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亦因絨崽那一句想念,心口激蕩,輾轉難眠。


    原是想矜持一些。


    絨崽的小醜兔子上有他的神識,加上碧水鏡顯示的畫麵,他清楚地知道她在蘭源城郊一所獵戶的家中。


    距離獵戶家那兒不遠的蘭源城郊,有一處天然溫泉。


    白亦計劃著,借口回到這裏來泡溫泉休息休息,再“順道”地見絨崽一麵,讓她親個夠,慰藉相思。


    這樣既沒顯得他被追到手後過於好說話,沒了挑戰性。


    又能見著她,兩全其美。


    怎想到她半途突然醒過來了。


    他還在路上緊趕慢趕地,冷不丁被撞了個現行。


    白亦很有些忐忑。


    他現在會不會表現得太明顯了,太主動了。對絨崽這樣喜歡欲拒還迎調性的花心崽而言,會不會漸次失去吸引力呢?


    ……


    時絨掃到師尊碧水鏡那頭霧氣彌漫,水波蕩漾,好像是個溫泉池。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欣喜的淚水都要不爭氣地從嘴邊流出來了。


    “!!!”


    真的嗎,真的嗎?


    這是剛進行到親親那一步的純情小情侶能約會的地方嗎?


    她幻夢之中的場景,就要成真了?


    時絨小臉通黃,速度飆到極限,撲騰的翅膀在叢林之上卷起一道風,咻地飛遠了。


    牧丹青遠遠目送著她,喃喃:“這精神頭……看到骨魂火這樣的天材地寶的時候,都沒見她這麽激動過。”


    ……


    月影黯淡,溫泉池邊水汽氤氳,周邊奇石林立。


    臨近清晨,林間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能見度頗低。


    時絨滿臉期待地衝著溫泉池內探頭探腦,小心翼翼:“師尊?”


    不多時,白亦應:“這兒呢。”


    時絨聽著那聲兒,心就開始跳,收起翅膀,噠噠噠地跑過去了。


    第136章


    夜色朦朧, 迷蒙水霧之中。


    足尖輕輕點開池麵漣漪,月影在水麵搖晃,倒映著兩人的身影, 道不盡的旖旎。


    “嘶——這溫泉還有點燙jio勒!”


    時絨脫了鞋襪, 挽起褲腿兒,興衝衝和師尊肩並肩坐在溫泉池邊泡腳,足尖一點水麵,燙一個激靈。


    已經在泡的白亦四平八穩:“泡腳嘛, 燙一點正好。”


    時絨抱著腳:“……”


    內心遺憾:都怪這溫泉不懂事兒啊, 氛圍都烘托到這了,愣是一點機會不給她。


    這片兒溫泉水溫略高,師尊是不可能入這片水池的, 不說燙不燙人,它至少會傷發質。


    他們師徒倆“久別六日重逢”, 也隻能和諧地一起泡個腳了。


    時絨放棄了不切實際地幻想。


    慢慢適應了一會兒水溫, 將腳徹底沒入了溫泉池中, 發出一聲舒服地長歎:“啊~舒服!”


    身體微微後仰, 雙手撐在地上,慢慢踏起水花來, 毫不避諱地道:“我都已經好幾天沒泡過熱水澡了。”


    漫山遍野都是“絨絲”蟲卵的, 哪怕知道絨絲蟲怕水, 不會在水中存活,也沒人敢隨便脫下防具去洗漱。萬一洗著洗著, 隨風飄來一些絨絲, 躲都躲不贏。


    未保安全, 頂多捏一個“淨訣”, 稍微清理清理。


    丹修研究絨絲蟲後明確說過。


    以靈氣凝出的護體的結界對絨絲蟲無用, 隻有陣法結界和防具才能隔絕。


    換句通俗易懂的——絨絲蟲的屬性相當偏科,法術防禦拉滿,法穿拉滿。


    但脫離寄生體的絨絲蟲物防極低,不過隨著絨絲蟲的等級上升,其物防也會上升。


    師尊乃宗師級陣法大師,隨手便可布一隔絕絨絲蟲的陣法。


    時絨再將附近清理焚燒過一遍,才敢放心大膽地在野外泡一會兒腳,放鬆放鬆。


    ……


    白亦對絨崽糙漢子行為已經習以為常,看她似乎還挺喜歡這裏,便道:“往後小段時日內你們小隊可能都會停留在蘭源城附近。我在這裏布了陣法,你要是想泡溫泉休息休息,過來就好。”


    時絨扭頭過去:“師尊在外頭還天天洗?”


    白亦嗯了聲,一臉“這還用說?”。


    時絨:服,真的服。


    她將他的袖子扯過來聞了聞:“難怪您天天這麽香~”


    白亦毫無抵抗之力,被那一點微弱的力道牽扯過去,失笑:“那是香囊的香,不是也給你配了嗎?”


    時絨撇了下嘴:“是嗎?”


    她怎麽感覺自己的香囊就是沒有師尊的香呢?


    “師尊怎麽今夜回來了,是將雲州大陸探完了?”


    白亦就知道她要問這個,半真半假地說出早準備好的台詞:“雲州大陸遼闊,比中州大陸小不了多少,一時半會探不完的。第二梯隊的長老們在推過山地,進入平原清洗大城鎮的時候遇見了不少麻煩,隊伍略有損傷,故不敢讓我走得太遠,以便隨時回來支援。我近兩天都在附近巡查,今日得空休息,先前又留意到這邊有溫泉,便來見見你。”


    時絨看著水麵的漣漪:“哦……”


    清風徐來,東方的地平線已然泛起了魚肚白,不多時就要天亮了。


    時絨的指尖在地麵挪騰著走了兩步,湊上去想勾住的師尊的尾指,頓了頓,想想要克製,又收斂地挪了回來。


    低笑著道:“我還以為您是特地來見我的呢,可把我高興壞了。”


    語氣之中藏著淺淺的失落。


    白亦眸底微微一動。


    忽然覺得自己那些欲迎還拒的小把戲不玩也罷,哪有絨崽高興重要。


    他敗下陣來,實話實說道:“……是特地來見你的。”


    時絨一愣,哈哈直笑:“您倒也不用臨時改詞兒呀。”


    “沒改詞兒,”白亦自己拆了自己的台,心裏頭窘迫,但表麵上的氣場拿捏得死死的,鎮定自若的從容道,“不是你說想見我?我連夜趕了兩個時辰的路來的,就是沒好意思同你提。”


    時絨:“做什麽不好意思?”


    白亦一臉鎮定,但撇開了眼,耳根微紅:“……”


    “噗——”


    時絨勾住了他的手指,“好吧,那我信了。”


    白亦見她笑開,才寬了心。


    未想前一刻還溫順無害,一派天真踏著水的人,突然翻過身來,跨坐在了他的身上。


    白亦:“!!!”


    時絨環著他的脖子,一臉流氓地笑:“都這樣那樣了,師尊怎麽還端著呢,叫人看了心癢癢~”


    “……”


    白亦未動,垂眸瞧著她,暗暗得意地想:心癢癢就對了。


    時絨看他沒抵觸,笑嘻嘻:“咱們六日未見,您看,咱們才牽了一次手,還有五次呢?”


    說罷,撅起了嘴,含含糊糊:“師尊不履行履行承諾?”


    白亦唇角翹起一絲,被萌得心顫,低頭在她撅起的唇上輕輕一碰。


    時絨正要反抗師尊怎麽能吻得這麽敷衍,便有一隻微涼的手扶住了她的後腦。


    輕聲在她耳邊笑著道:“乖,張嘴。”


    時絨心尖猛悸,被這一聲哄得背脊發麻。


    下意識配合地張開了嘴,任由師尊深深地吻了上來。


    ……


    無人打擾的吻,有肆無忌憚而放縱的意味,動起情來,悸動得人頭腦一片空白。


    時絨眼眶湧上生理性地淚水,腰軟得幾乎要坐不住。恍然之間,感覺自己和師尊的角色掉了個個兒,好像她才是那個步步落入陷阱的獵物,被人緊緊圈抱在懷裏,美味地享用。


    是她先纏上來鬧的,最後又是她先露怯求饒。


    心跳如擂鼓,渾身泛紅地鑽到他的懷裏不肯抬頭:“我不成了。再這樣,一會兒可沒法刹車,沒法按時回去隊裏了。”


    白亦:“……”


    純情白亦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方才是他一時沒把持住,險些擦槍走火過了頭。


    輕吸一口氣,盡力平複情緒。


    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背脊,還在安撫著懷裏微微顫抖的人:“嗯。”


    慫時絨得了師尊這一句話,又勇了起來,靠在人懷裏半晌沒起身,偷偷好奇朝下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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