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百姓觸犯了刑法尚且要升堂審判,沒有直接拉出去問斬的道理,你空口白牙就想給我定罪,未免太過荒唐了。」


    無相看著這位好友,察覺到了他的心情似乎不怎麽好。


    「我隻是和那位蕭家五小姐略說了兩句話,未有任何逾越規矩,你就說我犯了五戒,行事如此霸道,倒真不愧是你一貫的風格!」


    穿著玄黑色衣衫的人,這次並未像往常一樣戴著麵具,他的嘴角帶著笑,眉梢微微挑起,一雙丹鳳眼透著若有若無的譏誚感。


    「我可是親眼看到你們倆人相談甚歡,又從這裏走到客堂的廂房,哪裏是隻說了兩句話?出家人不打誑語,你這和尚又犯了一條戒律!」


    無相平素眉間的神色清冷,此時卻放下了習慣掛著的淡淡笑容。


    他搖了搖頭,無奈的道:「與一位姑娘多說兩句話,就要被你打成罪人,真是無稽之談。你這人太強詞奪理,我是講不過的,隨你怎麽說去吧。」


    末了,他又補了一句,「想不到堂堂西秦世子,氣量竟如此狹小。」


    玄黑色的衣襟,襯著那人的眼神更加深邃幽靜,就像是一汪深可見底的湖水,說不出的幽深動人。


    檀逸之此刻抱著雙臂,別人說他氣量狹小,竟然罕見的不生氣。


    隻是笑嘻嘻的問,「既然如此,那些珍稀的藥材你還要不要了?」


    無相神色動容,連忙開口,「一碼歸一碼,那些藥材當然是要的。」


    檀逸之笑了兩聲,然後自屋簷飛下,直接伸手一推進了房門,毫不見外的坐在了一張錦凳上。


    這本是無相的住處,房中的燈燭還亮著。


    因為他是智清方丈的高徒,又兼佛法高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早就美名遠揚。


    無論是在金陵城中還是在廣源寺內,地位和輩分尊崇,都與其他普通的僧眾不同,所以有一個單獨的院落,並且還自己獨自居住。


    檀逸之以前已經來過多次,所以熟門熟路,也不問問主人的意見,毫無顧慮的推門而入。


    又無比自然的翹著腿坐在了錦凳上,還嫻熟的給自己倒了杯水,舉止中絲毫沒有將自己當做外人。


    見他下去了,無相也跟著從屋簷飛下來。


    這夏日夜晚風涼,站的久了總要承受冷風一陣陣吹過,即便兩人可以用內功禦寒,可總歸是有些耗費心神和精力。


    再者,雖然是夜深人靜,寺內的眾人已經安睡,但站在屋簷上談話還是太容易引人注目,多有不便。


    兩人所要說的話都是機密要事,為恐暴露身份,還是老老實實的進房內商談為好。


    無相見檀逸之沒把自己當外人的作風,倒是也早就習慣了,便沒多說什麽。


    隻是他敏銳的察覺到,今晚這位好友的情緒有些不太對勁兒。


    按照他平日裏的那副性子,為人雖然從骨子裏帶著一股桀驁,但究其行事也是個謹慎的,不願意做任何衝動的事情。


    所以,剛才極其不應該學貓叫催促自己,若是不小心暴露,被蕭易安發現了可怎麽是好。


    無相心內疑惑,卻沒有直接問出口,而是先選擇詢問那些藥材。


    「我下午才寫了信,沒想到這麽快,你已經找到了那些珍稀藥材。」


    誰承想檀逸之竟然撇了撇嘴,飲了一口杯中的水,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你要的那幾味藥材都是當世珍稀之物,縱然我再厲害,又哪裏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輕易集齊。」


    沒有找齊那些珍稀藥材,那你來廣源寺找我幹什麽?


    無相差點將這句話脫口而出,一連串的疑問在腦海中飄過,取而代之的是他無比疑惑的心情。


    今日給蕭易安診完脈,無相回到房內後,立刻給這位好友飛鴿傳書。


    大體說明了事情經過,然後拜託他尋找幾位珍稀的藥材。因為事情緊急,希望能及早找到集齊,送到寺內。


    他下午才將消息傳出去,沒想到檀逸之來的這麽快,還以為是已經找齊了藥材,沒想到卻是空歡喜一場。


    檀逸之又用茶盞倒了杯水,自顧自的喝了一口。


    飛鴿傳書,消息送到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他倒是看明白了無相所說的事情,卻有一個關鍵的細節沒弄清楚。


    擔心回信又講不清楚,白白的浪費時間,所以才親自跑這麽一趟,把不明白的問清楚。


    當時已經過了關閉城門的時間,檀逸之是在傍晚趁著守城軍不注意的時候,施展輕功從攀上城牆又溜了下來。


    之後一路快馬加鞭,兼用輕功跑上山,才能在這個時辰趕到,用時雖短卻也委實累得不輕。


    好容易到了佛寺內,卻又發展蕭易安和無相三更半夜都未曾安睡,兩人在一起談天論地。


    好不容易等到談完了,無相又要將人送回廂房。


    這也就罷了,這兩人居然又在廂房門外聊了起來,而且彼此都毫無倦意。


    檀逸之實在是忍不住,學了兩聲特殊的貓叫,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現在還沒有進入夏季最熱的三伏天,所以出於某種原因,有些貓會變得異常煩躁,半夜亂叫。


    檀逸之所住的府邸,因為後麵的巷子中常有倒掉的剩菜剩飯,所以經常聚集一群流浪野貓,吃得大腹便便。


    所以他最近常常在屋頂,聽到這種宛如小孩啼哭的貓叫聲音。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能模仿得惟妙惟肖。


    檀逸之往日覺得無比厭煩,恨不得將這些貓通通丟出金陵,可受限於群體太過龐大,才沒有動手。


    沒想到今次居然能用得上,倒也是誤打誤撞。


    將含在口中的水咽了下去,檀逸之才向無相解釋道:「我看了你的信,隻是有一處不明白,所以才親自動身前來問個清楚。」


    無相微微點頭,示意他發問。


    「你在信中寫道,被下蠱的人是蕭家小姐,可是沒有寫明是哪位小姐?今日來廣源寺祈福的人是二小姐和五小姐,一直住在寺中的是三小姐,中毒的人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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