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大庭廣眾下出醜丟人,多虧有這僧人才倖免遇難。


    可即便是出家人,也是一個陌生男子。


    雖然蕭易安很感激他,也知道兩人現在的此等舉動非常不妥當,若是讓他人看見了,難免生出許多的流言蜚語。


    於是不知怎麽的,憑空生出一股力氣,立刻把手抽回了來。


    寬大的白色僧袍隨著一晃,兩人的衣袖也隨之分開,讓剛才本就短暫的接觸,更多了幾分不真實的感覺。


    蕭易安慌亂之餘,卻覺得自己的手臂處,仍舊殘留著一抹溫熱。


    再次看向眼前的人,他仍舊是剛才的那副神情,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並未因為她的這個舉動而發生什麽變化。


    蕭易安平復了下心緒,雙手合十道:「無相大師。」


    白衣僧人頷首,眉目間現出柔和的神色,「施主認識我?」


    蕭易安輕輕搖頭,忍著痛回答道:「雖然不曾認識,但是見容貌舉止高雅,風姿不凡,自然是智清方丈的高徒無疑了。」


    其實在前世,蕭易安來廣源寺的時候就曾見過他的真容,但當時隻是人群中遠遠觀望,並未如此咫尺相對。


    即便如此,對方出塵的容貌,還是給她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但就算未曾見過,無相的名聲早就傳遍了金陵城內外,猜也是能猜出來的。


    上次蕭易安,前去崔家赴婚宴的時候,還曾聽到官家小姐聚在一起時,私下裏討論他,可見其名聲之大。


    無相看出了蕭易安的不對勁,關切地問道:「施主,是否身體有恙?」


    「有些頭疼,是老毛病了。」蕭易安暗暗咬牙,盡量使自己保持清醒,「不要緊的,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聽到此言,無相唇角的笑意變淡了。


    他看到對方麵色蒼白,額頭上沁出汗珠,話語中也有些許顫抖,似乎在隱忍著極大的痛苦。


    「殿內過於喧鬧,施主既然身子不適,不妨去客堂休息片刻。」


    心月也勸道:「小姐,現在您的臉色很差,還是去休息下吧。給老夫人求平安符一事,還有二小姐呢。」


    平安符?


    無相聽到這三個字,心中瞭然。


    「想必施主就是寧陽侯府的小姐吧,方才師弟已然來說了。吾師智清方丈於昨日閉關靜修思禪,所以不能前來迎接,還望見諒。」


    蕭易安輕輕搖頭,表示自己不介意。


    反正她也不是因為智清方丈才來的,隻是想為老夫人求平安符,誰知道卻突然犯了頭痛症。


    正好這時,蕭清韻從大殿內走了出來。


    她祈福完才發現蕭易安不見了,著急的要尋找,走出來後卻發現,原來人就在大雄寶殿外。


    「五妹妹,你怎麽……」


    蕭清韻原本還是笑著走過來的,但看到蕭易安蒼白的臉色之後,立刻變得擔心不已。


    「這是怎麽了?」


    蕭易安欲說時,心月她生怕自家小姐逞強說「沒事」,連忙搶著回答了。


    蕭清韻見她如此狀態,自然也是催著她前去禪房休息,求平安符的事交給自己一人就好。


    三人輪番勸說,蕭易安哪裏招架得住,何況確實痛得精神不濟了,隻好同意去客堂歇息一會兒。


    蕭清韻走過來的時候,注意力都在她的五妹妹身上。


    等到蕭易安同意了去休息,她才有心思看站在旁邊的僧人,一瞥之下,見到對方的容貌俊美非常,竟然不禁紅了臉。


    等回過神來,無相已經帶著蕭易安主僕兩人去客堂的方向了。


    而一開始領路的那位小沙彌,則要肩負起帶蕭清韻去觀音殿求平安符的重擔。


    小沙彌看著師兄就這麽離開了,也很無奈。


    給人帶路去客堂這種事情,自己做就好了啊,而且向來是自己的分內之事,何必要勞煩師兄受這個累。


    心裏雖如此想,他還是伸手示意:「女施主這邊請,觀音殿在這個方向。」


    於是蕭清韻和丫鬟彩雲,朝著與客堂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


    廣源寺風景秀麗,鬱鬱蔥蔥的古木叢林,總會讓人下意識的忽略這是座佛寺。


    其占地之廣,殿宇眾多,房舍約有六七百間,但與宮殿廊院布局相仿,大致分為前中後三層殿。


    前殿是鍾鼓樓與藏經閣,左右列於兩側;中殿有大雄寶殿、天王殿、觀音殿、地藏殿、玉佛殿等,後殿則是客堂和禪房,還有華嚴殿。


    禪房是寺內僧人平日裏居住、講經誦佛的場所,而客堂則是用來接待外來貴客,傳遞寺內消息的所在。


    除了平民百姓燒香祈福外,廣源寺多有王侯貴族來上香禮佛,畢竟是皇室出錢修繕的寺廟,風向如此。


    所以客堂又有專門的「知客」,掌管寺內的日常事務,負責接待客人的諸多事宜。


    蕭易安發現客堂的陳設布置並不簡陋,所用之物反而古樸雅致。


    有的房間甚至是低調奢華,香爐中還熏著價值不菲的龍涎香,想來也是和所住之人的身份有關。


    看來就算是佛寺清淨地,也做不到眾生平等,與外麵的紅塵世界大致無二。


    蕭易安坐在榻上,或許是因為走了這一段路程的緣故,她又覺得頭痛比剛才更加嚴重了。


    心月見狀自然著急,「小姐頭痛的這般厲害,比之前嚴重多了,可是廣源寺內又沒有大夫,這可怎麽是好?」


    無相撚著佛珠,白色的僧袍襯得他越發麵如冠玉。


    他道:「貧僧略懂醫術,不知可否為蕭小姐把一下脈?」


    蕭易安聞言,心裏卻極其的不願意,直覺告訴她,眼前的這個無相絕對不簡單。


    越是趨近於完美的人,他們的臉上越戴著一張虛偽的麵具,與真實的自己反差越大。


    雖然想要拒絕,可是身體狀態不允許,蕭易安張了張口,發現自己已經頭痛的不想說話了。


    猶豫了下,隻好點點頭。


    伸出手,無相的溫熱的手指搭在她的腕上,卻立刻皺起了眉。


    蕭易安原是不抱什麽希望的,畢竟金陵城中的名醫都沒看出什麽來,難道無相還能強得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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