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是因為詛咒。


    那位姬氏龍族,將孩子身上的詛咒引渡到他自己身上。


    這種違背祖宗的做法,等於是在逆天而行。


    詛咒當場發作,同時降下許多道天雷,姬氏當場身亡。


    後來龍族那些人可能做了些實驗,得出一個結論。


    要想破除這種詛咒,可以將詛咒引出來,轉移到另一人身上。


    但這個人,必須是非常相近的血親。


    明明秘境裏平靜無風,桑桃卻像突然打了個寒顫。


    從骨子裏覺得特別刺骨的冷。


    謝辭淵……他說過,不用擔心小崽子身上的詛咒,他會有辦法。


    所以,這就是……他所謂的辦法?


    桑桃合上書,她臉上沒了表情,眼底也漸漸黯淡下來,就連窗外的明媚天光,都感受到她的情緒,而瞬間變暗,雷雨轟鳴。


    她攥緊拳頭,不自禁地咬住嘴唇。


    她從未這麽生他的氣,從未。


    *


    在元一劍宗的後山,有一處很隱蔽的所在,需要繞過十八道禁製和奇門機關,才能找到藏在後山裏的玄機。


    這裏離司鳴宇的住處很近,但謝辭淵的出現不會令他察覺。


    謝辭淵麵無表情。


    那些禁製對他來說,就像小兒科的遊戲,他輕鬆地破除之後,也來到了後山的最深處。


    這時,這座外表看上去聖潔巍峨的青山,終於露出它的本來麵目。


    從山腳到封頂,無處不盤旋著一股黑煞之氣,充斥著陰邪的靈力,那些盤旋飛舞的鳥類和昆蟲都是幻象。


    謝辭淵嗤地一聲,對這種把戲相當不屑。


    嗬,全是他玩剩下的東西。


    司鳴宇放著好好的主峰不住,偏要待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恐怕就是為了用自身靈力,鎮住此處的邪氣,不讓秘密被其他人察覺。


    謝辭淵順著那股邪氣,一直往山洞裏走去,他看見有許多傀儡人看守,卻不知為何,全都七歪八扭地倒在地上。


    他皺了皺眉,感覺到另外一道靈力的氣息,很熟悉。


    是那個人。


    看來在他來之前,這人來得比他更早,甚至可能就是為了來此等他。


    往山洞裏越走,光線就越發暗,邪氣和血腥氣幾乎要衝破山洞,周圍都是難聽的嗚咽聲。


    謝辭淵看見許多個地牢。


    每個地牢裏,至少關著十隻夜魔,看起來還是那麽醜陋不堪,就那樣擠在一起,比畜生還不如,一見到人,就發出尖銳的嘶叫聲。


    可當它們看清謝辭淵的臉,感受到他身上恐怖的威壓,很快就被壓製得趴在地上,連細微的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謝辭淵太熟悉了,這些天他殺了幾百隻。


    這種怪物,渾身都是腥臭的,何況還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連空氣都令人作嘔。


    但謝辭淵最惡心的不是這股味道。


    而是夾雜在其中,非常淡,又很有存在感的一絲血脈氣息。


    龍族的血脈。


    果然,這裏就是夜魔的老巢,或者說是司鳴宇秘密豢養怪物的地方。


    謝辭淵眼眸暗沉,黑色的瞳孔縮了縮,眉宇之間戾氣盡顯。


    他厭惡龍族血脈,但不代表他想要跟這種怪物扯上絲毫關係。


    背後那人的目的是什麽,他不關心,隻要他願意,立刻就能將這整座邪山整個摧毀,正好將司鳴宇埋在這底下。


    這時,從幽深不見五指的暗處,忽然飄出來一縷神魂,朝謝辭淵靠近。


    他眸色冰冷,伸手一抓,將那人的神魂死死攥在手中。


    手中的神魂劇烈地一顫!


    “龍尊大人……請……請您容我說兩句,”那聲音拚盡靈力,在謝辭淵手中艱難地掙紮著開口,“在下沒有惡意,隻想請龍尊幫我一個小忙。”


    謝辭淵:“陸少遊,你從一開始,就是打算將本尊引到這裏,早就認出我了是嗎。”


    這句話並非疑問,他心中早就篤定。


    陸少遊:“是的,我剛到無方鎮會館就察覺到了,您……藏在桑仙子的袖子裏。”


    謝辭淵:“……”


    原本是很嚴肅的時刻,他想起什麽,心裏忽然閃過一絲別扭。


    他忽然一聲冷笑:“是嗎,那本尊倒是好奇,你怎麽看出來的?”


    那一縷破碎的神魂忽然頓住。


    過了一會兒,陸少遊聲音苦澀地開口:“我母親是靈族人。”


    謝辭淵微微抬起眉。


    原來如此,他居然也是靈族後裔。


    陸少遊:“在我很小的時候,我母親就死在司鳴宇手裏,她並沒有教我去和龍族作對,所以龍尊大可放心,我做這一切,絕不是為了針對您。”


    “哦?那本尊應該感激你嗎?”


    陸少遊聽懂了嘲諷,可他並不介意,既然敢以神魂現身,就做好了惹怒龍尊的準備。


    而他的目的正在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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