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從英立即說:“絕不!我就是隨口說說的,我們宗門哪有你身體力行教得好啊,請放心,你的黎姨永遠都是你的!我下樓去看看邵道友來了沒!”


    祝從英說完很快溜走,不敢再多留一秒。


    沈黎沒管祝從英,看著段清澤正色道:“阿澤,我不想學。”


    段清澤說:“黎姨,你不能去桃花澗。”


    沈黎加重語氣:“我沒想去,我也沒想學他們宗門的功法!”


    段清澤頓了下說:“你要去也要帶上我,桃花澗收弟子不分男女。”


    沈黎:“……?”不是,你怎麽連這個都知道啊?


    不對不對,他們這完全是在雞同鴨講啊!


    沈黎道:“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段清澤立即飛快地說:“黎姨不去我也不去。”


    他忽然往樓下看了眼,對沈黎道:“無憂來了。”


    關於雙修和宗門的話題到此為止,二人下了樓,跟邵無憂匯合。


    因為要買的東西不少,四人分成兩組,每組領一半的任務,當然買東西的銀子和靈石都由邵無憂提供。


    沈黎自然和段清澤一組,她得到了一份二十多樣礦石和藥物的清單,和段清澤滿城去尋找。


    四方城比尋仙鎮和白鷺縣都大得多,白天一改夜晚的寂靜,熱鬧非凡。沈黎權當逛街了,和段清澤一起跑了大半個四方城,中途還跟邵無憂和祝從英二人巧遇到過一次。


    到了中午,清單上的東西終於買齊,沈黎和段清澤回到客棧,在樓下吃東西,邊吃邊等邵無憂和祝從英回來。


    但二人都吃完飯在喝茶了,還沒等到他們回來。


    沈黎不禁懷疑道:“他們該不是跑了吧?”


    畢竟當初是她強行要他們都一起,說不定分開找東西隻是借口,上午兩組剛分開他們就跑了。


    段清澤道:“無憂不會不跟我說一聲就走。”


    沈黎看了段清澤一眼,見他如此信任邵無憂,不禁感慨,這樣的信任終究是錯付了啊。


    好在沈黎感慨後沒多久,二人就回來了。


    雙方匯合統計,除了象足草之外所有丹方配料都已集,接下來便可以去四方山的清涼穀了。


    四人從城南出城,四方山就在那個方向,築基的話走上半個時辰也就到了,但清涼穀在深山之中,人煙罕至之處,幾人還要再花上一個多時辰才能到達。


    邵無憂邊走邊道:“象足草很金貴,每日需要練氣或築基修士以特殊方法催動才能達到所需藥效,我多年前經手過一次,捉了些散修來。清涼穀藥園由卞為真的親信看管,但我從未見過那人,我隱約聽說過那可能是卞為真的兒子。”


    沈黎心想,邵無憂在卞為真手下還真是幹了不少壞事,但轉念一想,段清澤也沒幹啥好事,兩人不愧是舊時好友。


    四方山外有人看守,但隻是築基期修士,有段清澤和邵無憂在,四人輕鬆經過。


    裏頭有一段路完全無人,等鄰近了清涼穀才聽到人聲。


    清涼穀中已建造成一個小型的村落,圍繞著正中央的藥田鋪滿了簡陋的房子。外圍到處是巡邏的人,十分嚴密,而藥田中有一些人正在監督下催動象足草,這些人臉上滿是麻木。


    沈黎一行人就躲在暗處,巡邏的人修為不高,所以並未發現他們,他們也得以好好觀察此地。


    邵無憂道:“那就是象足草。”


    他看著藥田中的靈植,眼底熠熠生輝。距離他脫離卞為真掌控,也就一步之遙了。


    祝從英突然低聲驚呼,指著遠處一個女修道:“那是我師妹田珍!”


    沈黎看去,隻見那女修並未被人看管著催動象足草,而是悠閑地坐在一旁,手邊有新鮮的水果,但她並沒有自己吃,她身旁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正剝了顆葡萄喂她。


    這女修應該就是祝從英的師妹田珍,她的樣貌跟她的名字很相配,簡單純粹,清秀純潔,好像冬日裏茁壯成長的小白花,但她此刻的行為又讓她看起來嬌媚動人,一點都不簡單。


    祝從英似乎對田珍此刻的舉止見怪不怪,她小聲道:“不如我先叫師妹來問問怎麽回事。”


    這清涼穀看似簡單,但以卞為真的謹慎,肯定不是表麵上看到的那樣,因此邵無憂和沈黎都同意了祝從英的想法。


    隻聽祝從英發出類似某種鳥叫的聲音,不遠處田珍咀嚼葡萄的動作忽然頓了頓,她對身邊的男子甜甜笑起來,不知說了什麽,那男人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離開了。


    田珍慢吞吞起身,沿著藥田晃晃悠悠地走過來,待到離開巡邏者的視線,她身形一動,很快來到祝從英等人麵前。


    “師姐,你可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信沒送到呢!”田珍嬌憨地說。她的聲音如鶯啼宛轉,十分好聽。


    隨後田珍才注意到沈黎一行人的存在,她詫異地看著幾人對祝從英道:“師姐,你怎麽跟靜蘭在一起?她沒死呀?”


    祝從英簡單地說:“她把什麽都忘了,現在不叫靜蘭,叫沈黎。”


    田珍拖長聲調哦了一聲,盈盈雙眼打量了沈黎一陣,隨後露出甜美的笑容:“你好呀,我是祝師姐的師妹田珍,你叫我珍珍就好了。”


    “你好,珍珍。”沈黎從善如流地說。


    田珍道:“師姐說你忘記了前事?我覺得這很好,像方函那種人,你忘記了最好,我都看不上他的。”


    方函就是她們口中她那情郎的名字吧?


    沈黎卻是下意識去看段清澤,哪知段清澤也在看她,眨了眨眼一笑,不知是並不在意了,還是偷偷記下了方函這名字準備事後去殺人。


    沈黎收回視線嗬嗬一笑:“反正我都忘記了,也不知道你在說誰。這裏是什麽情形?”她強行拉回正題。


    田珍笑了笑,甜蜜地說:“我不是跟師姐說我找了個新道侶嗎?就是剛才在我身邊那個,他叫卞霆,別看他長得瘦弱,人可真是太中用了,我十分滿意。”


    沈黎:“……”這是能當眾說的東西嗎?


    祝從英見怪不怪,連忙問道:“你這新道侶是什麽人,管事的?”


    看田珍那麽舒服的模樣,她的新道侶在這裏地位肯定不低。


    田珍尚未回答,邵無憂便道:“卞霆……他就是卞為真的兒子?”


    作者有話說:


    感謝讀者“一個無聊且詞窮的閑人”給的長評,因為是0分所以加半更,非常感謝,寫長評辛苦了!


    本章留言送100個紅包~


    ps:感謝花開花謝和啖美的手榴彈,感謝20742627,亂燉一鍋兔,須臾性微笑和吉二的地雷,親親你們~


    第25章 結盟


    邵無憂和段清澤都見過卞為真, 邵無憂回想起剛才那個英俊男子,點頭說:“確實樣貌有五分相似。但他隻有幾十歲,築基修為。”


    沈黎算了算, 那這卞為真有這兒子時都有五百歲了吧,不愧是修仙世界。


    “霆霆確實說過他爹是四方城的真正主宰。”田珍道,“不過他不是很喜歡他爹啦,他小的時候他爹把他關家裏,等他長大能自己生活了他爹就把他娘殺了,再後來讓他來這裏管事。他都沒怎麽出過門,所以很喜歡邊做邊聽我說外頭的風土人情。”


    田珍短短的一段話信息量驚人, 沈黎也不知道自己該震驚於這父親殺掉兒子親娘的做法, 還是震驚於田珍以平淡的語氣說出澀澀的話,隻好木著臉默默地聽著。


    偏段清澤湊過來好奇地問:“他做什麽的時候聽?”


    做造福人類的大事啊做什麽!


    沈黎隻當沒聽到,視線牢牢定在田珍身上, 此時祝從英已在詢問田珍當時怎麽就獨自離開。


    段清澤看了沈黎數息,見她根本不看自己, 不高興地收回了視線。


    田珍說:“師姐, 我是被人抓來的。真是氣死我了, 我來了問過霆霆才知道,他們本來隻抓散修,不知怎麽竟以為我也是散修,就將我抓來了。幸好我和霆霆一見鍾情了, 不然整天伺候那些破草, 隻怕是要無聊死我。”


    這下連祝從英都露出了複雜的神情。她這個師妹, 處處留情, 處處有道侶, 到哪個地方都能勾搭上有用的那個, 時常可以化險為夷,這種本事她一向是佩服的。


    田珍注意到祝從英的眼神,連忙說:“師姐,我保證這是最後一個了,我非常非常喜歡霆霆,會跟他長久在一起的!”


    祝從英道:“我記得上一個人你也是這麽說的,那個人是叫……鶴鶴吧?”


    田珍聞言怒紅著小臉說:“我本來是要跟鶴鶴長相廝守的,但他的師父棒打鴛鴦,他又不肯跟我私奔,我又有什麽辦法?我隻好放他自由,於餘生中懷念他。但懷念歸懷念,我總不能一輩子不找道侶了吧?每一次我都是真心的!”


    沈黎聽得歎為觀止,祝從英這小師妹可真是個妙人兒。


    邵無憂咳嗽一聲打斷這對師姐妹的敘舊,田珍見他修為高於自己不少,感覺上應該是個金丹,連忙閉緊了嘴巴,在識時務這件事上,他們桃花澗那是一脈相傳的。


    “卞為真生性多疑,又狠毒冷酷,不難想象卞霆在他手裏受了多少苦。他想過自立門戶嗎?”邵無憂試探道。


    如果能說動卞霆來個裏應外合,那事情就簡單了。


    田珍搖搖頭:“我還沒問呢。我跟霆霆正是蜜裏調油的時候,不好問這些煞風景的話,我是想等他完全離不開我了再問他將來要如何。”


    祝從英氣道:“你每次都是這樣,每次都被傷透了心。倘若你提前問過他會不會跟你成婚,再投入愛河,也不至於次次事後哭得死去活來。”


    沈黎瞥了祝從英一眼,從祝從英這話就可以看出這姑娘怕是沒多少戀愛經驗。親密情侶情熱的時候什麽承諾都說得出來,隻有真到了該抉擇的時候才會顯露一切。


    雖然她也沒多少戀愛經驗,但她有無數寫戀愛的經驗,她可是紙上談兵的高手!


    田珍道:“師姐你這就是不解風情了,哪有你這樣跟道侶相處的?我早說你該盡早自己去找一個,免得總是大道理一堆,一句話都說不到點上。”


    祝從英惱羞成怒,想再懟回去,但沈黎眼看著此二人聊天聊個沒完沒了,而邵無憂的臉色逐漸不耐煩,便打斷她們道:“二位稍後再敘舊吧,別忘了我們來是有正事。”


    祝從英這才注意到邵無憂的臉色,將到嘴的話咽了回去。


    田珍疑惑道:“什麽正事?”


    邵無憂道:“你可以將卞霆叫來這裏嗎?我們有事跟他商量。”


    田珍遲疑地看著邵無憂:“你們該不會……要傷他吧?”


    邵無憂道:“若要傷他,我們就不會先叫你來打草驚蛇。”


    田珍看向祝從英,後者輕輕點頭,示意沒事。


    田珍便點頭道:“好,那我去試試,不能保證成功哦。”


    田珍慢吞吞地走了回去,剛坐下卞霆便走出來,回到她身邊,她湊近他低聲說著什麽。


    卞霆麵色變了數變,往幾人躲藏處看了看,又跟田珍說了幾句話。


    田珍微微嘟嘴,抓著他的手臂輕輕搖了搖,一副撒嬌的模樣。


    在二人你來我往時,沈黎悄悄問段清澤:“他們在說什麽?”


    段清澤看著前方,好像沒聽到沈黎的問話。


    沈黎疑惑道:“阿澤?”


    段清澤依然不理她。


    沈黎頓時明白了,他這是在報複她剛才不理他啊!但剛才田珍說的話,他一個十歲小孩根本就不該知道!


    “生氣了?”沈黎湊過去看他,因為段清澤比她高不少,她隻能仰頭去看他的臉,“這麽容易生氣的呀?早上還說自己是十歲的大孩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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