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


    敲門聲響起。


    鬱歲回頭看了眼, 不見裴湮的身影, 敲門聲愈演愈烈, 隱隱有要踹門的趨勢,她隻好親自過去開門。


    右護法皮笑肉不笑的臉出現在眼前,他像是在掐著嗓音說話:“大護法可真有能耐,竟叫女人騎到了頭上。”


    【係統惱怒:他在陰陽怪氣誰?】


    鬱歲:“裴湮吧。”


    係統不生氣了。


    罵裴湮啊,那隨意。


    右護法走進房屋,見到一排排正燃燒著的蠟燭,眼睛微眯:“呦,大護法點這麽多蠟燭啊,怪不得眼神不好使呢。”


    言罷,意有所指的看了眼鬱歲。


    鬱歲無語:“你是來這裏鍛煉口才的嗎?”


    右護法像是沒聽到一般,過了會兒,才皮肉不笑地看向她,“可不就是眼神不好使嘛,什麽阿貓阿狗都能翻身做主人了。”


    鬱歲:“我有一個問題。”


    也不需要右護法給什麽回應。


    她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你是不是做過絕育?”


    怎麽說話一股太監味兒。


    右護法臉色驟然沉下來。


    直勾勾地盯著她。


    鬱歲毫不畏懼。


    右護法的威壓噴湧而至。


    鬱歲:“……”


    “他好像有點弱。”


    畢竟她沒有靈根,隻靠心法支撐,但凡有威壓都會感受到,雖然不至於受傷,但確實有一丟丟壓迫。


    【係統哼哼:你以為無情道毫無用處嗎?】


    鬱歲悟了,提醒右護法這個悲慘的事實:“這位護法,你打不過我。”


    她輕輕眨眼,盯著右護法,明顯在打壞主意。


    右護法心中一緊。


    他今天敢孤身來找曾沁,就是因為邪魔之間具有特殊的血脈壓製。


    他的血脈之中,剛好有那麽點高貴血統,可以壓製住大護法。


    可眼前的人畢竟是鬱歲。


    即便死而複生,神魂不穩……


    右護法霍然起身,“我要走了。”


    “要去哪裏?”


    裴湮從樓上下來,麵具半遮,唇線平直,辨不出喜怒,叫人覺得高深莫測。


    右護法想到自己的計劃。


    咬咬牙,留了下來,“大護法可曾見過殿下?”


    裴湮淡淡說,“不曾。”


    右護法猛地拔高嗓音:“不曾?!”


    “殿下昨晚說來找你,如今卻不見了,這件事是不是與你有關?”


    鬱歲:“不見了?”


    右護法:“這裏沒你插話的份!”


    鬱歲摸著肚子,看裴湮,“人家母憑子貴嘛。”


    右護法:“……”


    他快惡心吐了,對曾沁他是不用客氣的,“奪了畜牲的身體,就真的是畜牲了?腦子裏就知道發青?”


    “這麽快就懷孕了?懷的是你的嗎?我可聽說了,這鬱歲姑娘,可是和不少男人勾勾搭搭,指不定私底下……”


    鬱歲忽然被裴湮拉進懷中。


    鼻子撞進他胸膛,條件反射的閉上了眼睛。


    “……”


    裴湮在幹嘛?


    【係統替她播報:他割了右護法的舌頭,不是身體的……】


    是神魂的舌頭。


    後麵的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好像被惡鬼鎖定了一般,渾身發冷。


    它偷偷瞄向裴湮,迅速收回。


    【……】


    裴湮在針對它!


    【係統哭著說:我以後一刻都不會離開你了,如果我離開,一定是被裴湮抓走的!】


    鬱歲:“喪葬閣永遠為你免單。”


    【係統:……】


    渣女!呸!


    隻是直接割了對方舌頭。


    這種殘忍舉動,怎麽看都不像是往日裏光風霽月的劍尊會做出來的。


    哦,不對。


    他是心狠手辣的魔尊。


    鬱歲趴在他懷中。


    裴湮摸著她耳朵,突然鬆開她,將她抱在了腿上,一副浪蕩公子的模樣,他似笑非笑,“講講殿下是怎麽不見的?”


    “說一句謊話,就挖你一隻眼睛。”他語氣輕柔,宛若一股氣纏繞在鬱歲耳邊,涼絲絲的,直往身體裏鑽。


    “眼睛不夠了,就拿耳朵,耳朵不夠了,就拿神魂來抵。”


    鬱歲不可置信地仰頭望裴湮。


    她能接受反派說這些話。


    但真的無法接受謫仙說這種話。


    她這才重新扭頭看向右護法。


    ……哦,是嚇唬他的。


    也沒有真的拔舌頭嘛,隻是好像受了內傷,說不出話,一直在吐血。


    在右護法再次撒謊後。


    係統想告訴鬱歲。


    裴湮挖了他神魂的眼睛。


    但這句話怎麽都說不出口。


    鬱歲根本看不到他受傷的過程,隻能看到他滿臉痛苦,一隻眼睛變得無神,以及吐了好幾口血。


    【係統:……天,太可怕了!】


    言語藏不住的恐懼。


    【係統驚呆了:他為什麽突然不掩飾了?是自暴自棄了嗎?】


    鬱歲不知道係統的暗指,她已經被裴湮捂住的眼睛。


    右護法放棄抵抗。


    手指沾了血,在桌子上寫字。


    ——我殺了殿下,這是那位大人的意思,你囂張不了多久,他在看著我們,他很快就能突破封印出來了


    言語有幾分混亂。


    但該交代的都交代了。


    裴湮若有所思。


    “哪位大人?”


    右護法猛地抬頭,震驚看裴湮,咿咿呀呀的想要說什麽——


    你不是曾沁!


    曾沁怎麽會不知道那位大人呢!


    他可是大人最狂熱的追隨者!


    裴湮指尖輕點桌麵,用血書寫的字跡瞬間變成黑色,興致懨懨,“還有別的嗎?”


    語氣就好像是在講“如果沒有有用信息,我就要殺掉你了哦”。


    生日之際。


    右護法立刻在桌子上又寫道:“那位大人會與我聯係,我可以做奸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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