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信不信,對於玄景明來說並不重要,他是妖,但他沒殺人。


    事情發生時他本想避開爭端,卻看見了師叔的身影 ,哪怕換了身高,換了長相,隔著很遠的距離 ,他依舊一眼認出了她。


    他很確定,不是幻境造成的。


    明知道在剛才那種情況中很危險,但是玄景明依舊毫不猶豫。


    他見不得她遇險。


    可是……他再次給她找麻煩了。


    是不是妖族,有沒有謀害性命,口空無憑,玄景明說的任何話,在他們眼裏都是狡辯。


    焚天門門主這次沒來,來的是一位長老,姓林,焚天門都喚他一聲林長老。


    他眯了眯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玄景明,捋了捋羊毛胡道:“那些妖族觸犯了聖人,大部分已經被清理,如今是查清妖族餘孽,不如先關押進封神宗神罰殿,慢慢審問。”


    眾所周知,封神宗的神罰殿位於無盡崖,真是封印妖魔之地,修真界犯了滔天罪孽的人,都會關進神罰殿,由邢子墨掌管。


    有其他宗門盯著,絕不會讓封神宗徇私舞弊。


    林長老老早就和妖後秘密通信,達成協議,幫忙處理掉妖王外麵的私生子。


    之前一直沒有機會,如今……


    隻要讓這私生子半妖去那種地方,妖後就有多是方法讓他生不如死。


    他們的協議也算達成了,到時候天選者,人人有份。


    林長老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關押?”一道光影襲來颯爽的鞭子橫衝直撞,直接勾住指認玄景明的張流,拖到身前。


    一切發生的太快,反應過來之際,飛財宗宗主大怒:“刑仙尊,你不捉拿玄景明,牽連受害者作甚?”


    刑子墨視線從人群中的白色身影上收回,聞言拍了拍滿臉驚恐的張流:“何意?你在和本尊講道理嗎?”


    他扯了扯嘴角,用“你竟然妄想和我講道理”的欠扁模樣,讓在場的各位格外牙酸。


    林長老眼底微沉:“難不成你們想包庇這孽畜?”


    孽畜?


    還沒確定是不是妖族,就喚上孽畜了。


    邢子墨挑眉,娃娃臉突然笑了,露出白涔涔的牙齒,慘白得在此情此景之中格外詭異。


    他摩挲著張流腦袋:“就因為他,你們汙蔑我封神宗弟子,一會本尊把他皮扒下來,再套上畜生的皮,再叫一聲畜生,是不是也可以幫你們廢柴宗門清理門戶?”


    眾人:“???”


    剛偷偷傳音求師兄幫忙,溜到玄景明身邊的簡沁霜風中淩亂。


    腦海中閃過一句“臥槽!”


    該說什麽,不愧是你啊周扒皮!


    指尖傳來觸感,簡沁霜一愣,卻見少年不知何時擦幹淨了手上的血跡,用指尖輕輕勾了勾她。


    他的指尖骨節分明,和如今的小可憐形象極其不符,非常放肆地在她手心勾勾纏纏,又撓了撓,隨即又怯生生收回。


    簡沁霜好似被狼尾巴掃了一下似的,手心癢癢,她瞪他一眼:幹什麽?


    玄景明低頭,眼睛濕漉漉:師叔!


    “……”別人的馬甲捂到地老天荒,簡沁霜的馬甲還沒捂熱乎,就被扒下來了,一點開小號的體驗感都沒有。


    這就很過分!


    簡沁霜正要繼續冷眼凍他,控訴他就知道惹禍找麻煩,誰知一抬眸,正巧看見自家師侄睫毛顫抖,眼眶通紅,要是和那個時空縫隙中的瘋魔主角一樣有耳朵,定是聳拉著耳朵。


    就好像被欺負的狗子,害怕地折成飛機耳,時不時用濕漉漉的黑眼仁瞅你。


    明知道眼下場合不對,簡沁霜還是受到百萬點暴擊,我屮艸芔茻……


    她趕緊把自己的眼珠子從少年萌色中薅回來,若不是心裏的惶恐不安非常強烈,她都以為少年一點也不在乎被拆穿妖族身份呢。


    都要被處罰了,還擺出這副模樣。


    玄景明當然在乎,隻不過他在乎的那一個人,旁人怎麽想他不管。


    就算被拆穿死了又如何?


    他早就應該在百年前消失,都是師叔救了他。


    玄景明唯一害怕的就是一向討厭妖魔的師叔,會不會討厭自己?


    得知他是半妖,會不會像對待鹿妖一樣寬容?


    有時候玄景明真的很嫉妒那隻鹿妖,鹿妖是師叔第一個沒斬殺的妖族。


    越想,心裏又忍不住惶恐不安,有一種情緒想要發.泄,想要釋放。


    一道香/豔的畫麵浮現在玄景明腦海中,他心尖跳了跳,大膽的想法在此形成,要是……和那幻境一樣,打造一架黃金籠,細小鎖鏈把師叔捆住,讓她永遠在自己身邊……


    手指傳來冰冷的觸感,少年從自己思緒中回神,簡沁霜安慰.性地回握住,然後動用了靈力。


    像是感受到什麽,玄景明瞳孔放大,想要抽回手,卻被簡沁霜不容拒絕地攥住。


    這一刻,她終於知道什麽叫做老謀深算,懺思和尚大概早就料到這一天了吧。


    玄景明被“誣蔑”是妖族,假如判定,不管這些死去的弟子是不是他殺的,鍋都會落在他身上。


    細細算來,整個幻境中死去百人的打底,這些人仙門百家的弟子都有,石錘後就算封神宗也救不了他。


    “吵什麽,為今之計不如用古鏡試試,是不是妖一照便知,如果我沒記錯,這東西不是在飛財宗手上嗎?”


    和事佬周無過提議。


    飛財宗不是白叫的,宗門以斂財為生,手上稀世珍寶法器無數,稀奇古怪的東西找他準沒錯。


    更何況古鏡並不稀有,自從妖族封印,修士們都少用到了。


    幾位大佬拍案決定,邢子墨並不知玄景明是妖族,這種時候,他突然道:“自然可以,可若我師侄不是妖族……你們可想過誣蔑封神宗弟子的後果?”


    眾人一頓心生矛盾,是了,封神宗能不得罪就不得罪,他們的實力,以後除妖誰能保證不用封神宗支援?


    而且別看容嶼聖者溫和。


    再溫和的人,百年之前還不是被妖魔兩界惹毛了,憑借一己之力,拚著受傷也把兩界封印?


    聽聞就是因為那個小徒弟。


    如今他們弄巧成拙誣蔑他的徒孫,等聖者回來怕是不好交代……


    眾人千思百慮,飛財宗主看一眼在邢子墨手上哀嚎的弟子,一咬牙:“不過是驗證一下罷了,若他不是,隻要仙尊你提,我等自然賠禮道歉,若他是,反過來你們封神宗也難以再讓我們信服!”


    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


    死去那麽多弟子,救回來的不過一半,還傷的傷殘的殘,將來在修煉方麵很可能產生阻礙。


    他們雖心痛,卻也抵不過野心。


    妖族大戰在即,眾仙門百家達成陣營要積極配合,服從指揮,容嶼似乎不打算再過問,難不成讓封神宗那淮陽仙尊壓著?


    都是化神期,憑什麽?


    本來心裏就不滿,這件事正好成為了他們發揮的由頭。


    被他這麽一說,大部分有野心的宗門都心神一晃。


    邢子墨挑了挑眉,順勢把張流一丟,踩在腳底下,對玄景明道:“愣著幹什麽,師叔能不能.幹.他們,就靠你了!”


    飛財宗主從芥子空間內召喚出銅鏡,看起來年代久遠,莫約二米長,邊角是木質品,雕刻著各種細小的妖族迷你形態。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玄景明身上,曾經和玄景明發生過節的張流,就算被邢子墨踩在腳底下脖子冒血,那雙眼睛依舊不懷好意。


    他已經把神秘人給他的咒語打在了玄景明身上,隻要他站在古鏡麵前,不是妖,也會是妖……


    作者有話說:


    劍尊抱著自己的劍老婆和劍閣非戰鬥人員快速退出戰場,擔心崩一身血!


    小劇場:


    最近玄景明做夢,總是夢見那日自己所見之事,心神不寧。


    這日和師叔去逛街,突然眼前一亮,勾了勾師叔的手指著某**店鋪:“師叔,我要玩那個。”


    簡沁霜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頓悟。


    “懂了,崽崽,想不到你喜歡這口,明天給你安排上。”


    玄景明得償所願,期待地撒了一晚上歡,打了一晚上滾,結果第二天……


    師叔大人手拿鎖鏈,套在狼崽脖子上,揮舞了一下手臂。


    “走吧,我們遛狗去。”


    玄景明:“……”


    沒事,還有黃金籠。


    他找師叔要另一個禮物。


    師叔頓悟:“懂了。”


    玄景明背脊上炸了一層毛。


    師叔真的懂了嗎?


    事實證明,師叔果然懂的很……奇妙。


    這夜,他失去了師叔的懷抱,化為原形被關在籠子裏,一層紅色紗被被師叔輕輕搭在它小肚肚上,師叔輕哄:“乖,睡吧。”


    玄景明:“……”果然夢都是相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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