慕白想起那個正眼都不看自己的掌教師兄,也沒放心上,“沒事,以後再說吧。”


    *


    上午的課程結束了,晌午的時候大家都坐在原地開始爭分奪秒地汲取靈氣。


    沈慕白見下課了許久周圍人動都不動,納悶道:“怎麽都不走?”


    明雪雖然沒那麽刻苦,卻也是捧著本古書在看:“三清派紀律嚴明,往常修煉最是認真努力,再說下午還有課,走什麽走。”


    “這樣啊。”沈慕白點點頭,從納戒裏拿出一個食盒,竟是精致的三菜一湯。


    盒蓋一揭開,飯香四溢,肉香飄到各位打坐的同門中,饒是辟穀了也是饞得咽了咽口水。


    就連明雪也盯著玉米排骨湯,眼睛瞪大:“你在幹嘛?”


    “吃飯啊?”沈慕白嘴裏嚼著,“我這不是沒辟穀嗎,你要不要一起?這家的排骨湯可是招牌。”


    “師妹。”


    坐在她前麵的唐司玨轉過身,語氣溫和:“我陪你去外邊吃吧,離沉心堂不遠有座雅致的亭子,那裏風景極好。”


    知道在這吃飯有些擾了別人修行,沈慕白動作極快地收好:“好啊。”


    明雪:等…還沒讓我嚐一口呢qaq


    “師兄可要一起?”


    坐在亭子裏,四周下著小雪,清月宗山頂皚皚白雪,寧靜祥和。


    “這些都是顧師兄為你準備的吧?你自己吃便好。”


    抹幹淨了嘴,沈慕白吃飽了便習慣性地往桌上一趴,卻趴在了唐司玨伸出的胳膊上。


    “雖說是冬末,但石桌寒涼,還是當心點的好。”


    “那我想回知桃苑睡一會。”


    “乖了,”唐司玨哄道,“此次聽學任務緊張,馬上還要去練武場,時間緊迫,怕是睡不了多久。”


    多慘。沈慕白心想,飯後積食犯困,連覺都睡不得,這還哪用修煉,過不了多久她就能成仙。


    唐司玨見她一臉困頓,捏了捏自己衣角,紅了耳尖:“如果師妹不介意……”


    話還沒說完,沈慕白身子一倒便歪到了他懷裏,直直枕在唐司玨腿上,聲音含糊:“那我在這睡一會,課程開始了喊我吧。”


    腿上傳來一陣綿軟熱意,唐司玨僵直了身子,手足無措,麵紅耳赤。最終還是勉強平靜下來,手掌輕輕搭在師妹頭上,順著發絲安撫著,哄著她入睡。


    心跳亂如驚雷。


    *


    “從今日開始,便是我來教習你們禦劍術。”楊懷還是那幅老樣子,說一句話咳三遍,厚重的大氅穿在身更顯他消瘦,“雖說禦劍術多為劍修所學,但你們都學學總歸是好的,平日遇到危險了也是能逃得比較快。”


    沈慕白見他臉色好似比之前還蒼白,問坐在身邊的明雪:“楊教學之前受過傷?”


    “你們清雲宗的事,我從哪知道。”明雪想了想,“不過我聽說你們這個楊懷很久之前就來三清派了,一直就是這樣的。”


    “舊疾嗎?”沈慕白喃喃思索著。


    楊懷的紙扇開了又合,抬著眼掃了一圈坐在下邊朝氣滿滿的蘿卜頭,問道:“有沒有人已經掌握了?”


    底下人聽到這話,都竊竊私語了起來。


    “你們楊教學有點狂哈,”明雪皺皺鼻頭,“高階法術,我們怎麽有人會呢?”


    沈慕白在心底笑了笑,沒搭話。


    就算都是三清派頂尖的弟子也都沒有接觸過,所以曲奉如站起身的時候,四周嘩然。


    明雪自我安慰:“天河曲家揚名天下,會這招倒也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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