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有了做狗覺悟。


    這一步棋。


    就叫做,棄暗投明,珠胎明結!


    他期待地望著寧孤臨,“恩公!您收了我做靈寵吧,我什麽都會幹,吃的也少……我們可以結契!”


    結契以後。


    以後那群神仙,多少也得看寧孤臨的麵子,不會輕易揍他了。


    挨一個人的揍。


    比挨一群人的揍要舒服點。


    藏獒期待地望著他。


    寧孤臨嫌惡極了,“我憑什麽信你?”


    他不討厭狗。


    但這條,實在無法喜歡。


    哪怕開了靈智。


    “我再問你一遍,你是誰,身上為什麽會有魔氣?”


    他說的很平靜。


    但藏獒實在是太過害怕,他都棄暗投明了,自然要拿出真心。


    “我叫曾沁。”


    用真名擔心喚起寧孤臨的記憶,用假名最合適,右護法又已經叛變,情急之下,藏獒果斷選擇自幼信賴的大護法。


    相信大護法一定會保佑他的!


    藏獒沒發現兩人神色的不對,聲淚俱下:“我是妖魔族的,雖然我們曾經和鬱歲有仇,但是鬱歲,她可是人間瑰寶啊,我怎麽忍心傷害如此寶貝……”


    挨了那麽多的打。


    他早就知道討好寧孤臨,還不如誇鬱歲幾句,隻不過此時寧孤臨的臉色怎麽那麽難看?


    藏獒連忙轉了話題,“我不願傷害鬱歲,但自幼跟隨我的右護法卻要殺死鬱歲,我與他據理力爭,大打出手,最終實在不敵右護法……”


    顧西辭不知何時來了這裏,“你說你是曾沁?”


    寧孤臨與知易站直身體,“二師叔。”


    藏獒聽到這個稱呼,立刻恭敬說:“是,我是曾沁。”


    停頓了下,又補充說。


    “未來是恩公的狗。”


    寧孤臨沒壓住火氣,給了他一拳,“好好說話。”


    知易頓時怒了,護住藏獒,“他隻是想報恩而已,你打他做什麽?”


    藏獒連忙說:“恩公這是喜歡我呢,他若是不喜歡我,才不會理會我!”


    知易:“?!”


    “恩情歸恩情,你不必如此!”


    藏獒:“不止是恩情,我見恩公第一眼就被恩公的英姿折服。”


    知易一言難盡:“你是女子嗎?”


    藏獒:“男的。”


    知易的神色更一言難盡了。


    寧孤臨將話題扯回來,“你知道鬱歲在哪裏嗎?”


    藏獒連忙點頭。


    “知道的!”


    寧孤臨:“帶我去找她。”


    “路上和我說說情況,若是敢騙我……”


    藏獒身體一抖,“不敢!我絕不會騙恩公!”


    顧西辭若有所思。


    這狗的懼怕,更像是一朝一夕,日積月累之中累積下來的。


    不像是短暫性形成的。


    *


    妖魔族最近出了幾件大事。


    妖王被右護法殺掉了。


    右護法和大護法自相殘殺,同歸於盡。


    一時間,妖魔族群龍無首。


    頗有幾分惶恐。


    這萬年的生活早就磨平了他們的棱角……


    其實萬年前也沒多有棱角。


    跟隨著這麽一個王,他們真的很丟人,丟人到打仗都是畏畏縮縮的。


    從將軍到士兵。


    每一個都很消極應戰。


    別的邪魔去打仗都是雄赳赳氣昂昂,衝鋒陷陣,槍林彈雨。


    他們呢?


    霜打的柿子。


    完全沒有一點點的氣勢。


    不然也不會這麽坦然地逃跑到下界,苟且偷生,還頗有幾分悠閑之態。


    一偷生,還偷了近萬年。


    如今能管事的三個人都死了。


    他們,這該怎麽辦呢?!


    就在他們惶惶不安的時候。


    不知道哪裏刮起了一陣謠言,說,“鬱歲懷了大護法的孩子,又是王上的未過門的遺孀,自然能夠代理妖王。”


    這陣謠言掀起還沒有一上午。


    大護法的房門就被堵死了。


    鬱歲趴在窗戶看外麵烏泱泱的動物們,驚呼,“那是龍嗎?我還沒見過龍呢!”


    了之湊過去看,“閣主,那隻是一條蛇,隻不過為了威猛一點,扮成了龍。”


    鬱歲失望歎氣。


    了之:“閣主討厭蛇嗎?”


    鬱歲:“平平無奇。”


    正在點蠟燭的裴湮動作微頓。


    抬眼看著他們倆並排而站的身影,冷笑了聲,言語之中說不出的危險。“鬱歲。”


    鬱歲後背一僵。


    慢吞吞地轉過身,向門口走去,“我該去繼承王位了。”


    了之連忙跟上,“閣主,現在還未清楚他們是為何而來,不要衝動。”


    鬱歲乖乖停下。


    她之前被邪魔抓走過,知道他們之中也是有厲害的,不能夠硬碰硬。


    回頭看向裴湮。


    故意叫的又軟又甜,“師父。”


    裴湮漠然:“好好說話。”


    鬱歲從善如流,“裴劍尊有什麽指示嗎?”


    裴湮垂下手,衣袖順勢滑落,掀起微風,蠟燭瞬時全部熄滅。


    光影自窗戶處打進。


    而他卻恰好站在了陰影,眉眼含了三分幽冷,“本尊倒是沒什麽指示。”


    “好吧。”鬱歲乖乖坐到他身旁的椅子,拿了個橘子,扒著吃。


    一邊扒一邊小聲嘟囔。


    “師父最近好愛生氣。”


    扒好橘子,耐心地將白絲去掉,正要塞進嘴裏,裴湮自然而然地拿走吃掉,“多謝。”


    鬱歲:“……”


    她懷疑裴湮剛剛就一直盯著,默不作聲,就為了等這一刻!


    【係統:這男人要不得了。】


    鬱歲垂頭扒橙子。


    “我們要一直等著嗎?”


    裴湮拿過她手中的橙子替她扒,淡淡說,“不必,歲歲現在就可以去開門。”


    鬱歲擦掉手上的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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