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原本已經拿起電話準備聯係,忽然聽謝主任這麽說,也就順手放了下來,心裏也是嘀咕:這樣也好,免得在白教授那裏吃閉門羹。


    說起這個白教授,一直以來就有些傲氣,不太好打交道。尤其是前一陣子,不知道去了趟哪個地方,回來後就開始所謂的“閉關”,農場這邊出了問題找他,經常不聞不問,請都請不動。


    偏偏他又是高門大戶的子弟,誰也不能把他怎麽樣。


    “老白,是我,老謝啊。你小子是怎麽搞的,閉關這麽久了,請都請不動,架子比國家領導人還大。”謝思齊對著電話裏一陣猛侃:“無事不登三寶殿,沒事我哪好意思打擾你?


    是這樣的,蜜桃出問題了,無緣無故就幹癟癟的,汁水還流出來了。農場裏的專家看了,結果等於白看。沒發現蟲子或者其他的什麽,至今沒找到緣由,所以才需要麻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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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你說的……哪裏還有專家,比你更專業的?至少在桃樹方麵,你已經是登峰造極的地步了。”


    “沒辦法,這件事必須要拜托你,別的專家沒用。”


    “你要不來,我這裏可就要出大事了。”


    ……


    磨蹭了半晌,好話說了一籮筐之後,謝思齊總算是長出一口氣,掛掉了電話。


    助理看向謝主任的眼光,帶著一絲崇拜:領導出馬就是不一樣,畢竟是豪門之子,分量足著呢!


    “看來,專家還不太好請?”見謝思齊這如此謙卑的模樣,夏冰有些奇怪,輕聲對站在自己身邊的陳可逸說道:“以他的身份和背景,按理說要讓一個做研究的人來這裏,那是再簡單不過。碰碰嘴皮就行了,怎麽還弄得這麽費力?”


    “誰知道他的,說不定是在我們麵前表現出他尊重人才呢?”陳可逸話雖這麽說,不過心裏多少還是有點譜:在這個火燒眉頭的當口,謝思齊哪有閑心演什麽戲?


    “這麽好的桃子,就這樣爛掉太可惜了。”夏冰看著碩大的蜜桃,目前的這幅慘象,心裏也多少不是滋味。


    陳可逸沒有說話,心裏卻是有些矛盾:如果謝思齊請自己出手相助的話,自己是幫忙呢。還是不幫?幫了的話,感覺對不起陳家,同時也對不起自己;要是不幫,又有點說不過去。就像夏冰說的,這麽好的桃子,可惜了啊!


    不過,哥是不是想多了?謝思齊怎麽可能請哥出手?


    “陳廳,有急事處理,今天沒法陪你了。歡迎下次再來巡視指導工作。”謝思齊這會是沒心情搭理陳可逸,開口下達了送客的意思,連起碼的一點敷衍都沒有了。


    “農場裏的所有一切,都是我巡視的內容。尤其是發生的問題。更是我重點關注的目標。我們做巡視員的,不能高高在上,要與同誌們多多分享,共同探討。爭取更大的進步,為黨和人民再立新功。”陳可逸怎麽可能隨隨便便就被謝思齊一句話給打發了。且不說他今天來這裏,就是為了挑刺。現在真出事故了,他不當即落井下石,就算是厚道到家了。


    至於熱鬧,那是必須得看一看。更何況,他也不排除必要的時候出手,不過那就得看心情了。


    謝思齊有些無語:說一千倒一萬,無非就是想看我的笑話吧?


    昨天接到通過,知道這個剛被任命的巡視員要來,就知道他沒安好心。今天已經算是比較用心了,提前做了些準備,沒想到居然遇到這檔子事。要是被他煞有介事地向上麵參一本,對自己而言,可不是一件小事。


    哎,人一倒黴,喝涼水都要塞牙!


    僵持了一會之後,一輛掛了特別通行證的麵包車,就開到了農場。謝思齊迎了上去,衝著從車上提著儀器走下來的一個年輕人伸出了手:“老白,我可是等你很久了。”


    “情況怎麽樣?”年輕人的風格倒是很簡潔,很幹練,沒什麽多餘的客套乎,單刀直入,風風火火。


    “不太妙,都快把我急死了。”謝思齊衝著助理使了個眼色,助理趕緊衝上去,幫年輕人拎儀器。


    “也不知道怎麽搞的,昨天都好好的,剛才突然就聽說出問題了。老白你得幫幫我,要不我沒法交差啊。”


    好幾個領導點名要的蜜桃,要是交不出,領導們自是不會說什麽,但他自己心裏得有數:區區小事都辦不好,自己的能力在領導們心裏,怕是要打折扣了;這事要是落進老爺子的耳朵裏,那不罵死才怪。


    “很嚴重?”年輕人問道。


    “當然嚴重了。”謝思齊的助理,已經用一個小盤子,裝了一個蜜桃,遞到了年輕人的跟前。


    年輕人拿起蜜桃一看,神情一下子就嚴肅起來:“應該是發生了病變,情況有些棘手。”


    “老白,這次就靠你了。”謝思齊一看年輕人嚴肅的表情,心裏就咯噔一聲:這家夥來農場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基本上都是從容淡定的,很少見到這樣的表情,說明事態的嚴重性,超過了自己的想象。


    “我一定盡全力。”年輕人說了一句,然後急匆匆地向桃林走過來,要實地考察,做一番檢測。單看那一眼,他還無法得出結論,但有一個大致的感覺:難度很大,自己不一定搞的定!


    剛走到桃林邊,正要投入工作,一不小心看到了陳可逸,頓時呆若木雞。


    使勁眨了眨眼睛,接著取下眼鏡,揉了揉,又重新戴上,再仔細一看,臉上的震驚神色更加顯露無疑。


    “你怎麽會在這裏?”年輕人衝著陳可逸問道。


    “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啊?”陳可逸笑著回了一句:“不歡迎我來京城?”


    “哪裏哪裏,上次在容城,說好了請你吃飯,結果有急事走的匆忙,沒顧上,現在你到了京城,說什麽我都要盡一下地主之誼。”


    說來也巧了,這個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在桃源村看桃心蟲的時候,從京城下來的那個專家,白雲飛,對唐一珊很愛慕的那位。


    兩人寒暄了兩句,謝思齊正好從後麵跟了上來,見兩人在那裏打招呼,頓時有些驚訝:難道他們還認識不成?陳可逸這小子不是剛來京城幾天嘛,地皮還踩得挺熟了的?老陳家可真是下功夫。


    不過不對啊,他要是認識那些整天在外麵廝混的公子哥,倒是不奇怪;但是白雲飛這種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閉關的人,他又怎麽見得到?


    “你們認識?”謝思齊上前問道。他臉上雖然掛著笑容,但心裏卻不太高興,陳可逸的人脈越廣,他就越是不舒服。


    “我想問你了,你今天到底是叫我來幹什麽?”白雲飛突然板起臉孔,衝著謝思齊問了一句。


    這什麽意思?沒頭沒腦的。


    “這還用說麽,讓你來看蜜桃的狀況啊。”謝思齊說道:“我走投無路,隻能靠你了。”


    “走投無路,開什麽玩笑?最厲害的專家都到了現場,還要拿我來開涮啊?”


    白雲飛還以為陳可逸是謝思齊請來看桃子的,就覺得謝思齊叫上自己,完全是莫名其妙。


    這種感覺,用現在的足壇最流行的一句話來說,就是“最已陣”。


    最強之人已在陣中了,還買什麽人?七千萬叫嚷了好幾年,結果一分錢都沒花出去,利息都夠在大天朝買套房子了,還可以順便在樓頂違章搭建一個別墅……


    “專家,什麽專家?”謝思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說道:“隻有你才稱得上這方麵的權威專家。”


    我靠,拿我開涮總得有個限度吧,如此赤果果的當麵打臉,也太沒意思了。


    “老謝啊,咱們好歹也算是熟人了,不要太過分了。”白雲飛指著陳可逸,對謝思齊說了一句:“有他在,我隻剩觀摩學習的份。”


    謝思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住了,表情像是吃了什麽不消化的東西給噎住了。


    搞錯沒有,陳可逸這家夥居然是這方麵的權威,專家?這也太科幻了吧,老陳家的人,哪能有這種專業水準?


    但白雲飛是不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謊的,尤其是他那麽自信高傲的性子,要當麵承認自己不如別人,那是件逆天難度的事情,怎麽可能拿來開玩笑?


    “你……你真的懂?”謝思齊話一出口,就感覺到這句話說得太沒水平了。


    呃,方寸有點亂。


    “不太懂。”陳可逸搖了搖頭:“我這種菜鳥,不好亂插手,還是讓專家來診斷。”


    “開什麽國際玩笑?”白雲飛直搖頭:“你也拿我開涮啊,你在這裏,我還出什麽手?班門弄斧麽不是?”


    一聽這話,謝思齊心裏咯噔一聲:這是要完蛋的節奏。有陳可逸在,白雲飛不肯出手,難道隻能請求陳可逸出馬了?


    咱老謝家的麵子,往哪裏擱啊?


    但總不能拖著吧,到時候非但保不住麵子,還把裏子都給丟了。


    “陳廳,這事非同小可,要是首長們吃不到合格的蜜桃,那可是一件很大的政治錯誤。”謝思齊說道:“後果很難預計,不好承受啊。”


    “那是你的後果,不是我的後果。”陳可逸無所謂地攤攤手。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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